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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誰來鬧了?” 對方聞言猶豫幾秒,不好意思看看她,“我不知道啊……就聽見動靜往外掃了一眼,那女的頭發(fā)挽的高高的,看上去五十歲上下,衣著打扮倒是很貴氣,哦,穿著一件黑色大風(fēng)衣,身材不錯……” 商儀猶如挨了一記悶棍,愣在那,眼前恍恍惚惚的,就連對方的臉也跟著出現(xiàn)疊影。 現(xiàn)在完全沒必要質(zhì)問商尚為什么罵她“賤人”,也沒必要疑惑他怎么突然那么大的火氣,因為她不能說什么都明白,最起碼有些真相呼之欲出,她只要還不傻,就能猜個大概。 大腦空白一片,漫無目的扭身,按下電梯,乘電梯回到一樓大廳,推開門,冷颼颼的北風(fēng)灌進口鼻。 她劇烈咳嗽起來,咳的面紅耳赤,血液逆流,臉頰、脖子被憋紅,眼眶也微微紅了,不僅紅,冰冷的風(fēng)吹過,太灼眼睛,以至于眼角微微濕潤。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低頭看一眼,是陸吟遲,她現(xiàn)在腦子亂糟糟的,連按接通鍵的力氣都沒有。 任由手機鈴聲叫囂著。 意識到提著幾盒東西的手指因為血液不通,指尖發(fā)麻發(fā)涼,才曉得把東西放下。 慢悠悠走到單元樓門口的石階上,抱著膝蓋坐定。 天色不早不晚,盡管氣溫冷,仍舊有老頭老太太出來遛狗,身旁正好站著兩個人低聲絮語的說話,她對面臺階上,一只體型龐大叫不上品種的狗臥著,商儀坐下時,這只狗耷拉著舌頭扭過頭,眼神溫善。 商儀跟它對望著,突然有個念頭:人活著簡直太多煩惱了,別看人主宰了世界,其實很多人活的很累,還不如狗幸福……如果有下輩子,她希望自己變成一只狗,頭腦簡單,追著自己的尾巴原地打轉(zhuǎn)都可以得到滿足…… —— 她跟門口保安周旋半天對方才放她進住院部,看到商尚時,鼻頭滲著汗珠,一路跑過來,喘息不定。 商儀到醫(yī)院時顧秋蘭已經(jīng)沒事,商娣去辦理手續(xù)不在場,醫(yī)生把商尚叫出來囑咐照顧病人的細節(jié)。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順便聽了一些內(nèi)容,就像那個阿姨所說,高血壓加上情緒波動大,所以再一次昏倒了,至于生命危險,沒有,只需要觀察到天亮就可以出院。 走廊猶如白晝,照的人眼睛微微發(fā)酸。 醫(yī)生走后,兩人對望幾秒,她從商尚眼中,可以看出明顯的,不加掩藏的嫌棄。 愣怔了許久,透過門縫往里看一眼顧秋蘭,同時商從業(yè)在病房坐著。 她從兜里拿出手機,翻出在三亞跟李林阿姨的合照,問商尚:“今晚來我們家的,是她嗎?” 商尚本來還為自己剛才又一次不經(jīng)過大腦的消息懊惱。 看清楚屏幕,頓時瞇起眼,掏著兜往后退了一步,冷冷笑了:“你在我家長這么大,可不是喝西北風(fēng)長大的?,F(xiàn)在找到有錢的親媽,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 這句話無疑肯定了照片里,李林的身份。 她低下頭,手機差點掉地上,雖然猜出來,可從他口中得到證實,還真有點兒難以接受。 之前說一點兒也不想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其實是肺腑之言,對她而言,真的沒必要。 不過有時候命運可真邪乎,你越不想什么,越是來什么。 現(xiàn)在仔細想想,這下好像什么都解釋的通。 商從業(yè)一個樸實工人,怎么會在那種高檔咖啡館出現(xiàn),并且認識李林阿姨。 商尚被放出來,她問原因的時候,商娣為什么說話遮遮掩掩,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第一次在陸家見到李林阿姨,陸吟遲為什么黑下臉,李林又為什么出手那么闊綽,說話做事,言行舉止,無一不是小心翼翼討好她一個晚輩。 包括后來在廊城跟雯雯吃火鍋,前段時間三亞一起旅游,李林和雯雯都表現(xiàn)出異于常人的,超過他們之間熟悉程度的熱情。 而陸吟遲則表現(xiàn)出不同尋常的反感和疏離。 哦,這么看的話,陸吟遲也是什么都知道的,大家什么都知道,就連商尚也都知道,他們所有人沆瀣一氣。 作為受害者,她卻一直被蒙在鼓里,是最后一個發(fā)現(xiàn)端倪的,如果不是因為顧秋蘭被氣的再次入院,惹怒了商尚,他口不擇言罵自己,估計還會被繼續(xù)隱瞞下去。 原來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沙雕,身邊人充滿謊言,一個接著一個,不管她依賴、信任的人,還是她想去依賴、信任的人,都選擇了欺騙她。 商尚用力抹了一把下巴,“再著,麻煩你告訴你媽,既然私底下已經(jīng)跟你偷偷接觸頻繁碰面,再來我家裝可憐裝個什么勁兒,是不是打算把我媽氣死,你們正好一勞永逸?” “……” “搞來搞去,養(yǎng)你還養(yǎng)出錯了?要不是我們家,你能有現(xiàn)在光鮮亮麗的身份?還陸太太?我呸……你回去告訴那個姓李的,我媽好好的大家都好,我媽要是不好,你媽以后也別他么想過消停日子?!?/br> “……”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商尚身邊繞過,手剛握上門把,被商尚阻攔。 他抬腿擋著門,一副鐵面無私的門神架勢,“你說你來干什么,原來前幾天那么威風(fēng),是跟親媽到三亞去玩了……合著,我媽病了,你倒是挺會享受。別以為安排個助理過來噓寒問暖就沒你什么事了!” 商儀垂著眼,“我不想跟你胡攪蠻纏,先讓我進去。” 商尚氣兒不打一處出,咬牙切齒看著她:“進去?不是我針對你,你還真沒資格進?!?/br> “沒資格”這三個字太過諷刺,成功讓商儀炸毛。 “也是,我沒資格,”她抬頭看著他,毫不客氣地提醒他,“可是在孝順爸媽這塊,我做的比你好多了,自從我大學(xué)畢業(yè)有工作到現(xiàn)在,每次回家都給他們零花錢,而你呢,你只會要錢,你除了給他們要錢,還隔三差五問我要錢,甚至問陸吟遲要錢……你就是這么孝順爸媽的?那你這孝順方式還真獨特?!?/br> “所以,”她微微哽咽,“你憑什么,憑什么指責(zé)我沒資格?” 商尚僵硬了一下,不自覺放下腿,寬厚的身軀雖然依舊擋著門不放行,卻找不到話反駁。 商儀只覺得終于說出這么多天以來壓在胸口的不滿,眼眶逐漸變得更紅,大聲嚷嚷著發(fā)泄:“顧秋蘭真是可憐女人,本來在商家,你才應(yīng)該是那個抱養(yǎng)的,因為從小到大,我跟爸媽還有jiejie省吃儉用,就你他么會花錢!無論從秉性還是從做事,你偷jian?;?,好吃懶做,哪哪都特別讓人討厭特別不像商家人!” “可惜你是親生的,所以她可憐,”她惡狠狠盯著商尚,說到這里幾乎崩潰,“你是親生的,我不是親生的,所以你他么去管你媽吧!” 她說到這里崩潰的哭起來,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