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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業(yè)的一通電話后八成要落下帷幕。 商從業(yè)說:“你媽就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不能讓著她?” 商儀很冤枉,“我一直在讓著她啊?!?/br> “你媽氣病了,趕快回來看看她。” 商儀聽完一愣,內(nèi)心頓時充滿愧疚感。 商尚這邊的事情比商儀想的更為棘手,其實根本問題主要是時間上,以商尚小雞仔的身材,看守所待太久就熬不住。 商尚是個煙鬼,從家里要走錢寧愿不吃飯也要抽煙,他在省外理發(fā)店做學(xué)徒期間,陸吟遲某次正好去那個城市出差,看商儀的面子專門去找商尚吃了一頓飯。 回來陸吟遲告訴商儀,商尚煙癮太大,一天最少三包煙。 商儀晚上把這事告訴顧秋蘭,顧秋蘭把商尚領(lǐng)出來臭罵了一頓,事后事情沒完,商尚又不識好歹打電話對商儀惡語相向,還揚言要揍她。 商儀氣的眼黑。 從那之后,商儀就不再管這人的破事了。 她甚至惡毒的想,抽吧,抽死你才好,死了一了百了,人都躲不過從大自然奪取資源,最后再以肥料的方式或者光伴隨熱的方式歸還大自然。 她惡毒起來真的很有做后娘的潛質(zhì)。 晚上陸吟遲不應(yīng)酬,倆人一同前往。 商儀緩過神兒,在路上就一直覺得奇怪,顧秋蘭氣病這事,怎么沒聽jiejie商娣說呢,前幾天陸吟遲也說顧秋蘭打了電話給他,不也沒事? 再說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她當(dāng)時一句嘴沒回,好端端怎么就病了?還為她病了?這實在不靠譜。 一路上,陸吟遲開車,她坐副駕駛座,托腮望著窗外,風(fēng)景看了百八十遍,仍舊看不厭煩似的。 “你不該跟我回去,”商儀語氣放緩,輕描淡寫的表示,“我現(xiàn)在覺得這可能不過又是一場鴻門宴。” 果不其然,當(dāng)商儀提著大包小包中老年保健品到家,顧秋蘭身強體壯開門,看見她臉色冷了冷,再看見陸吟遲,迅速換了一副表情。 顧秋蘭表情管理很成功,冰塊解凍都沒那么快。 商儀抿唇。 “不是病了?” 顧秋蘭根本沒空搭理她,招呼陸吟遲坐下,該端茶端茶,該遞水遞水,熱情洋溢的好似家里千八百年沒來過客人。 一個愿意伺候,一個坦然承受,商儀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她又喊了一聲“媽”,顧秋蘭沉著臉嘲諷,“媽什么媽,誰是你媽?!?/br> “……” 氣氛頓時因為她這句話降至冰點,商儀張了張嘴,選擇沉默??赡苌躺械氖骂櫱锾m嫌她不夠盡心盡力,所以意見非常大。 陸吟遲此時就在場,顧秋蘭可謂是非常不給面子。 沒人回應(yīng),也就商娣站出來緩和氣氛:“頸椎病犯了。” 商儀回頭看了顧秋蘭一眼,好啊,讓她氣病了,頸椎病。 沒想到商儀第一次被碰瓷,竟然是這情況,她真是懶的狡辯。 商儀丟下陸吟遲去廚房給商娣打下手,其實打下手不過是幌子,實在害怕在顧秋蘭跟前晃悠太久,會招來不必要麻煩和不痛快。 陸吟遲目送商儀進了廚房,全程沒說話,把端著的水杯放下,臉上表情不多,垂了眼,嘴角的溫度有些冷。 顧秋蘭沒事人一樣給自己倒了杯茶,發(fā)覺陸吟遲放了水杯,溫聲客氣:“快喝茶?!?/br> 陸吟遲一反常態(tài),不像往日那樣好說話,長輩面前甚至挑剔起來:“這什么茶,香氣不夠,滋味平淡,還有股陳舊味?!?/br> 顧秋蘭臉上表情微微一僵,有些掛不住,“那也有可能是陳茶,我都不記得什么時候開封的了。” 陸吟遲臉上丁點笑意也無,聞言更是深深皺起眉宇,臉上嫌棄之情一覽無余。 顧秋蘭接收到女婿的嫌棄,趕緊站起來回頭喊在廚房忙碌的商娣,“商娣,上回老劉送的那盒子茶葉呢,還沒開封的綠色包裝,你找到拿過來。” 商娣答應(yīng)了聲,從廚房出來,腰間還系著圍裙。 顧秋蘭把水壺內(nèi)茶葉倒掉,放了新茶,又重新燒水準備再沏茶。 忙前忙后腳不沾地,這么不愛出汗的人,額角竟然隱隱冒汗。 商儀自然不知道陸吟遲在客廳耍了大牌,把顧秋蘭折騰的夠嗆。 她只知道這頓飯忍得很艱辛,上桌吃飯時味同嚼蠟,進門被懟那句,就好像被一根釘子“啪”一下釘心里,扎的又深又徹底。 一言不發(fā)安靜聽顧秋蘭關(guān)心了幾句商娣最近的工作情況,而后有一搭沒一搭聊家常。 吃過飯商儀依舊沉默寡言,窩在沙發(fā)上陪侄女看了會兒無聊的動畫片,天色還沒完全黑透便打道回府。 回程路上照舊低氣壓。 商儀坐副駕駛座,跟來時一樣的位置,不過心態(tài)不同。 來時她最起碼還想著是鴻門宴,走先禮后兵的套路,結(jié)果完全超乎預(yù)料,雖不至于吃閉門羹,但也夠她難受一陣。 “要不要關(guān)車窗,風(fēng)很冷?!?/br> “我熱?!?/br> 商儀一路上閉著眼裝睡,偶爾睜開眼也只是看車窗外的綠色風(fēng)景。 剛上主路不久,手機叮咚一聲,她收到商娣的簡訊:【mama本來就氣性大,要不你給她發(fā)文字,她肯定會看?!?/br> 商儀忍不住想,我發(fā)什么文字消息?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現(xiàn)在為什么還生氣……都說母女沒有隔夜仇,她很懷疑跟顧秋蘭是不是真母女。 退出界面沒回消息,回憶姐妹兄弟三人跟顧秋蘭的相處,事實證明商儀是最沒份量的一個。 想到這稍微有些委屈,眼眶濕潤,不過她守著陸吟遲并不想表現(xiàn)出脆弱。 當(dāng)然也可能是商儀在家庭方面,超高的自尊心作祟。 分神想東想西的時候陸吟遲停了車,她后知后覺往外一看才發(fā)覺已經(jīng)到家。 陸吟遲解開安全帶,剛要拉車門,忽然頓了頓,傾身靠近商儀,手掌穿過披散的長發(fā),捏著下巴轉(zhuǎn)向自己。 昏黃色路燈,斑駁的光線,一張輪廓模糊的臉頰讓人挪不開視線,含著淚花的眼睛情愫復(fù)雜,像一頭驚慌失措的迷途小鹿。 商儀有脾氣地別開頭,眉頭蹙更深。 “看什么看,”她語氣兇巴巴的,因為哽咽顯得特別沒氣勢,聽起來就像對老公撒嬌鬧脾氣,“還不都是你害的?!?/br> 陸吟遲沉默。 草叢蛐蛐叫個不停,四周并沒有尷尬到?jīng)]任何聲響。 她抽泣了會兒,奔波一天實在累了,身邊的人靜靜聽著也不安慰,一時孤立無援有些落寞。 陸吟遲的冷血更讓人傷感。 商儀聽了片刻蟲鳴,心里平靜很多,剛才那么濃郁的委屈逐漸散了,獨自解開安全帶下車。 “我有話說,你等一下?!?/br> 陸吟遲毫無預(yù)兆地開口。 商儀垂了會兒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