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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眸色暗沉:“鄭婉,你真是越來越像個瘋子?!闭f罷繼續(xù)向外走。“秦川,”身后的笑聲已息,一時間宮內(nèi)只余幽幽的女聲,“所以三年前那件事是假的咯?”秦川身體微僵:“瘋子!”終是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后只余女子癲狂的笑聲。第七章故夢(一)這是建平元年,滿宮的桃花開得正旺,長秋宮里,十歲的秦川站在一旁悄悄的打量。“小阿川,”榻上的女子臉色有些蒼白,卻很開心,朝著秦川招了招手,“快來看弟弟可不可愛?”“阿寧你又胡鬧了,”榻邊坐著的婦人衣著青素,卻不掩其雍容華度,“阿川哪里能叫他弟弟?”口中說著責備的話,臉上卻笑意不減。這便是秦川的母妃徐傾城,徐太傅的獨生女,秦川的父皇孝宗皇帝鐘愛一生的女人。周寧躺在榻上笑了起來:“不過才相差十歲,真是不甘心就這樣平白落了阿川一輩呢,是吧寶寶?”說著身手開始逗弄襁褓中的嬰孩。“長治可給孩子取了名字?”徐太妃捏了捏嬰孩的小臉,拉過秦川溫柔的說:“快來看看你的小侄兒,以后便是要當小叔叔的人了。”十歲的秦川還有些懵懵懂懂,湊到床邊,看著襁褓中那個粉粉嫩嫩如同糯米團子一般的小人兒,只覺十分有趣,便伸出手,點了點他臉。那小團子澄澈的眼睛溜溜的轉(zhuǎn)著,伸出小手,不停地抓啊抓,秦川小心地將手指送過去,小團子一把抓住,“咯咯”的笑了起來。秦川形容不出此時的感覺,只覺得心中像是有什么東西化了,柔軟的一塌糊涂。“長治想了好幾個,我看哪個都好,不如讓小阿川來選一個?小阿川好不好呀?”“阿寧你又胡鬧,這種事怎么能交給阿川!”徐太妃嗔怪道。“母妃,”周寧撒著嬌,“反正長治都取好了,小阿川不過幫我做個選擇而已嘛!”“你呀!”“多謝母妃!”周寧笑著,從身后拿出一疊紙,轉(zhuǎn)向秦川道:“小阿川,你隨便抽一張就好,抽中哪個哪個就是小侄兒的名字咯?!?/br>秦川想了想,從中抽出了一張交給周寧,周寧展開:“是個言字,從昭字輩,昭言,秦昭言,是個好名字!謝謝小阿川啦!”說著摸了摸秦川的頭,然后抱起襁褓里的嬰孩,舉起他的小手,“哦哦哦,我們阿言有名字咯,快說謝謝小叔叔,謝~謝~小~叔~叔?!?/br>秦昭言只是看著秦川不停地咯咯笑。周寧也笑了起來:“小阿川,你以后,可要好好保護我們小阿言哦?!?/br>秦川看著秦昭言烏黑的眼睛,又伸出了手,湊到秦昭言跟前,偏著頭,眉眼彎彎:“阿言,以后小叔叔保護你好不好?”秦昭言繼續(xù)咯咯地笑,然后也伸出了小手搭在了秦川的手指上。畫面一轉(zhuǎn),秦川站在飛霜殿內(nèi),他剛從越州辦差回京。此刻幾個孩子都圍著自己討要禮物,看著一堆熊孩子秦川一個頭兩個大。首先命人拿出來了一本贈給了秦昭玉,秦昭玉蒼白的臉上也盡顯喜色:“謝過小皇叔?!?/br>再接著便是一把弓,一看這弓,等在一旁的秦昭言整個眼睛都亮了,秦川暗笑,道:“阿言你的弓不是壞了嗎,這次到越州小叔叔可是特地去請了彭大師花了七天七夜才做了這張弓哦,快看看喜不喜歡!”“喜歡!阿言謝過小叔叔!”說罷秦昭言喜滋滋地接過了弓,然而等下一個要送給他三弟秦昭朗的禮物一出來,秦昭言便笑不出來了。那是也是一把弓,和他手中的一模一樣的弓。秦昭言苦撐到為秦川的洗塵宴結束,便一溜煙的跑回了章泉宮,都沒有等他的小叔叔。到底是朝夕相處的人,秦川把秦昭朗的禮物拿出來時,便發(fā)現(xiàn)了秦昭言的不對勁,卻也并未解釋,待晚宴結束發(fā)現(xiàn)秦昭言并未等自己一時有些失笑。這章泉宮其實一直是秦川的寢宮,后來秦昭言出生,為了方便秦川照看,周皇后便把秦昭言也安排在了章泉宮,及至秦昭言八歲那年,秦川加冠,秦昭言依舊粘著秦川,帝后二人也是看著秦川長大的也便由著他在章泉宮陪著秦昭言,故而如今秦川二十歲了,雖然已有自己的府邸,但卻仍和秦昭言住在那章泉宮里。回了章泉宮,便看到秦昭言氣鼓鼓地坐在案前,偏著頭,案上放著那張弓。“怎么?不喜歡小叔叔送的弓?”秦昭言轉(zhuǎn)過頭瞪著秦川,似要開口,又咬了咬唇,而秦川只裝著茫然的樣子看著秦昭言。秦昭言一咬牙:“小叔叔怎么能送我和阿朗一樣的東西!”秦川眨眨眼睛:“為什么不行呢?”秦昭言臉都憋紅了:“小叔叔你居然送我和阿朗一樣的東西,你……你果然更喜歡阿朗么?”話里竟有了哭腔。這都什么跟什么啊,秦川有點哭笑不得。然而這時,秦昭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秦川本只想逗逗自己的小侄兒,沒想到玩大發(fā)了。事實上秦昭言很少會對著秦川哭,哪怕是嬰孩的時候,他看到秦川也總是笑著,而一旦哭鬧,只要秦川一把他抱在懷里,他就立馬停了。然而現(xiàn)在顯然秦川已經(jīng)不可能像小時候似的把他抱在懷里哄了,只得道:“這怎么還哭起來了?”“小叔叔就是喜歡阿朗不喜歡阿言了!”“這都哪跟哪???”“他……他六歲那年你還抱他來著!”秦昭言哭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小叔叔你這個負心漢你喜新厭舊你朝三暮四你三心二意你朝秦暮楚!”秦川聽著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成語一時間樂得直不起腰來。“小叔叔你還笑!你果然不喜歡阿言了!”“對……對不起,”秦川笑得不能自已,“小叔叔錯了,小叔叔跟你道歉!”然而秦昭言依舊抽噎著。“好啦,”秦川正色,“你都沒仔細看就冤枉小叔叔,兩張弓只是顏色一樣而已,阿朗那張是彭大師的徒弟做的,你這張可是彭大師親手做的,而且你這張弓上的暗紋可是小叔叔親手雕的,還刻著你的名字呢!阿朗那弓可沒讓我這么費心!”說著拿起弓給秦昭言看。“真的?”秦昭言接過弓,摸著那花紋,看著自己的名字,果然是小叔叔的手筆,一時間眉開眼笑。“不哭了?”“不哭……嗝……了?!币騽偛趴薜锰?,這句話生生帶出一個嗝來,秦昭言的臉騰的紅了起來,秦川則又笑得前仰后合。“小叔叔~”秦昭言嗔怪,言語間各種撒嬌。然而秦川卻變本加厲,笑得更厲害了。秦昭言撅了撅嘴,繼而邪邪地一笑,撲向秦川向他的腋窩和腰腹進攻。他小叔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