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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交差呢?!?/br>那士兵沒有回話,連視線都沒轉(zhuǎn)向他們,白青疑惑地抬眼看了看,便明白了。這士兵鼻尖兩頰皆是汗意,分明已經(jīng)站了許久了,而不回話,自然是因為……白青退回馬車上,對上白葉的視線。白葉接到示意,神情一凜——此處有人候著他們!回首示意喬林在馬車內(nèi)等候,白葉挽著弓箭,掀了簾子跳下馬車。抬頭往城樓上看,上面駐守的士兵也是一片安靜,并無任何異常。無人持械相逼,又不肯放行,白葉倒是有些疑惑了?!安恢稳嗽诖嗽O(shè)障,白某在此,可否出來一見?”他話音剛落,四周便齊齊發(fā)出響動,煙塵彌漫。卻原來是埋伏已久的軍隊從工事里躍出來,個個持槍攜盾,陣勢恢宏,精銳異常。白葉見狀,臉色一變,聯(lián)想到近兩天路上的異象,才發(fā)現(xiàn),他們早已入了他人的套了!只是這陣仗非比尋常,嘉國只有容璽一人能使得出,容璽身負重傷,又怎可能出現(xiàn)在這邊境?“這哪里只是設(shè)障?”容璽的聲音從城樓上傳來,白葉抬頭去看,就見得臉色蒼白的容璽從城樓上緩緩下來,右臂上草草包扎著,繃帶上還沁出點點血色。白葉皺著眉對上容璽的視線,只見他輕笑兩聲,涼薄的聲線十分輕緩,“白公子看不出來嗎?我這是要你的命!”揮了揮手,四周的士兵又前進幾步,將馬車牢牢圍住,大范圍的動作在殷實的地上激起陣陣煙塵。白葉緊了緊手中的弓箭,與白青一同攔在馬車跟前,望著身前的容璽,冷漠道,“身負重傷也能趕往此處,嘉帝真是毅力驚人?!?/br>容璽看著他,冷笑兩聲,“與毅力倒無甚關(guān)系,只是我這人生來心眼狹小,容不得人動用我的東西,哪里想白公子如此大膽,敢從我眼前搶走我的至寶,不留下性命,怎能消我心頭之恨?!?/br>一語既畢,他也懶得再多言,眉峰一挑,圍著馬車的軍隊應(yīng)機而動,持槍直接沖殺上去,欲將兩人圍剿于此。容璽并不關(guān)心戰(zhàn)局,拂開青兒的攙扶,緩緩邁起步子,往喬林所在的馬車而去。喬林早在聽到容璽出聲的那一剎,就嚇得半傻了,縮進車內(nèi)軟塌的角落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聽著車外的動靜,卻不敢挑開簾子去看。容璽的軍隊有鎧甲盾牌相護,又人多勢眾,不過幾息功夫,白葉兩人便被制服,渾身鮮血地被人縛住,狼狽異常。此時那邊沒了廝殺的動靜,喬林自然能清晰聽到容璽近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如同重錘砸在他的心口,教人幾欲發(fā)狂。喬林指甲陷入窗框的木頭里,屏住呼吸,瞪大的雙眼瞧著馬車靜靜垂下的車簾,仿佛下一瞬,那簾外便會砸進一柄狂刀,教他血rou分離。容璽當然不會拿刀砍向他。清瘦的左手挑起簾角,容璽上馬車的動作都有些費勁。他望向角落里的喬林,夕陽的柔光映襯著喬林的滿臉惶恐,卻教他安心,如同歷盡萬險,終將畢生所求握在掌心。忽略喬林顫抖得更厲害的身體,容璽又近前兩步,直到半立在喬林的身前,伸手便能觸到他的臉龐。容璽背著光,除了一片頗有壓力的黑影,喬林看不到容璽的任何表情,直到容璽湊近過來,一股血腥味徑直沖進喬林的鼻腔里。喬林被這味道激得一驚,猛地站起來,往容璽的方向勉力一推。不像是容璽中箭的那日,他發(fā)軟的手掌沒使多大力,容璽便仰倒在他身前。喬林看向自己的手,又看向仰倒在地的容璽,有些怔愣,心中的恐懼也被眼前這幕情景沖去了不少。此刻容璽仰倒在地,喬林自然能看清容璽的面容了。只見他身形消瘦不少,臉色蒼白,如同電影里行將就木的癌癥病人。喬林腦袋里想了無數(shù)次容璽追截自己的恐怖場景,卻唯獨沒想到今日這副情境。容璽左手半撐于地,看向身前呆傻的喬林,毫無血色的唇勾出一抹笑意,“我說過的,我一定會追回你?!?/br>語畢,不等喬林回想當日圍場的情景,他便吐出一口鮮血,人也即刻軟倒在地。喬林反應(yīng)不及,只堪堪近前兩步,伸出的手還沒觸到容璽,就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閃了進來,扶起地上的容璽,快速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黑色的藥丸,喂入容璽的嘴中,隨即大喊,“傳御醫(yī)!”喬林什么忙都沒幫上,昏迷的容璽便被沖進馬車的青兒和御醫(yī)轉(zhuǎn)移出去了,這時候才弄清了來龍去脈的喬林,心里擔(dān)憂漸漸盛,也連忙跟在青兒身后,想看看容璽的情況。但才出馬車,就見一軍官裝扮的人跪在路中間,“啟稟圣上,兩賊人皆已俘獲,懇請陛下處置。”現(xiàn)在的容璽當然沒法處置,青兒看都沒看一眼,淡漠開口,“殺了!”喬林一驚,“不許!”話畢,看了一眼身前昏迷的容璽,又看了一眼不遠處身形狼狽的兩人,深吸了一口氣,“不許傷害那兩人……一切責(zé)任,我來負!”青兒聽言頓了頓,回頭看了喬林一眼,沒有說話,繼而快步離開。那一眼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卻教喬林打了個冷噤,直到青兒一行人遠去了,他才從那一眼中清醒過來,慌忙地往容璽所在的方向趕。?☆、第六十九章? 當晚容璽醒了一次,交代讓喬林隨身伺候自己,不可離自己三步開外,便又重新暈睡過去,還發(fā)了高熱。于是幫容璽冷敷、喂藥的工作便落到喬林身上。取下容璽額上已經(jīng)溫?zé)岬牟冀?,重?fù)著將其浸在冷水中、扭干置于容璽額上的動作。伸手摸了摸容璽泛紅的臉頰,依舊是燙手,喬林皺了皺眉,又取來幾副布巾浸在盆中,起身移開容璽身上的薄被,解開他中衣的系帶。容璽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照料他自是理所應(yīng)當,也只有這樣,他心里的愧疚感才可能減輕些。但即便是抱著這種心理,容璽右邊胸口上的層層繃帶還是讓喬林的動作頓了頓。許是才換了藥的緣故,白凈的繃帶上并沒有沾染血腥味兒,倒是濃重的藥味兒齁得人難受。吸了吸鼻子,喬林取出盆里的布巾,在容璽guntang的胸膛及左臂上擦拭降溫,換了幾遍水,容璽的體溫總算降下來些,喬林見此,挽著袖子松了口氣,這一番下來,他的額頭、鼻尖都見汗了。青兒替容璽與駱王打過招呼,便自行下令隊伍拔寨起營,班師回朝。容璽現(xiàn)下的身體狀況并不適宜趕路。趁著青兒來探望的時候,喬林委婉地表達了一下希望等容璽修養(yǎng)好些再動身的意見,但青兒看都沒看他,便指揮人將容璽搬上了馬車,喬林立在一旁尷尬了許久,才聽到青兒的回話。“那日你們離開圍場之后,主上不顧傷重,強行領(lǐng)了軍隊,日夜追趕,右臂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