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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單薄,倘若蕭延禮再去執(zhí)行誘餌計劃,那如何對得起蕭家,如何對得起年邁的蕭老太君,皇帝自然不想受更多良心的譴責(zé)。蕭延禮也看出來了,他道:“皇上,任世子頑劣眾所周知,臣以為他去恐怕會壞了計劃,還請皇上另做選擇。”蕭延禮說話毫不客氣,十分直白。任懷風(fēng)笑道:“宣寧侯前些日子才受了傷,身體還未養(yǎng)好,還是別多cao勞了。更何況蕭家子嗣單薄,老太君年事已高,五小姐又體弱多病,還需要二位公子照顧才是。至于懷風(fēng),不過是孤寡一人,毫無后顧之憂,倘若懷風(fēng)能戰(zhàn)死沙場,我那黃泉之下的爹也能感到欣慰了,還請皇上成全,還請宣寧侯成全!”任懷風(fēng)朝皇帝拱手行禮,又向蕭延禮拱手致敬,他的臉上依舊是吊兒郎當(dāng)?shù)男?,仿佛此去是游山玩水一般?/br>任懷風(fēng)繼續(xù)道:“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宣寧侯若是覺得比懷風(fēng)合適,便先生個兒子出來才行。沒有,那就一邊兒待著去吧?!?/br>眾人聞言,善意地笑了笑,任懷風(fēng)這話說得讓人無法反駁。皇帝當(dāng)即有了判斷,“任世子所言,朕準了?!?/br>“皇上……”蕭延禮的話沒說出口,任懷風(fēng)已然搶先了。“臣叩謝圣恩!”任懷風(fēng)拜首。再抬起頭來,向皇帝提出了一個要求:“臣想在臨走之前,向皇上求一道恩旨?!?/br>皇帝自然不可能不答應(yīng),“任世子請說?!?/br>任懷風(fēng)像是準備已久,直接說出了口:“臣希望皇上為臣賜婚?!?/br>“賜婚?”皇帝驚了,倘若此刻與任懷風(fēng)成親,今后豈不是要守寡?如此強人所難之事,皇帝實在不愿意做。任懷風(fēng)點頭,“臣只求一道婚旨,望皇上為臣賜婚。倘若臣活著回來,便讓臣與他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倘若臣……沒有回來,臣希望他能和心愛之人白頭偕老,不必因這道婚旨被束縛?!?/br>皇帝聽到任懷風(fēng)如此細說,便沒有那么為難了,只問:“任世子相中了何人?”任懷風(fēng)回頭,望向蕭延禮。“臣心悅宣寧侯已久,求皇上恩典!”話音一落,朝野為之一震,坊間有傳言不假,但傳言卻難登大雅之堂,沒人會拿來當(dāng)回事情說。但現(xiàn)下任懷風(fēng)卻當(dāng)著滿朝臣子求婚旨,仿佛將一個市井不入流的東西擺在了正經(jīng)門面上,實在是……有傷風(fēng)化!世俗不容!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任懷風(fēng)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繼續(xù)道:“臣希望皇上解除宣寧侯與承寧郡主的婚約,臣若不能活著回來,還請皇上替宣寧侯擇一門極好的親事,懷風(fēng)愿侯爺此生順遂,平安喜樂。”眾所周知,任懷風(fēng)帶著三千人去打仗,回不來了。不扛到死的那一刻,蕭四郎帶的兵破不了沈淳的十幾萬大軍,更遑論斬殺沈淳?任懷風(fēng)不可能回來了,他只要去了,就只有戰(zhàn)死沙場的份兒!皇帝思及此,問了蕭延禮:“宣寧侯,任世子的請求,你是否愿意?”蕭延禮看著任懷風(fēng),任懷風(fēng)沒有看他,不敢看他,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宣寧侯……”皇帝再次提醒。蕭延禮恭敬道:“臣遵皇上旨意,沒有異議?!?/br>時間不等人,任懷風(fēng)將于三日后出發(fā),大朝會之后,他沒有與蕭延禮同行,徑直回了奉安伯府。蕭延禮回到宣寧侯府,等了他半晌,聽聞任懷風(fēng)回了自己府中,便也跟著去了。奉安伯府大門緊閉,蕭延禮敲門求見,豬毛出來,說:“宣寧侯,我家三爺不見客?!?/br>“為何?”蕭延禮問。豬毛道:“我家三爺說,他不敢見你,還請宣寧侯回去?!?/br>蕭延禮冷冷道:“他有何不敢?連死都不怕,還不敢見我?”豬毛攔著蕭延禮沒動,“宣寧侯不要叫小的為難?!?/br>“你讓開!”蕭延禮怒道。豬毛依舊沒動。“小的伺候三爺多年,三爺身邊離了我,恐怕會不習(xí)慣。小的三日后也隨軍出發(fā)了,日后奉安伯府宣寧侯想來就來,想走便走。但此刻,三爺說了不見,小的不敢放你進去?!?/br>蕭延禮連殺了他的心都有,可到底忍住了。“你且去告訴他,倘若他今日不見我,日后便不要來見我!”豬毛平靜地回答:“三爺說,沒有以后了?!?/br>蕭延禮吃了閉門羹,即便他仗著武功翻進了奉安伯府的院墻,還是沒能見到任懷風(fēng),他找不到任懷風(fēng)的影子。任懷風(fēng)說不見他,便不見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蕭延禮無比清晰地覺得,見一個人是如此之難。他垂頭喪氣回了蕭家,蕭四郎站在門口等他。“見到他沒?”蕭延禮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蕭四郎道:“他鐵了心,膽子還挺大!”“晚了,回去休息吧。”蕭延禮什么也不想說,進了書房,沒再出來。三日后任懷風(fēng)走了,蕭延禮病了。蕭四郎臨走之前來見蕭延禮,蕭延禮看了大夫吃了藥,積極接受治療,一點也沒有頹廢的樣子。蕭四郎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看著蕭延禮的畫缸,微微有些出神。“二哥在我心目中,一直以來都是好兄長,我曾以你為榜樣,想做得像你一樣出色。但后來我覺得,你的性子我學(xué)不來,你這樣太苦了,我想過瀟灑的日子,所以便不再以二哥為榜樣了?!?/br>蕭四郎苦笑了一下,“可是這么多年,二哥你仍然讓我感到驕傲,你跟大哥是不一樣的。大哥就是個英勇善戰(zhàn)的將軍,他會打仗,也擅長打仗。而二哥你不同,你比大哥更像頂梁柱,父親去世這么多年,你如同一根定海神針,穩(wěn)住了整個蕭家?!?/br>“二哥,我得謝謝你,倘若沒有你,我不可能過得這般瀟灑?!?/br>蕭四郎頓了頓,見蕭延禮沒有說話的意思,他的目光瞥向了畫缸,“二哥,你讓我看的畫,我都看了。我怕二哥今后,就只會畫那一個人了?!?/br>蕭延禮終于給了一點反應(yīng),搖了搖頭,“不會。”“燒了吧。”蕭延禮說得好似十分輕松。蕭四郎問:“他知道你寫了折子對吧?”“倘若他不臨時提出來,去的人就是你,相比之后,我寧愿他去。四弟有私心,希望二哥好好的?!?/br>蕭延禮嗯了一聲,蕭四郎沒話說,欲走,蕭延禮道:“你早些去救他?!?/br>蕭四郎應(yīng)下了,“好?!?/br>可彼此都知道,等蕭四郎找到任懷風(fēng),任懷風(fēng)恐怕已然成為一具尸體,又或者尸骨無存。十天后,蕭四郎抽空回了一趟京城,正與蕭延禮連同幾個將軍商量戰(zhàn)術(shù)。門房的小廝瘋了一般跑了進來,“二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