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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就這樣放他走了?!”葉空青涼涼接話:“你沒聽到云火剛剛說的是‘知會’一聲嗎?”掌門一想,嗯——慫了。“我去南山。”明華沒管兩位師兄之間奇怪的氛圍,站起身,向殿外走去。“等一下,明華?!比~空青急忙喊道。明華依言停住腳步。“你打算……以牙還牙嗎?”葉空青問到。“……”“……明華,我不希望你手上沾滿無辜之人的鮮血?!?/br>葉空青的話音未落,明華早已化為一道流光,向南方飛去。第60章“你來了。”明華到達(dá)約定好的地方,見到的便是一個黑衣長袍,面容清秀的男子,正笑瞇瞇的望著他。他頭上的樹木枝葉繁茂,樹林里陽光只透進(jìn)來少許,使得他身后一片漫無邊際的陰影。向那人慢慢踱去,面上顏色未變,明華點頭:“蘇宇”。看明華如此淡定,那人笑得開心,揮一揮衣袖,立即將之前裝的溫柔樣子卸下,叉腰,朝著明華抬起下巴,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怎么,就你一人?”來人正是頂著澤漆殼子的蘇宇。明華:“嗯。”“你倒是不怕。”蘇宇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們在哪里?”“……你怎么這么急?”蘇宇有些奇怪,“還有,你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這么快就要到這來?要知道溫韞玉才剛剛寫信,我還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他們到底在哪里?”“不遠(yuǎn)。”蘇宇被明華一噎,丈二摸不著頭腦,向著身后一指:“往東邊走幾步你看到一個山洞,山洞后就是了?!?/br>“嗯?!泵魅A作勢要走。“等等,你不對勁?!碧K宇一把拉住明華的袖子,說,“你打算怎么辦?”“滅族。”說這話的時候,明華的語氣就猶如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蘇宇眨眨眼:“我沒聽錯吧?”明華剛想說你沒聽錯,突然就聽到附近叢草里傳來一道抽氣聲。之前因為這里動植物繁多,氣息雜亂,明華并未察覺到;一察覺到有人聽到之后,明華朝著那人藏匿之處猛地一揮袖子,澎湃的冰雪靈力直接向那處草叢橫掃而去。一瞬間寒風(fēng)呼嘯,六角冰花將草叢角的粉碎。一個孩童在被冰雪覆蓋之際從藏匿之處滾出,狼狽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灰頭土臉。蘇宇皺眉。待小孩兒抬起臉來,蘇宇看得分明,是蟬衣。“你是個大騙子?。。 毕s衣沖著蘇宇吼道,一邊吼,一邊哭,“你為什么騙我?!”蘇宇雙唇微微顫動,說不出什么話來,猶豫片刻,嘗試著向委頓在地的蟬衣走去:“我——”“滾開!”見蘇宇走近,蟬衣哭得更加厲害,流出的眼淚在滿是灰塵的臉上沖刷出一道道痕跡,可笑又可憐。“你個壞人,把師尊還給我?。。 毕s衣抓起一把灰土,向蘇宇擲去,“你快把師尊還給我啊啊?。。?!”到最后,他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紛紛揚揚的塵土最后落在了蘇宇的腳邊,蘇宇望著哭得幾乎岔氣的蟬衣,心中突然泛出一股酸楚。到最后,還是他做了這個惡人。“那孩子,是影族的?”明華盯著這個小孩兒,問到。“……是?!?/br>“你認(rèn)識?”蘇宇點頭,在明華準(zhǔn)備繼續(xù)問下去的時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打住。終歸是他從一開始騙了蟬衣,他心中有愧:“放他走吧?!?/br>明華望望蘇宇,又望望倒在地上的孩子,除此之外,沒有一絲動作,連表情都沒有變動。蘇宇以為明華默許,微微放下心來。蟬衣雖是沖動,他并不傻,一見面前兩位似乎有放他走的意味,就立刻擦掉眼淚,站了起來,但眼底依舊——不論如何,他要活著回去。然而,蟬衣的愿望在他往后退一步后,落空了。準(zhǔn)確的來說,是被一把通體白色的長劍貫穿了。封霜刺入他的腹部,冰花從傷口向外凝結(jié),蟬衣瞪大了一雙貓眼望著擋在他面前的背影,傷口的疼痛恍若無知。明華也愣住了。溫?zé)岬难喉樦馑膭ι淼温涞酵寥览铩?/br>穿著黑袍的人握住明華的手腕,阻止明華將手中劍進(jìn)一步動作。“求……哇……”澤漆吐出一口鮮血,渾身顫抖,待疼痛過去,意識到自己的舍身其實并沒有救下蟬衣之后,面露悲戚之色。封霜在貫穿澤漆之后,又順勢插入蟬衣的身體,寒氣順著劍身將蟬衣的內(nèi)臟完全冰凍住了,蟬衣最后能做的,就是再深深的看了替自己擋住那一劍的師尊,然后閉眼,軟軟的靠在了師尊身上,停止了呼吸。“唔——”澤漆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悲鳴。五官也慢慢滲出血來。從澤漆的身后蒸騰出黑色霧氣,霧氣在一旁化為蘇宇,扶著一旁的樹干,痛苦的捂著與澤漆身上的劍傷相同的部位。明華握住封霜的手沒抖,甚至連望著澤漆的眼神都沒變,他冷冷的開口問到:“剛剛,是你做的嗎?”蘇宇喘了一口氣,望著被明華洞穿的兩人,苦笑:“不,我剛才沒壓制住澤漆的神識,身體被他搶回去了?!?/br>剛剛明華的那一劍,雖然是澤漆的身體受傷,但是也不可避免的讓附身在澤漆身上的他也受到了一些損害。比如,承受了澤漆疼痛的一半。在蘇宇出來之后,澤漆意識到,今天他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背后蟬衣倚靠在他背后的尸體全然變冷。他也知道,作為影族的長老,他必須做些什么,哪怕就是試一試也好。艱難的轉(zhuǎn)過頭,向另一邊曾經(jīng)奪走他身體的人,澤漆用盡他最后的力氣,說了三個字:“求求你……”那人雖然一直口口聲聲說要滅掉影族,但是澤漆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人可比面前的白衣人要心軟得多。這是他最后的希望。在澤漆開口的一瞬間,封霜被明華從兩人的身體里拔出。驟然失去支撐,澤漆狼狽的倒在地上,捂著傷口,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多少血液從傷口里流出,或許是因為都在身體里被凍住了。眼前的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