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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將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1

分卷閱讀91

    的一句話,蔣謙可憐兮兮的聲音至少學(xué)了個八分像。

將妄手一僵,筷子啪的一聲掉在了桌子上,整個人像中邪一樣被定在原地,定了那么一時半刻,一言不發(fā)的起身,撞的椅子哐當(dāng)一聲倒了下去。

蕭淳和離吟呆愣愣的看著他,極有默契的同時扯了一下嘴角。

目送將妄落寞的身影在門外遠(yuǎn)去,蕭淳敲敲桌子,對離吟道,“喂喂,我剛才一直沒敢問,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離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老母親模樣,“有些人這么一把歲數(shù)了,還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br>
“能不能別賣關(guān)子!說人話!”

千秋鬼域的山北一如既往的荒涼。

一把歲數(shù)的有些人剛找了個地方坐下,打算琢磨琢磨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就撞上了又一個兩百多沒回來過的稀客。

溫延澤還是那張雨打黃梅頭的冰山臉,沖將妄微微頷首,剛到嘴邊的一聲師父生生咽了下去,別扭了一下才開口道,“你的傷還好嗎?!?/br>
將妄忽然看見他有些錯愕,訥訥道,“無礙?!?/br>
“最近的事我也略有耳聞?!?/br>
“嗯?!?/br>
“…我以為你這一次會好好待他。”

“他不是沉玉?!?/br>
“…果然……”

“你知道?”

“曾經(jīng)起過疑心,但他有前世的記憶,我便沒多想。”

“他有沉玉的遺魄?!?/br>
“……既然你早就知道,又何苦那樣對他?他根本和沉玉一點都不像…”

“是…一點都不像…”將妄茫然的抬起頭,“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大概因為我是個懦夫,永遠(yuǎn)只知道逃避,自欺欺人?!?/br>
“……”

溫延澤對這個師父的無語真是到了難以言表的程度,好半天才穩(wěn)住了情緒,“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你找五炁鼎和玄霜草,是不是為了繼續(xù)給沉玉聚魂?”

將妄低下頭沒說話,在指間燃起一小團(tuán)陰火,戳了戳地面,原本欣欣向榮的茵茵綠草,以他的手指為中心,迅速枯萎了一片。

他捻起一片枯黃的敗葉,苦笑。

看吧,他就是這么一個誰沾誰倒霉的人。

溫延澤見他不出聲,只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蹙眉道,“這不公平?!?/br>
“我以為你會向著沉玉?!?/br>
“就事論事而已?!?/br>
“是,當(dāng)然不公平?!?/br>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怎么回事,傳聞前幾日蔣謙心魔發(fā)作,屠了整座延陵城,現(xiàn)在正道中人全在找他?!?/br>
將妄恍然抬頭,“……你說什么?”

而另一邊,蕭淳聽離吟慢吞吞的說了一遍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在震驚和惆悵中胸悶氣短,久久無法自拔。

他仰頭望蒼天,由衷的長嘆了一句,“我這個師父…或許能掐死拿去燉湯了?!?/br>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侍從來報,說是有遠(yuǎn)客到訪,但他那個倒霉催的師父,不知道死哪去了。

正堂之上,主左賓右。

蕭淳一個鯉魚打挺竄了起來,望著弘霖震驚到指尖陣陣發(fā)麻。

“你你你…你說什么?!”

弘霖道,“蔣公子為心魔所惑,做了錯事,我這次來是為…”

蕭淳連忙捂著突突直跳的腦袋,一抬手制止他,“停停停!別跟我說別跟我說!我已經(jīng)叫人找?guī)煾溉チ?,我冷靜一下……不是不是,你確定你說的是蔣謙?!”

弘霖端坐椅上,拿著茶盞,點點頭。

他身旁的桌子上橫著沒有鞘的臨淵劍,斑斑血跡已經(jīng)風(fēng)干發(fā)黑,即使這樣還能聞到若隱若現(xiàn)的鐵銹味。

蕭淳焦躁不安的在屋里來回踱步,弘霖冷眼看著,一連喝了三壺茶,將妄方才千呼萬喚始出來,身后跟著面無表情的溫延澤。

雖然重傷初愈,將妄依舊氣宇軒昂,只是臉的分外的難看。

他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桌上的東西,緩走上前,神情肅然的撫過臨淵劍,許久才抬眸道,“他在青虛宗?”

弘霖道,“是,玄霜草也在?!?/br>
“我早該想到了?!睂⑼涑料乱粡埬槪痪鋸U話都懶得跟他多說,“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一早,我跟你去南中?!?/br>
正文66.欲辨將忘言二

有些事,將妄一直刻意不敢去想。

他這一生做錯了太多,活該到頭來,一無所有。

他其實是個非常被動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被迫接受,他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真的不知道。

有沉玉時,他一味的只會害怕,只會逃避,親手毀了觸手可及的幸福。

失去沉玉之后,他又陷入了另一個極端,抓著一點點幻象不肯放手,從頭到尾都搞不清自己的心。

所謂高高在上的鬼王,分明是最蠢的蠢貨。

一錯再錯,他對不起所有人。

無論是蔣謙還是沉玉,他都不配。

而蔣謙那句問他什么時候回去的話,還盤繞在耳邊,滿滿都是受驚后的委屈和依賴。

可那時候他在干嘛呢?想盡辦法占用他的rou身。

屠城?

將妄惶惶然的努力了很久很久,也沒能成功的把這個詞和那個總是善良太過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

他究竟是被逼成了什么樣?

被他自以為的一生所愛,被他想溫暖的這個世界。

將妄覺得心口很疼,不知道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蔣謙,蔣謙…

就像是暗夜里的一盞燭燈,讓他在絕望里找到一點方向,讓他內(nèi)心無處安放的愧疚有了些寄托。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只是沒想到現(xiàn)在欺的連自己都搞不清狀況了。

是那個原本溫風(fēng)細(xì)雨的少年為了自己披荊斬棘千里而尋,抑或是延陵城里那些執(zhí)手相望的花朝月夕,日子雖平淡如水,卻愈靜愈深。

一切都?xì)v歷在目。

太多太多的回憶,是和他一起。

他不會彈琴,不會做桂花糯米藕。

他從來都是蔣謙。

他們倆明明一點都不像。

所以,在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