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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無事,只是有些頭暈罷了?!蹦阶恿璧穆曇艉茌p,而且虛弱無比。猜到是過敏癥狀發(fā)作了,燕文灝蹙著眉抿了抿唇,他徑直從軟榻上起身,隨后走到慕子凌面前,微微彎下腰,將自己的手貼上了慕子凌的額頭。僅僅只是貼了一會,燕文灝便收了回手,他站直身體,視線向下,看著慕子凌,直言道:“有些熱,謙和你生病了?!?/br>他語氣是很平淡,就僅僅是在敘述一個事實。“我……”仰起臉,慕子凌看著燕文灝,神情有些恍惚,他剛張了張嘴,只來得及發(fā)出一個字,然后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記得了。——他暈過去了。看著慕子凌身子搖搖晃晃的,眼神逐漸失去焦距,眼看就要往地上載去,燕文灝來不及多想,便已經(jīng)伸出手,穩(wěn)穩(wěn)地將對方抱進懷里。“……”感覺到自己懷里多出來的重量,燕文灝有些無措地低下頭,看到此時昏迷在自己懷里的慕子凌時,他的神情難得露出一絲怔愣。阿臨之前差點沖上去雖然被福全及時攔住一把拉住拖到殿外,但是在后面的時間里,也一直提心吊膽著,生怕自家公子會出什么事,好不容易熬到一個時辰過去,他能把公子接回府里了,結(jié)果卻看到自家公子暈過去了。“公子!”再也無法繼續(xù)保持冷靜,阿臨瞪圓眼睛,幾步就沖了上去,甚至連燕文灝皇子的身份都忘了,就伸手要將慕子凌從燕文灝懷里抱出來,一張圓圓的臉上滿是焦急。理所當然,阿臨的手還沒碰到慕子凌的一片衣角,就先被幾個太監(jiān)合伙按住了,無奈只能伸著手使勁兒去夠,一雙眼睛瞪著燕文灝。福全嚇了一跳,登時就捧著大肚子喘著氣跑了過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燕文灝的臉色,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說道:“殿下,讓奴才抱慕公子吧?!?/br>他是看著燕文灝長大的,自然知道,他這位主子最厭惡人家觸碰到他。抱著懷中暖呼呼的身體,鼻尖聞著一股淡淡的藥香,燕文灝聞言不僅沒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些,他偏頭,對著福全抬了抬下巴,“你去宣御醫(yī)來,再派人去通知慕大人一聲,謙和今夜留宿凌霄閣?!?/br>第11章照顧慕子凌被安置在了偏殿,與燕文灝所居住的正殿,只有一墻之隔。此時,偏殿內(nèi)。慕子凌依舊昏迷著沒有醒來。這次的過敏癥狀發(fā)作得尤其嚴重,他發(fā)起了高燒,臉頰燒的通紅,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人明明是清新著的,但眼皮很重很重,怎么都睜不開眼。看著這樣的公子,阿臨急的團團轉(zhuǎn),眼圈都紅了,只能不停地用冷水浸濕巾帕給他降溫。老御醫(y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胡子都被吹得亂七八糟的,他以為是燕文灝又發(fā)病了,一來就要朝正殿跑進去。“大人,病的不是殿下,是慕公子?!备H驹陂T口,見他沒頭沒腦要往里沖,一把攔住他,出聲解釋道。老御醫(yī)一聽不是燕文灝又出事,立刻便松了一口氣,他停下腳步,抬手理了理翹起來的胡子,瞇著眼看福全:“慕公子?”福全一邊領(lǐng)著老御醫(yī)往偏殿走,一邊回答他:“是左丞相慕大人的嫡子,今日是奉旨入宮與殿下見面的。”昨天皇上下的那道圣旨,僅僅半日時間,其內(nèi)容就已經(jīng)傳遍京城,老御醫(yī)自然是知曉的,于是也不再多問。走進偏殿,看到燕文灝居然坐在上位,并沒離開,老御醫(yī)心下一驚,連忙躬身就給燕文灝行了個禮。“免禮,”燕文灝擺了擺手,語氣中有難掩的怠倦:“裴御醫(yī)快去替謙和診治吧?!彼袢找呀?jīng)耗費太多心神,如今整個人已經(jīng)十分疲憊。聞言,老御醫(yī)不敢多耽擱,快步越過屏風,走到床前,從隨身的藥箱中取出一個軟墊,置于慕子凌的手腕下,又將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指放在慕子凌的手腕上,閉上眼睛,開始把脈……“謙和的身體如何了?”燕文灝在福全的攙扶下,腳步緩慢地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慕子凌,眼里閃過一絲歉意。老御醫(yī)睜開眼,收回號脈的手,恭敬回答:“回稟殿下,慕公子只是過敏癥狀,加之他之前曾經(jīng)中毒,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才會高燒昏迷不醒,只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日,再喝幾日要便可痊愈。”阿臨把慕子凌的手放進被子里,又替他斂了斂被角,聽了這話,忍不住插嘴道:“我家公子自幼便會對杏仁過敏的?!?/br>說完話,阿臨便鼓起了腮幫子,滿臉疑惑,公子怎么吃下杏仁酥呢?“謙和中過毒?”燕文灝問了一聲,目光含著疑惑看向阿臨。對于燕文灝,阿臨本來就不喜,聽了他的問話,便鼓著腮幫子,沒好氣地回答:“半個月前,府里曾有jian人下毒妄圖毒害公子,幸好公子命大,死里逃生,好不容易這幾日公子的身子剛恢復了一些,如今又這樣了?!?/br>說完,他看了看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二皇子,又很輕微地“哼”了一聲。燕文灝并沒錯過這聲輕哼,他沉默地掃了一眼阿臨,眼神有些冷,去也沒說什么。福全在一旁看到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圓圓的肚子,心里為不知天高地厚的阿臨捏了一把汗。好在燕文灝并未真正去計較,他收回視線,示意一旁的宮女奉上筆墨,對老御醫(yī)道:“寫藥方吧?!闭f罷,便抬一只手揉了揉額角,神情越發(fā)疲倦,臉色也又蒼白了幾分。“是。”老御醫(yī)行了個禮,提筆寫下一張藥方。簡單地掃了一眼藥方,燕文灝就將藥方交于福全。福全接過,忙招來一個小太監(jiān),讓他跟著老御醫(yī)去拿藥。老御醫(yī)退下后,燕文灝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原地,支著一只手撐著額頭,又坐了一炷香的時間。瞧著燕文灝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福全胖胖的臉皺了起來,他上前一步,恭敬道:“殿下,您該回去歇下了?!?/br>今日殿下已經(jīng)起來太久,剛才下棋又耗費了許多心神,此時若是還不回去歇下,只怕本來有些起色的病情又該加重了。“無妨?!毖辔臑畵Q了個坐姿,語氣淡淡的:“我再多坐一會,看看謙和能否醒來?!?/br>“是。”偷偷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情,福全不敢再多言,恭恭敬敬回應一聲后,就退回了原地。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