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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對的!戚安然驚惶的縮了一下,發(fā)麻的雙腳一下沒有使住力氣,軟倒了下來。一切都像是慢動作那樣,一秒緊接著一秒回放。戚不復(fù)眼睛倏地睜大,渾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剎那間冰涼了起來。水聲響起。現(xiàn)場一片驚聲尖叫。67海面上翻騰出一朵鮮艷的血花,下一秒,清脆的“噗通”過后,礁石上剩下的那個人也不知所蹤。“啊啊啊?。?!”尖叫聲更加刺耳,直到鄭槐憤怒的大喝了一聲:“都給老子閉嘴!?。 ?/br>驚慌失措的白苗立刻閉上了嘴巴,臉憋的通紅,半響之后哆哆嗦嗦的憋出來一句:“導(dǎo)導(dǎo)導(dǎo)導(dǎo)導(dǎo)導(dǎo)演……戚……”這片海域有多危險明眼人都能看見,如果戚安然和戚不復(fù)在這里出了事情,那最后吃不了兜著走的一定會是劇組。鄭槐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掉頭開始大喝:“都愣著干什么!救人?。 ?/br>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周圍呆愣的眾人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緊接著噗通噗通跳進(jìn)去了。…………咸腥的海水淹沒過戚安然的頭頂。那種瞬間世界變得寂靜的錯覺,令他在霎時間出現(xiàn)一種錯覺,或許放棄掙扎以后,迎接他的會是更加美妙的生活。然而戚安然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夢想,自己憧憬過的未來。那種溫沁的透入四肢百骸的溫暖這么艱難才感受到了一次,只這一次就讓他終生無法忘懷。誰!是誰?!耳畔有人悄悄的說,不要怕,我就在這里。他不能死!!戚安然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雙手拼命的揮舞起來。他還有那么多沒做完的事!他那么幸運的才能重新?lián)旎刈约旱娜松僖淮蜗蛑琼敺彘W耀的鎂光燈攀登,他怎么能就在這里,就在這里……!恍惚中,他茫茫的睜開眼睛。海水灌進(jìn)了他的耳道和鼻腔,無法呼吸,戚安然張著嘴,生命力隨著肺腔內(nèi)被撕扯出來的空氣融化成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透明的泡,毫無壓力的朝水面浮游上去。就算再怎么掙扎求生,他不會水,就是不會水。雙腳似乎被一股大力拉扯住,掙扎中雙手甚至偶然間碰到了滑溜溜的魚鱗,水深不見底。然而忽然間,他抬起頭來,奮力的在一片模糊里用直覺尋找著什么東西。當(dāng)再一次感受到潮熱的guntang的體溫的時候,戚安然終于勾起一絲笑意,放心的暈了過去。…………戚不復(fù)的心臟險些停跳,他托著戚安然的頸項浮出水面的時候,懷里的人早就沒有了聲音。“小然……小然!”他湊在戚安然的耳邊輕聲叫著,叫著叫著忽然大聲了起來,但戚安然仍舊是閉著眼睛,好像現(xiàn)實之中的sao擾絲毫不能影響他的好眠。戚不復(fù)從來沒有那么狼狽過,也從未想到自己會因為一個人陷入這樣狼狽的場面,他渾身濕透,襯衫早已濕噠噠的貼在他的肌膚上,又冷又難受,被濕水一帶,岸上的灰土和泥沙全部都粘在了他的身上還有頭發(fā)絲里,戚不復(fù)卻渾然未覺,只是顫抖著把懷里的這個人平放在沙灘上,為他托高脖頸,一下一下的按著腹部,然后哆哆嗦嗦的托著對方的下頜渡進(jìn)去一口又一口的空氣。眼里的熱氣一股一股的冒上來,存在感大到令人無法忽略。戚不復(fù)恨不能兩個耳光把自己扇死在這里,他在心里發(fā)誓,只要戚安然醒來,只要他沒事,這輩子,下輩子,他絕對不會再逼他,再給他任何躲開自己的理由!他要個哥哥,那自己就做個哥哥,反正做了這么幾十年了,還能有什么不熟練的?為什么非得要強迫他和自己在一起呢?你瞧吧,不過拉一拉手的事情,居然就會成了這樣,這傻子……他躲什么躲!但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的責(zé)任!都是自己的錯??!“小然……小然啊……”盯著弟弟平躺著的那塊沙地上逐漸蔓延開來的猩紅的鮮血,戚不復(fù)帶著哭腔在他耳邊輕輕的喊著,“你醒來,我再也不逼你了!”手下一用力,戚安然彈起來,哆嗦一下,無意識的張開嘴嘔出一股咸水。戚不復(fù)呆愣片刻,死死的咬住牙,掰開戚安然的嘴再渡進(jìn)了一口空氣。“車來了!車來了?。?!”鬧嚷嚷的劇組里忽然歡呼了起來,一陣由遠(yuǎn)及近的鳴笛聲慢慢的傳進(jìn)了所有人的耳朵,白苗跑了過來,哆嗦著嗓子尖叫著:“戚哥??!救護(hù)車來了??!”她跑了過來,一把拽住了昏倒的戚安然的手。“你他媽給我滾!”戚不復(fù)暴怒的一把拽開她丟出老遠(yuǎn),手上一使勁就將戚安然給攔腰抱了起來,踉踉蹌蹌的開始朝著灘上跑,“他傷到頭了!他傷到頭了!”三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推了一張滾輪床過來,為首的男人看到這一堆人,還愣了一下,看到戚不復(fù)的模樣,更傻了:“戚……戚不復(fù)?”戚不復(fù)輕柔的把戚安然擱在床上,抹了一把臉,那一手混著沙礫的液體成功的讓他清醒了過來。醫(yī)生來了,該不會有事了。戚不復(fù)對一聲冷淡的問了聲好,扶著車把就朝車廂那邊推,嘴里說:“快點!他傷到了頭!這是我弟弟!”三個人都反應(yīng)了過來,表情變得嚴(yán)肅,他們也看到了不遠(yuǎn)處沙灘上的那一灘血跡。“上車!”其中一人果斷的開始查看戚安然的傷情,眉頭皺的死緊,“你是他家屬?”“……唔!”也許是撥弄傷口的疼痛使然,床上的人忽然間逸出一聲短促的呻。吟。戚不復(fù)嚇了一跳,立刻撲了上去,伸手一下又一下把戚安然額前的濕發(fā)撥開:“我在這里,我在這里!”戚安然模模糊糊的抬起手,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在周圍掃視了一圈,然后緩緩的,緩緩地握住了戚不復(fù)在他臉上亂摸的爪子。那雙手被海水浸泡的冰涼,還在微微的顫抖。然而戚不復(fù)那一瞬間,只恨不能旁若無人的痛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