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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直挎著著的包袱,也由于老者的動作應(yīng)聲掉落。“嘩啦——”散開的包袱里竟是閃著光的金銀首飾,還有西洋玩意兒,雖然不多,但時下這世道,有錢便能渡命,哪怕?lián)尩揭粔K銀元也是意外之財,說不定就能帶著全家捱過一段日子。見此情景,一直圍觀的人群“呼啦”一聲圍上來,喊叫著搶奪起老者的遺物來。秦思白抱著孩子被人群擠來擠去,憤怒不平的同時,忽覺天助我也,竟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天已經(jīng)擦黑了,護(hù)著懷里的孩子奮力擠出圈外,秦思白左右看了看,抱著孩子匆匆趕回了黎暮的房子。……進(jìn)了門連衣服都沒脫,坐在沙發(fā)上呆愣良久,秦思白才抽回神兒來,白天的鎮(zhèn)定和機(jī)智全然不在了,慢慢的都是看見親人的激動與欣喜。躁動了大半天,這才想起來懷里還有個孩子。懷里的孩子已經(jīng)不哭了,時不時輕微地哼哼兩聲兒,那是給餓的。解開已經(jīng)臟亂破舊的襁褓,里面裹著的,是一個小小的小人兒。她怎么那么小??!小小的手,小小的腳,小小的指甲,小小的拳頭不時武動一下,昭示著這個小小的人兒倔強的生命力。秦思白第一次見到這樣小的小孩子,不由得看得呆住了。不過很快,他的視線就被小娃娃脖子上掛著的飾物給吸引過去,順著紅繩輕輕帶出小娃娃衣服里的小掛墜,映入眼簾時秦思白心頭大震。這是他的戒指!猛然間,秦思白想起了兩年前他為坐車當(dāng)了這枚戒指的那一幕,記憶如同開閘洪水一般洶涌而來。怪不得那老者看起來無比眼熟,想到老先生的俠義之舉和方才臨去的那一幕,秦思白不覺心下一酸。還未落得下淚來,門就“嘭”地一聲被推開了。看見秦思白,黎暮狼狽地站在門口喘著粗氣,臉色變幻莫測,好看極了。秦思白冷不防一驚,看著黎暮的臉色,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計策奏效了。……沒錯,秦思白這破孩子又在打小算盤了。三十六計他一定沒少看,不然怎么像個小人jingzi似的,一步一個套兒呢!秦思白就是拿準(zhǔn)了黎暮對他不放心,于是自顧自地擠出人群,兀自回來了,等黎暮辛辛苦苦鉆出來的時候,一眼沒看見他,登時方寸大亂。漫無目的地四處跑了一會兒,黎暮幾乎認(rèn)定了秦思白一定是逃跑了,不抱任何希望地回家,誰知剛一推門,就看見了那么溫馨的一幕。精致美好的青年逗弄著沙發(fā)上乖巧的小奶娃,畫面可愛得緊。眼里的憤慨怨恨,被秦思白看了個正著。……看著黎暮狼狽地進(jìn)門,秦思白沒多說什么,很自然地走上前去,接過了黎暮的外衣:“我擠出來的時候沒找到你,就先回來了?!?/br>“我……”黎暮漸漸平復(fù)著心情,“思白……”秦思白微微一笑:“我餓了?!?/br>黎暮一把抱住秦思白,仿佛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大口喘氣:“思白,思白……我只是害怕,我怕你會不告而別,我沒有不相信你,真的沒有……”秦思白則任由黎暮抱著,直到他自己放手,才笑笑,說道:“我已經(jīng)說了那么多次,我會好好跟你過,你就是不相信我。”說著一臉凄然轉(zhuǎn)過了身,果不其然,黎暮當(dāng)即拉住秦思白,信誓旦旦,幾乎就差把心肝剖出來給他看:“思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們好好過,好好的……”秦思白獎勵似的拍了拍黎暮的肩膀,說:“好,我們好好過?!?/br>黎暮緊緊抱住秦思白,整個人散發(fā)著幸福,秦思白仍舊任由他的擁抱,不反抗,亦不回應(yīng),只是面無表情地在心里歡呼了一聲。這,就叫死心塌地。得到了黎暮徹底的信任,他才好辦事兒。……“黎大哥,她怎么不吃東西?”秦思白有些焦急地捧著一碗煮的很軟的粥,對黎暮叫道。黎暮不喜歡孩子,這個孩子要不是秦思白抱回來的,他看不會看一眼。有些嫌惡地摸了摸小娃娃的脖頸,黎暮說道:“病了,喉嚨腫著呢。”“那怎么辦!”“我去給她找點藥吧。”黎暮擦了擦摸過孩子的手指,說著去了臥室。☆、第72章黎暮拿了藥出來,秦思白折騰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喂了藥,又喂下去兩勺稀飯,小娃娃皺著小眉頭推搡著,說什么都不肯再往肚子里咽東西,她的肚子也那么小,大約是吃飽了,哭聲都有力氣許多。天黑得很快,秦思白趴到床上長長地出了口氣兒,終于能放松一會兒了。歪頭看著擦洗得白白凈凈乖乖睡著的的小奶娃,莫名想到陳驍小時候光屁股的樣子,想著想著就輕輕地笑出聲兒來。目光停留到掛在娃娃脖子上的戒指,秦思白伸出手指,很寶貝地摸了一會兒,眼神漸漸沉了下來。陳驍,我很快就會來找你了。秦思白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熠熠地閃著光芒。……又是一個晴天。陳驍?shù)膫谟系煤芎?,已?jīng)能漸漸進(jìn)一些流食和下地走動了,一大早就站在窗前向外望,沉寂得像一尊雕塑。身體雖然慢慢好了起來,只是頗有些心煩。一來他這一傷,于小滿幾人寸步不離地陪著,他自個兒看著嫌鬧得慌事小,手底下那兩千來號人群龍無首事大。二來么,高書遠(yuǎn)專程派人來看了陳驍,還帶了一封信過來,一封家書,上海來的。信中沒什么瑣碎,說的都是大事。一是時日維艱,陳鴻儒和陳韜決定舉家遷居海外,要求陳驍早日回家,一起離開。二是陳老夫人幾度病危,望陳驍能回去,見上一面。瞧著陳驍一動不動在窗前站了挺長一會兒,于小滿小心翼翼地上前:“團(tuán)座,您躺下歇會兒吧?”巴巴兒地望了半天,也沒等到一句答復(fù)。習(xí)慣了陳驍?shù)纳傺怨颜Z,于小滿也沒啥反應(yīng),沒事兒人似的對著陳驍自言自語:“那我出去給您整點兒吃的,您稍等一會兒?。 闭f著就出了門兒。于小滿邊走邊暗自嘀咕著,自從二黑走了之后,陳驍就一直這樣兒,話少的嚇人,唉,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兒……這么尋思著,于小滿喪氣地?fù)u了搖頭,估計是沒頭兒了。這么一來又想到了前些天遇到的那個人,那會是秦思白嗎?于小滿兀自搖搖頭,自個兒必定是認(rèn)錯了,天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于小滿正胡思亂想著,冷不防被人拽住胳膊托進(jìn)了拐角,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先反應(yīng)過來了。“誰?。俊庇谛M低呼一聲,同時“刷”地掏出上了膛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