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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是怎么長的,“戲園里一大家子都是一起從北平來的,韓叔在這,小石頭在這,我?guī)煾浮苍谶@,我能走的了嗎?再說世道不太平,我還想好好多活幾年呢?!?/br>陳驍沒說話,他跟秦思白不一樣,秦思白做什么都會先考慮到別人,考慮自己該不該這么做,而陳驍正好相反,他考慮的,是自己想不想做。規(guī)矩太久,偶爾任性一次,其實也不錯,至少在本來就多苦難的生活里,遵從了一次自己的心。你的期望就讓我來達(dá)成,你只管期望就好。陳驍?shù)男睦?,的確是這么想的,但這么矯情的話他不會說,他只是趁著秦思白還在默默地鄉(xiāng)愁的時候摟住了秦思白的肩膀。男人之間,也許說不出太多的情話,但一個擁抱,已經(jīng)足夠。而秦思白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對陳驍?shù)膿肀窃絹碓搅?xí)慣。陳驍不是不溫暖,對待戀人不是不懂得付出,也不是沒有溫柔和寵愛,之所以沒有表露,是因為對方不是秦思白。大概,這就叫相見恨晚。夕陽落入西山,跟你在一起,就連夕陽西下,黑夜出現(xiàn),也讓我覺得像新的一天來臨。很快到了約定的日期,陳韜調(diào)整了日程,安排好了工作秩序,把外套一絲不亂地掛在衣帽架上,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他當(dāng)然知道,這聚會不過是個噱頭,真正的目的還不是他老娘的那點小九九,陳驍也是怪,這都能同意去,真是蠢到家了。陳韜腹誹著,有人推門進(jìn)來,不用睜眼也知道是誰。看樣子時間差不多了,陳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他的袖扣還沒扣,剛才龍威進(jìn)來,正是給他把袖扣拿過來。深棕色的西裝配金邊大理石的袖扣,陳韜的習(xí)慣一直沒變。任由龍威給他把袖扣扣好,淡淡的說:“你每天往我這跑好么?”龍威的動作頓了頓,接著把另一也扣好,看著陳韜把外套穿上,突然說了句:“你瘦了。”“瘦個屁!”陳韜沒好氣地摔門而去。……天匯大酒店,豪華包房里,地方夠大,夠檔次,最適合訂婚了。宋慧君第一眼看見陳驍,著實被吸引了,不過一想到什么紈绔少爺與俊俏戲子的風(fēng)流韻事,就把那點向往給扼殺在搖籃里了,她可不想去守活寡。酒過三巡,宋夫人瞄著陳驍和宋慧君,笑著張羅:“驍驍啊,替mama敬你宋伯母一杯?!?/br>宋夫人趕緊拍了拍宋慧君的手:“君君幫mama喝這一杯吧,頭有些暈了?!?/br>于是,兩個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年輕人站起身,共同舉杯,為了偉大的母愛干杯。就是這么一個動作,讓秦思白終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北平。☆、第26章“等一下等一下!”陳夫人叫道,陳驍和宋慧君都下意識地停住了動作,舉著酒杯不知道陳夫人要做什么。只見陳夫人把門打開,叫進(jìn)了一個人,架了一架照相機(jī),陳夫人臉蛋通紅,興沖沖地說:“拍下來留個紀(jì)念,以后我們姐倆老了也好拿出來看看?!?/br>陳驍只當(dāng)他老娘喝多了撒酒瘋,也沒多想,倒是陳韜一臉的同情。“嘭”,一張陳驍和宋慧君舉著酒杯互敬的照片存在了照相機(jī)里。陳夫人臉色酡紅,笑得純良極了。怨不得陳鴻儒那么實誠的一個人,生出來的兒子一個比一個能作妖,主要是娶的媳婦就是個人精,陳韜他媽就是,陳驍他媽更是,結(jié)果憨漢子生出來兩個小人精,苦了下半輩子。陳夫人如愿以償?shù)貙崿F(xiàn)了計劃,陳家與宋家聚會第二天,各大報社就登了那張陳驍和宋慧君互相敬酒的照片,還給配了標(biāo)題:陳宋兩家喜結(jié)魏晉,天匯酒店豪華訂婚。就這兩句,還是陳夫人親自想出來,要求報社加在上邊兒的。沒錯,陳夫人的用意,就是利用兩個人還不甚堅固的感情作為前提,讓秦思白看到報紙上的照片誤會陳驍,從而使兩人產(chǎn)生隔閡,到時候宋慧君趁虛而入,兩個人自然就不攻自破了。陳夫人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地響,陳驍看到報紙之后,腦袋差點沒著火!“你看看吧。”韓午眼神復(fù)雜地把報紙遞給秦思白,秦思白仔細(xì)看了看,就還給韓午了,什么都沒說。在秦思白那個牛角尖兒里,一直把陳驍定位在一個特殊的位置上,那個位置吧,它絕不是朋友,但又不是愛人,就那么不上不下地吊著,吊得陳少爺心里急的慌。陳夫人的用意,原本是想刺激一下秦思白,讓他找陳驍質(zhì)問緣由,陳驍自然覺得委屈,誤會由此而生。因為兩個人的態(tài)度很明顯,秦思白是薄弱的那一方,容易動搖,他這邊好突圍。但陳夫人不知道,越是軸的人,越是激不得,有時候還會激出反作用來。看著秦思白沒什么反應(yīng),韓午以為他是在忍耐,畢竟秦思白這樣的孩子,已經(jīng)放下一切愿意接受陳驍不容易,他卻弄這么一出,擱誰身上也受不了,何況秦思白這么容易認(rèn)真的人。“思白,別難過,我早就說過,他對你,長久不了。就當(dāng)這事沒發(fā)生過吧,好嗎?”韓午拍了拍秦思白的肩膀。“我沒難過,”秦思白說的是實話,“這事,我會問清楚的?!?/br>秦思白的思想很單純,說好了算一對兒了,你不能先跑,就是跑,你也得親口跟我說,照片?報紙?見鬼去吧!陳驍沒工夫去找自己那一家子人算賬,眼睛冒火地要趕去找秦思白,生怕他會誤會,卻被陳韜攔住了。“一邊去!回來再找你算賬!”陳驍惡狠狠地沖陳韜說道,說著就要跑。“你不覺得他一點都不在乎你嗎?”陳韜慢悠悠地開了口。陳驍急躁的腳步生生頓住了。陳韜看了他一眼:“他要是心里有你,就應(yīng)該主動來找你問清楚,這么大的事他如果都不在乎,呵呵,”陳驍嗤笑了一下,“你不想知道他心里有沒有你?”只要一碰到有關(guān)秦思白的事,陳驍腦子就短路,何況他也真的想知道,在秦思白心里,他到底在哪個位置上。于是,陳驍又上當(dāng)了。每個領(lǐng)域都有天才和蠢材,陳驍和秦思白,絕對是談情說愛這個領(lǐng)域里的白癡。陳驍在家熬了兩天,自己先耗不住了:甭管誰說什么,老子就要去找他問清楚,你他媽心里到底有沒有我!秦思白在家倒是一切正常,但小石頭還是覺得害怕秦思白一直在笑,他看著瘆的慌。秦思白這是不高興了。于是一個拉著臉,一個笑著臉,兩個笨蛋碰頭了。“來啦?”我還以為你以后都不來了呢。秦思白對陳驍笑了笑。陳驍忍著暴躁,生硬地問了一句:“照片你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