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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人出去帶上門,發(fā)出一聲響后屋里屋外劃了一個邊界似的,岳帥星才模糊地想到:哦,他們這是去工作了……挪了挪,還是挪不出被窩,岳帥星放棄了起來的打算,蒙頭繼續(xù)睡。然而也沒得睡多久,他只感覺瞇了一會會兒眼,自動后臺的企鵝號就“叮咚”“叮咚”的響個不停。往上摸了摸,剛把手機(jī)撩手里,來電鈴聲接著響了起來。眼皮使勁往上抬抬——不認(rèn)識的號碼?掛掉!本來以為這下世界能清凈下來了,也就剛轉(zhuǎn)了個身子的空擋,來電鈴聲再次響了起來,煩得岳帥星直接蒙頭,這會兒的他卻是正正真真的將自個兒裹嚴(yán)實了,全身都龜縮在厚重的棉被里,直接來個耳不聽心不煩。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大半夜雨的緣故,這會兒天色亮得竟比平常還要晚上幾分。雨勢雖說沒了夜里的猖獗,但還是披著一層層薄薄的烏紗,變成了詩意小雨,繾綣著大地上的一草一寸。岳帥星出門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景色,他搓搓雙手,又朝手心兒哈了口熱氣升升溫。天冷。連夏日里的微風(fēng)放在這個季節(jié)都帶上了剜骨刮皮的狠勁,一路走去,家家門戶緊閉。眼看就要出巷子,一只手掌毫無預(yù)兆地扣在岳帥星頭頂上。沒感覺到有任何一絲惡意的原因,所以這一下岳帥星遲鈍了一瞬,之后才揮開頭上的爪子,能做出這種最讓他討厭的扣頭動作,無非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了。他撇眉側(cè)頭道:“一大早就鬼鬼祟祟的,昨晚偷哪家雞摸哪家狗去了?”“真讓人傷心”,計高軒夸張的一臉傷心,捧著微紅的手背怨婦一樣地說道,“明明好不容易回家了竟然不來找我。”“行了”,岳帥星白了對方一眼,然后兩手交叉放腦殼兒上搭著朝外走去,他吐槽:“正常點說話不好嗎?果然是萬年單身狗地行事作風(fēng)?!?/br>這個計高軒要真細(xì)細(xì)說來,岳帥星表示那是三天三夜也是罄竹難書的┑( ̄Д ̄)┍一句概括來講就是自他從小學(xué)六年升初中的那年暑假,來到N市跟他家太后時他就多了一個賤兮兮的青棗竹馬。他初中時候是住在四塘,初三那年因為家里大人工作變動的原因,就搬家搬到了五塘鎮(zhèn)上。而對方則是搬到了更偏僻、離五塘鎮(zhèn)還有一公里遠(yuǎn)的郊區(qū)公路邊——五塘玻璃廠的民房宿舍。想到這里岳帥星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計高軒這家伙是怎么搞的,竟然弄得計父計母也跟著他家倆大人一起跳槽跳到了五塘這里來。“嘿,我說你小小年紀(jì)的嘆什么氣呀”,計高軒快走一步湊到少年跟旁說道,“哥哥我一大早就大老遠(yuǎn)地跑來找你耍,你還不樂意了你?”“去去去,挨那近,說話的霧氣都噴我這兒來了?!痹缼浶窍訔壍叵蚺赃吪擦伺擦?,又轉(zhuǎn)頭對包子鋪的老板娘說:“兩素包子,一杯豆?jié){?!?/br>“哎哎哎,我呢我呢?”見岳帥星頗有自顧自的打算,計高軒開始不是味兒了,明明剛認(rèn)識那會兒的小星星還是一個懂得謙卑兄長的小可愛,怎么他就感覺對方變得越來孤僻,最重要的是……小星星竟然對他愈加陌生!這簡直不能忍。岳帥星哦了聲,將錢給了老板娘,然后斜睨了眼開始向他“撒嬌”的少年,接著便轉(zhuǎn)身離開包子鋪。心里似有所感,岳帥星轉(zhuǎn)身的剎那白軟白軟的熱包子已經(jīng)抵于唇邊,一眨眼就缺了大半。隨即他手里剩下的半塊也跟著消失了。塞得臉頰鼓鼓的岳帥星嘴角一抽:“……”。“有點渴?!庇嫺哕庍七谱欤劬Χ⒅缼浶鞘稚夏潜床骞艿亩?jié){說道。插了吸管,岳帥星趕緊將嘴里的包子三嚼兩下,繼而吸啜了一大口豆?jié){就去了三分之二。“喂喂喂,不就一杯豆?jié){而已嗎?有這么至于么你?”計高軒額頭瞬間掛了滿黑線。“有,大大的有!”,腳下步伐不停,岳帥星回得臉不紅氣不喘,又道,“如果沒有,那你干嘛要搶我的?”“我……”,乍這么一聽岳帥星說的,計高軒被弄得一噎,他摸摸鼻子道:“我、我這不是沒帶錢嗎?對,我沒帶錢。憑著咱倆的交情,你應(yīng)該不會吝嗇一杯水的,是吧?”岳帥星差點沒將剛吃進(jìn)去的東西給噴了出來,什么叫“我沒帶錢你就得幫我墊”的大爺樣,瞧瞧瞧瞧,邊上這人就是把這句話的真實寫照詮釋得淋漓盡致。噯,少年,交情這玩意兒可不能隨便亂套的,你造不?按了按額角崩出來的爆筋兒,岳帥星剎了腳停在綠色鐵皮的大門前,他轉(zhuǎn)身視線直直朝計高軒看了過去,說:“有事?”計高軒挑眉毛:“沒事我就不能來叔叔阿姨家作客?”岳帥星:“……”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說實話,岳帥星并不想計高軒來他家。因為……只要是放假時間來他家的計高軒,總會以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不是理由的理由留下蹭飯,這個就算了,畢竟他們家也不是拿不出一雙飯筷。重點是——計高軒他會蹭床?。。?!想想,他們家唯一的房間是家里倆大人占著。他和他弟岳帥信現(xiàn)在則是擠一張沙發(fā)床上!為什么說是“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地板問題啊?,F(xiàn)在現(xiàn)在的地板可不是瓷磚,而是水泥地!且不說一樓老鼠猖狂,根本就不怕人,晚上發(fā)出的吱吱聲更是滲人得緊,就單單濕涼的環(huán)境來說也不能讓人打地鋪啊不是,來者是客,肯定得……咳咳。不過在沒空調(diào)的情況下,二樓的夏天簡直就像蒸籠,往年暑假險些沒把他給蒸熟了。至于冬天的一樓,岳帥星表示非常酸爽,不用憂心今年暑假怎么存活的問題了。沒錯,他就是個怕熱不怕冷的。接了杯溫水遞放桌子上,岳帥星說:“喝吧”,又指指飲水機(jī)方向,“不夠那兒還是一泵?!?/br>計高軒扯扯嘴角,干笑道:“小星星這可愛勁還是一直沒變啊?!?/br>把嘴里的漱口水吐了出來,岳帥星才說道:“如果你能把可愛換成帥氣來夸我,我想我會更高興的?!北M管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計高軒這么容易自己,但他心里還是隔應(yīng)得慌。廢話,要換成別的男人,誰聽了也不會舒服的……呃,好吧,可能會有個別的例外,反正他怎么聽怎么不順耳。空氣靜默了瞬。岳帥星倒是沒感覺有什么尷尬之類的,畢竟對方他來說已經(jīng)不是陌生人了,但也不是那種可以玩到一起的。他與計高軒要說真有什么關(guān)系,那就是兩家認(rèn)識,而他與對方勉強(qiáng)可以算得上是有話可說的泛泛之交。一樓廚房那處是外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