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通向水里的臺階，小爺爺喜歡在這里畫畫，正好畫柳樹，那邊的荷花。”

他指過去，不遠(yuǎn)處淺水處的荷花已經(jīng)只剩殘荷，畢竟時節(jié)已過。

喬伊斯在椅子上坐下，還沒坐穩(wěn)，推開窗的周致就又咋咋呼呼起來，他想，只有路易斯嬸嬸那樣的女人才生得出這樣咋呼的兒子。

周致把窗戶又拉過來關(guān)上了，留了一條縫看出去，轉(zhuǎn)過頭來對另外兩人道，“爸爸又和叔叔拉著手?？?，還扶上他的肩膀了。哥，你看你怎么不像爸爸愛護(hù)叔叔一樣愛護(hù)我？”

周騫也走過去看了一眼，道，“兩人不知道在說什么，叔叔不高興的樣子？剛才不是還挺高興嗎？”

喬伊斯也被吸引過去了，他雖然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脫離了周騫和周致這樣的幼稚，但是還是不由被他們嘴里提到的“叔叔”兩字吸引。

他是三人里身高最高的，從最上面的窗戶縫隙看出去，只見不遠(yuǎn)處的柳樹下，他父親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周淙文扶著他的肩膀，低聲在和他說什么，但是他父親一直板著臉不為所動，然后他父親突然推了伯父一把，眼眶里似乎都含了淚，朝他伯父回了一聲，“我不——”

三個人都聽到了這一句，然后看到他轉(zhuǎn)身就快速走了，周淙文跑上去拉住了他，周冕要甩開他的手，但是卻被周淙文拉了過去，將他抱住了，輕柔地拍撫他的背，嘴里安慰著什么。然后周冕沒有了動靜，手也抬起來緊緊把周淙文抱住了。

又過了一會兒，周淙文摟著周冕走了，邊走邊說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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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壽辰（二）...

第十七章

三個偷看的人，喬伊斯黑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周騫略微尷尬，輕咳了一聲，只有周致孩子心性還覺得挺好玩兒的。

他說道，“我有時候覺得爸爸和叔叔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超出了兄弟之情的感情，你看，爸爸對mama都從來不這樣哄的?！?/br>
周騫道，“別亂說。”

周致道，“哪里是亂說。反正大家都知道，mama也知道，能夠有什么。聽說當(dāng)年爸爸和mama結(jié)婚，叔叔非常難過，就離家出走了，要不是這樣，怎么會遇上喬伊斯大哥的mama呢？怎么又會有喬伊斯大哥出生？”

喬伊斯面色變得更沉，說起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是這樣的，父親因?yàn)榇蟛Y(jié)婚而難過離家出走，遇上放蕩風(fēng)流的母親，然后自己就這樣來到了這個世間。

也許，父親根本沒有想過要自己出生吧。一切都是因?yàn)樗幌肟吹酱蟛Y(jié)婚才發(fā)生的后續(xù)的事，自己對于父親來說只是一個偶然一個錯誤嗎？

喬伊斯一時間覺得這一切難以置信。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周騫發(fā)現(xiàn)了，于是拉了拉周致，道，“你別胡說。喬會當(dāng)真的?！?/br>
周致很委屈地道，“我哪里是胡說。本來就是事實(shí)。不過，爸爸和mama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不錯的，我覺得兩人很恩愛，爸爸又沒在外面找情婦，這比我們班其他任何人的父母都要來得好了，我的好朋友萊昂說他父親在外面找男人，mama還帶男人回家做/愛，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們還說那只是他們玩玩，他們還是很愛他的。所以，我一直覺得我們家挺好。爸爸對叔叔的照顧和寵愛，都是大哥對弟弟的感情。當(dāng)然，要是哥你這樣對我，我就覺得人生更圓滿了?！?/br>
周騫擰了他的耳朵，“你想得倒美。”周致哇哇叫起來，掙脫哥哥的魔爪就還手打了他一下，這才避開兩步道，“你看你，總是在我身上付諸暴力。我給mama說你又打我。”

周騫卻道，“行啊，去說吧，我讓人把你魔獸的賬號盜掉，把你的裝備都賣了，等級刪掉。”

周致大叫，“你不是人，你敢！”

周騫不理睬他了，看向喬伊斯，道，“喬，你別想太多，剛才周致亂說的，叔叔能夠那么偶然地和你mama相遇，說明那是很深的緣分。叔叔他也很愛你的，一直住在法國都不愿意回來，說明他愛你想一直陪在你身邊不遠(yuǎn)?！?/br>
周騫覺得自己很明白喬伊斯的心思，任何人告訴自己，你的父母并不相愛，你只是因?yàn)橐粋€錯誤才出生的，這些都是最打擊人的話，好像自己并不該出世一樣。

他要比周致年長七歲，知道比周致多得多的東西。

那時候他還小，父母關(guān)系并不像現(xiàn)在這樣好，雖然也不吵架，但是兩人卻很冷淡，他猶記得自己躲在沙發(fā)后面角落里，聽到mama哭泣著質(zhì)問父親是不是同性戀的事情，父親當(dāng)場就否認(rèn)了，但是mama卻說他，“你即使不是同性戀，你也是個戀弟癖好的人，你看你是怎么對他的，又是怎么對我的。你根本不愛我，你有想過要愛我嗎，我是你的妻子，從嫁給你起，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嗎？你要這樣對我?！?/br>
父親當(dāng)時怎么回答的？周騫至今還記得，雖然他那時候才六歲。

“他身體不好，又那么依戀我，我從小帶著他長大，就像愛護(hù)自己的孩子一樣愛護(hù)他，這樣的感情，是朝夕可變的嗎？我也許的確對不起你，但是，我也不曾對任何別的女人有過感情，我們是夫妻，應(yīng)當(dāng)互相尊重，我是很尊重你的，我知道你做得很好，是的，我很感謝你，也感謝你為我生了兒子，感謝你為這個家庭做出的努力……”

父親當(dāng)時對母親說過很多話，但是從頭至尾，他沒有說他愛母親。

不過，就是從那次吵架開始，他父親對母親倒多了關(guān)心，兩人之間關(guān)系好一些了，而且他們也從周家主宅里搬出去住了，這也應(yīng)該是母親的要求，開始的時候是住在高層公寓里，家里一下子變得很窄，而且仆人也減少了，再過一年，他的弟弟就出生了，在周致三歲的時候，他們搬到了現(xiàn)在住的別墅里，一直至今。

在他看來，父親對母親至今都沒有愛情，不過，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親情和羈絆，自己和弟弟就是連接的紐帶。

搬出去住之后，母親要比以前開朗得多，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完全接受了父親對待叔叔的方式，也許是不妥協(xié)也不行吧。

在母親的心里，她估計(jì)就是認(rèn)為父親和叔叔是同性戀的，只是，兩人即使關(guān)系再好，照顧他們的仆人也只是傳出兩人兄弟情深，并沒有別的閑言碎語，而兩人行止坦蕩，還真不好讓人多想，但也讓人無法不想。

這種兄弟情，周騫看看弟弟，有些理解，又無法完全理解。

但他至今猶記得童年時候一直想著父母并不相愛而生下自己的那種痛苦，甚至這種痛苦不能告訴任何人知道，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