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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如此,我從來都極敬重葉姨品性,贊一聲堅忍也還太輕了,難道往后的時光都要在林府后院中數(shù)著日子過去么?”葉凝自己都不知前路如何,若是一天天呆在林府,日子已經(jīng)能看得到頭,卻又不知當真離開,前路又在何處,林文鏡需要她的時候,她便義不容辭,如今林文鏡身邊早已經(jīng)不再是非她不可了。二十年的安穩(wěn),被這兩年的動蕩改變了,她本以為,他們會相知相守,在龍王廟后頭的小竹屋里過上一輩子。卻沒想到年華尚在,時光已經(jīng)不復。葉凝雙手舉起茶盞來,捧到身前,對衛(wèi)善道:“娘娘這些話,是我心底思量,卻從不敢宣之于口的,生怕出了口,事情便無法轉(zhuǎn)圜,今日聽見如聽霹靂雷聲,我以茶代酒,敬娘娘這一席話?!?/br>把半溫茶水通通飲盡,連杯中金桂都一并咽進嘴里,飲時甘香醇厚,真的嚼到花瓣,卻苦入心脾。衛(wèi)善也不知今日這一番言辭對她有什么改變,也不能評判她二十多年的時光值不值得,只是不吐不快,皆因心中敬佩,才不能不說這話。葉凝告辭出去,沉香這才進來,她方才束手立在簾后,不敢出來,這會兒才道:“確是該讓林丞相給葉姨一個名份才是。”叫夫人,她未受封,叫姑娘又似在戳人脊梁,便跟著衛(wèi)善稱一聲姨。衛(wèi)善把承燁的毛被子掖一掖,也不接口,這二人哪里是差一個名份呢,“取筆墨來,我要給二哥寫信?!毕葘憙号?,把太初學寫大篆的事告訴秦昭,再說承燁又會背哪幾句,跟著將林文鏡的奏疏一一細寫上去,將自己愿替他主持年宴的話也寫上去。她給秦昭寫信,從來沒有這么艱難過,小兒女時寫些什么都覺得有趣,后來困居京城,動筆時便要再三思量,直恐信件被人半道截去,飛奴傳書只能寥寥數(shù)語,此時寫信又比原來不同,她寫了半張又揉了扔進火盆,好半日才把信寫出來。這信加急送到通州,那幾日之間衛(wèi)善雖行止如常,將要年關,接見命婦,預備祭祀都由她一人cao持,后宮里又還有個長病的嘉合帝姬,太醫(yī)開了許多舒肝理氣的藥,她也依舊不見好。京城里便又流傳起來,說嘉合帝姬是個病秧子,一年有半年都躺在床上,衛(wèi)善還以皇后之名,特意寫信到南朝去,討兩個太醫(yī)來,說本朝的太醫(yī)十個有九個給她號過脈,南朝既不住送信來問,不如干脆派兩個太醫(yī)來,好給嘉合看病。年節(jié)之前百事纏身,到年宴前幾日還未有決斷,林文鏡不住上書催促,衛(wèi)善卻在等秦昭回信來,直到年前三日,秦昭的信才終于從通州傳回,他親擬旨意,含元殿開年大宴由皇后代為主持,一應祭祀皆以此例。☆、第398章女官含元殿年宴是正元帝的舊例,攻進皇城之后的第一回大宴便擺在含元殿中,正元帝一邊飲酒一邊封賞群臣,飲得越多賞得越多,當年殿中都未有坐席,個個席地而坐。當年還無史官,都是正元帝麾下文臣寫詩作序,甚至還有人潑墨作畫,那些文臣吃得微熏當庭取出筆墨來,就在含元殿殿中立柱上寫詩,最粗的那根柱子上,自然是袁禮賢的詩作。這些舊事都被袁禮賢被寫在書信中,正元帝下令修史書,這一段自是濃墨重彩著意描繪,連林文鏡那本以星宿落地寫起,寫到含元殿大宴群臣而止,被說書人編作故事在瓦肆書場之中廣為流傳。從此每年歲末之交,含元殿中都要大擺宴席,宴請群臣,規(guī)格也越來越高,從君臣席地而座,到自上往下擺起食案食桌,殿中又有鼓樂之樂,含元殿除了賜酒還要賞賜年菜,不論大小官員,只要在京中任職,都會分到一盒,從一等十八種年菜到五等六種年菜,以官位依次遞減。秦昭旨意未到,衛(wèi)善便已經(jīng)吩咐司針局做起新衣來,她的那一身自然是金紅色,上衣繡金蓮寶相,下裳繡鸞鳳穿花等,這幾種紋樣是她自親挑選。沉香看著花樣子還覺著古怪,進言道:“陛下都讓司針繡十二紋章在娘娘的衣裙上了,怎么不做那個,還更顯得莊重些?!辈徽撌欠裰鞒帜暄?,穿那個出來都更莊重氣派。衛(wèi)善笑看她一眼:“就按這個吩咐去繡罷,將承燁的袍子按規(guī)格做來?!?/br>她定完了衣裳的式樣,又把預備好的兩份坐席圖拿出來看,若是她來主持年宴,那么除了承燁之外,太初也要列座,秦昰秦晏陪坐,如意也與太初坐在一起,按輩份坐在太初之前,承慶承佑坐在秦晏下首。林文鏡辦事鋒芒外露,又從不顧及他人,與袁禮賢的性子倒很有些想像,若不是遇上秦昭這樣心如明鏡的人,不論在誰的手下做事,都會引人猜忌。這回上書,秦昭雖應了,卻引得諸臣不滿,青霜進宮說過一回,就沒有唐九打聽不到的事兒,她會進宮特意說上一句,必是聽見唐九說了什么。若再穿著繡十二紋章的衣裳坐在御座上,更扎人眼,不如在這上頭退一步,她都已經(jīng)坐到了含元殿寶座上主持年宴,又何必在衣裳上計較。沉香幾個不明白這些,葉凝卻是明白的,她隔了幾日又進宮來,還從未有過相隔這么近就又進宮來的先例,她面上依舊遲疑,腳步邁進了甘露殿,心卻還飛在殿外衛(wèi)善猜測她是想說些什么,把一對兒女交給保母尚宮,坐在羅漢床上,讓沉香捧了首飾匣子出來,并不催問她,只一樣樣的挑選年宴里要戴的首飾:“把新年戴的大鳳釵取出來?!?/br>從鳳釵看到貓兒眼晶石長鏈,一對兒鐲子是嵌珠子的好,還是嵌紅藍寶的好,說了好半刻,葉凝這才道:“我看那貓兒眼的晶石鏈子倒比明珠的更耀眼些。”衛(wèi)善知道她這是預備要說了,把鏈子擱到紅漆托盒中,叫沉香收起首飾,端些小點心來,乳酥軟糕擺上桌,挑了塊玫瑰細沙的托在帕中,等著葉凝開口。“我枉自多活了這些年,竟不比娘娘看得明白?!比~凝一開口便先笑起來,方才還神魂不屬,此時卻立定了主意:“我這回來是跟娘娘告辭,我想回家鄉(xiāng)看望父母。”衛(wèi)善從未聽她說起過家鄉(xiāng)事,更沒聽說過她還有父母,只知在夏朝時葉家確是官宦人家,若不是官宦人家,也養(yǎng)不出讀書識字的女兒來。當年與父母斷絕往來,一是戰(zhàn)亂斷了音信,二是拋不下剛受重創(chuàng)的林文鏡,這么多年無暇細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