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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鳳凰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8

分卷閱讀368

    史指著堂前金餅:“臣每參一事必有實據(jù),金餅便是實據(jù),曾大人本末倒置信口雌黃,不糾劉刺史的罪責(zé),反替他推諉分罪,又是什么居心?難道是收下了劉刺史的金餅?”

“一派胡言,臣以此推論……”曾文涉手執(zhí)笏板,面色紫漲,附合他的人不說沒有,卻也只寥寥幾個,晉王的聲譽極高,辦的事又在士林文人之間極受推崇,這事本不是他主責(zé),這時候踏上一只腳,也要受人唾罵。

曾文涉話還沒說完就被包御史給打斷:“曾大人是推論,我也是推論,以曾大人之心胸為推論,便可推論戶部工部都分了款項。”

一句話四個推論,把曾文涉說得啞口無言,正元帝看這一場鬧劇,眼睛往胡成玉身上一望,袁禮賢此時出列:“臣碓陛下拘拿晉州刺史劉成范,進(jìn)京問審?!?/br>
袁禮賢直到此時才發(fā)聲,他一出聲,整個朝堂便似再落一枚金餅,一時鴉雀無聲,攀扯秦昭的人都住了口,自然也有腹誹的,誰不知道袁相公子正在晉地“作客”,想到此事,又都拿眼去看魏寬,魏寬卻不出聲。

正元帝心里砍也恨不得把劉成范拘回京來,左右一望,人人無話,點頭道:“把劉成范拘來,戶部著人去晉地查帳?!?/br>
秦昱一直攥著拳頭,到這會兒才松開,上前一步道:“兄長必是被蒙蔽的,以二哥的為人,怎么會辦此等事,還請父皇徹查,還二哥一個清白?!?/br>
正元帝當(dāng)堂下了口諭,著大理寺去拿人,免除劉成范的官職,進(jìn)京受審。

王忠果然沒再派人去甘露殿,衛(wèi)敬容傍晚在殿門前等著正元帝過來,遠(yuǎn)遠(yuǎn)望見,就見王忠在正元帝的身后微微點頭,衛(wèi)敬容立時露出笑意,三兩步上前去,扶著正元帝的胳膊告訴他道:“早早就擺了桌子等著呢?!?/br>
正元帝坐到桌前,一桌子的菜掃過一眼,果然點了筍尖rou面,吃了兩口才道:“這事兒也不能怪昭兒,到底是我派去的人?!眲⒋淌肥窃趺吹昧嘶实矍嘌鄣?,這些朝臣都不記得了,正元帝自己

卻還記得。

衛(wèi)敬容也不裝著不知道,替他滿滿舀上些rou丁子,自家面前是一碗九絲如意羹,挑了里頭的燕絲:“這是兒子和臣子的不同,陛下也不必放在心上,有過就罰,至多我再補些給善兒就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二更

今天是善善的生日

二哥給大家發(fā)小紅包喲

咕嚕今天又打架了

打了表哥寄養(yǎng)過來的小柴

小柴偷吃了咕嚕的貓糧

社會咕馬上就讓這只少不更事的小柴見識了它的貓拳

☆、第255章開源

劉刺史靠著一本拍中了正元帝的馬屁,自從五品一路往上頭升,他于財政上確有一手,晉地連年上繳的稅收都是上州中排得上號的,可不成想,他替自己斂財?shù)氖侄胃鼊僖换I。

秦昭一收到京中消息,立時上了一封請罪折,請罪折都是官樣文章,寫得四平八穩(wěn),秦昭只在奏折中列明了自己的過錯,沒有半句推諉,也沒有再列出劉刺史的罪狀,呈到正元帝的面前,他也挑不出什么不是來。

將近年關(guān),大理寺的官員還得往晉地走上一趟,此案干系重大,牽涉官員極廣,州府上下只怕難有人幸免,大理寺的官員上奏,奏請正元帝特批他們在晉地查案,方便提審涉案官員,省去來回這些路程。

正元帝下旨恩準(zhǔn),本來十一二月路上難行,劉刺史手下六司,人人皆有罪責(zé),他劉成范何德何能,竟能一手遮天,把這事瞞得風(fēng)雨不透,朝中必有人一并牽連,既是大案要案,便得特事特辦。

他點了幾位官員共同入晉主審,朝臣光是看這主審名單,便有些摸不著頭腦。別人且還罷了,宋濂只是翰林,雖是袁相的女婿,入政以來只修過幾本書,尋常連奏折都未上過,只愛給人寫墓志銘,把他塞在審案官員隊伍中,倒是圣意難測了。

正元帝對劉刺史確是曾經(jīng)青眼有加,不論是袁禮賢胡成玉,還是六部尚書,他身邊少有這樣會拍馬屁的人,一本經(jīng)書便把正元帝從人抬到了神仙菩薩的位置,各代立國總有奇聞,只是正元帝的奇聞傳揚最廣。

可這不代表他能眼看著劉成范在大業(yè)的江山上打耗子洞,非得把這只油耗子喝進(jìn)去的油都榨出來不可,要把劉刺史停職審問,再擇合適的人選去晉地當(dāng)官,一來一回總得三四個月。

秦昭一接到朝中消息,除了上請罪奏折,便是派王府的兵丁圍住了刺史府,如此一來,晉城嘩然,秦昭又著人到東西二市打鑼張貼告示,把陛下派人拘拿劉刺史的事四處宣揚。

這時便能知道哪些人沾過長城款的油星,這些貪沒錢糧的,一個個譬如喝了熱油的耗子,來回亂躥,早先沒投到晉王府去,這會兒卻急急來投,送錢送物,能求個寬赦。

這事正元帝都沒讓秦昭插手,按理晉地出了這樣的大案,該由藩王出面,他卻派了大理寺的人,又點了這么一串相干的,不相干的人來審問,秦昭本來也不會收禮瞞報,他還等著這些位子空出來,提拔一波自己人上位呢。

劉刺史到此時方知大難臨頭,他知道包御史夸了一番秦昭之后,還當(dāng)晉王也一樣走通了包御史的門路,還想法子打聽秦昭送了幾只金餅,往那官驛找那個小吏,小吏卻不見了,那會兒已經(jīng)覺著不對,可包御史人已經(jīng)離開晉地,就算他還在,晉州城中,要干什么也得避過秦昭的眼。

此時寫信已經(jīng)晚了,信還沒送到京城,王府的兵丁已經(jīng)把刺史府團團圍住,耗子洞里只聽見一片哭聲,那些個歌姬小妾哭作了一團,劉刺史派管家到門口找管事參軍來。

打開大門便見這一隊兵丁人人身披鎧甲,聽見開門聲,門口守著的兩個兵丁伸手?jǐn)r人,管事好說歹說也沒說通,街口涌著一眾看熱鬧的百姓,都知道劉刺史要倒霉了。

到這會兒還有什么講究的,管事從袖子里取出兩只金餅,一人一只塞給門前守衛(wèi),守衛(wèi)取了金餅,卻無人回話,管事無法,回去就見劉夫人哭成了一團,劉刺史幾個兒子都在堂前,連去書院讀書的幾位公子,也都被押了回來。

劉家一門,連帶姻親統(tǒng)統(tǒng)關(guān)進(jìn)劉府,守得鐵桶一般,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直到夜里,王府參軍這才進(jìn)門,告訴劉刺史,等朝中來人提審,在此之前,他一步也不能邁出刺史府。

衛(wèi)善聽說的時候,正在盤點常家潘家聶家這幾家送來的年禮,肖管事一樣樣報帳,衛(wèi)善撐著頭聽著,隔著屏風(fēng)肖管事隱隱能瞧見一個人影子。

衛(wèi)善手里拿握著一把玉盤算,手指頭在這算盤上撥動,晉王府眼前最大的一件事,不是京城要派人過來審案,而是王府里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