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樣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更何況慕白如今的樣子，沒有哭泣，沒有歇斯底里，但偏偏是平靜的可怕。

    可怕到讓人心驚。

    最后先開口的是慕白，她像往常一樣隨意擺擺手，語氣中透著一股無所謂：“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一覺?！?/br>
    “小白？”

    慕白沒有回話，伸出手，指尖慢慢碰到晏琛的心臟，只是輕輕一碰，結(jié)果那看似堅硬的心臟頃刻間化為碎片，沿著慕白的指尖慢慢攀爬，最后浸入她的血液，浸入她的皮膚。

    慕白沒想到會是這樣，沒想到只是輕輕一碰就煙消云散。

    晏琛的心像他的人一樣脆弱。

    虛空見慕白手掌握成拳，又松開，反復重復了好幾次，最后躺在床上拉起被子。

    “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一覺?！?/br>
    虛空欲言又止。

    慕白蜷縮成一團，腦袋深深的埋在被子里，隔著被褥都能看到她肩膀在抖動。

    但聲音如常：“晏琛說，他要出一趟遠門，他說他會回來。”

    “我睡一覺，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回來了?！?/br>
    虛空最后什么都沒說一言不發(fā)的從屋子里出去，他見慣了生離死別，也知道人類總比自欺欺人，逃避現(xiàn)實，知道處在悲傷中的人無論怎么勸說都是沒用的。

    只是……晏琛怎么就死了？

    明明是上古神獸，怎么會那么輕易就死了？怎么可能！

    他飄到院子里的時候，突然身前落下紅色的身影。

    褚頃零來了之后開門見山：“晏琛呢？”

    虛空：“出遠門了?！?/br>
    褚頃零皺著眉頭，出遠門？出什么遠門？

    前天晏琛走的時候面色如常，他以為沒什么問題，處理完際麟后，他想起來如果要進幻境還需要晏琛將幻境的門打開。

    可是等他到了靈神派發(fā)現(xiàn)竟然可以來去自如，這完全不合常理。

    慕白還在靈神派，晏琛再怎么出遠門也不可能不給慕白留下任何保障，晏琛不可能放慕白脫離安全圈。

    “慕白呢？”

    虛空擋在褚頃零身前，不讓他進里面：“她在睡覺，晏琛怎么了？”

    褚頃零聽到回話直接朝屋內(nèi)走去，虛空是根本不可能攔住他的，甚至連阻擋作用都沒起到。

    褚頃零走進屋的那一刻，慕白聽到動靜突然從床上起來，連鞋都沒來得及穿，等出了內(nèi)屋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晏琛回來，眼中亮起的光芒瞬間黯淡。

    褚頃零見她連外衣都沒來得及穿，朝后退了一步，很君子的轉(zhuǎn)身：“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告訴你晏琛前幾天發(fā)生了什么。”

    慕白聽到他的話乖巧的將衣服穿好，坐在小板凳上聽他講話。

    褚頃零很少見慕白這么安靜，安靜的詭異，他想起來很久很久之前，晏琛死亡后慕白的模樣。

    和現(xiàn)在完全不同。

    那時的慕白是什么樣？

    褚頃零不愿意去想，但他不想這輩子慕白還是和以前一樣，調(diào)整了下神色，輕聲說：“際麟死了?！?/br>
    慕白沒有回話，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褚頃零放柔聲音，以免他沙啞陰翳的嗓音讓慕白感到不適：“際麟當時說，他死了晏琛也活不了。”

    慕白依舊沒有說話。

    褚頃零壓下心中不合時宜的情感。

    ——難過，心疼，還有nongnong的無法化開的嫉妒。

    “你不用擔心，晏琛會回來的，我們從很久之前就開始合作，他說最后一定會成功?！?/br>
    “至于合作的內(nèi)容是什么，我不能告訴你，那是逆天改命的事，而晏琛的死，我也沒想到，這不在我們——或者說 ，不在我的計劃當中?！?/br>
    褚頃零見她依舊保持著同一個表情，嘆了一口氣：“小白，你知道鳳凰涅槃嗎？”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br>
    “他會回來。”

    慕白這次有了反應，輕輕的點點頭。

    褚頃零并不想趁人之危，但這次確實很難忍住，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姑娘就在眼前，眼神支離破碎的盯著他。

    他正準備說些什么話，突然院子外面的門被推開，烏泱泱的涌進來一大群人。

    是悅峰派和靈神派的弟子們。

    ——以林楚為首。

    林楚高聲喊道：“晏琛，你手刃上古神獸，罪不可赦，快快出來受死！”

    話音剛落，褚頃零和慕白并肩從屋內(nèi)出來。

    林楚皺起來眉毛：“晏琛呢。莫不是當了縮頭烏龜？”

    他將際麟的修為全部吸收了以后就來找晏琛，勢必要將晏琛殺了以祭際麟在天之靈。

    ——這么急迫還是因為際麟死前告訴他，晏琛這幾天哪怕不死也是身受重傷瀕臨死亡，想要殺晏琛，這幾天是最好的時機。

    所以林楚就集結(jié)了靈神派和悅峰派的弟子一起殺了過來。

    靈神派和他們因為上一次的斗爭，現(xiàn)在留下來的基本上都是向悅峰派投誠的。

    虛空飄過去和慕白站在一起：“林楚身上有際麟的氣息，你小心點?！?/br>
    他沒法幫慕白，鏡子承受不了上古神獸的氣息，哪怕是一點點，都無法承受。

    褚頃零在身旁補充道：“際麟臨死前將修為還有心頭血都給了林楚，留下遺言，讓林楚殺死晏琛?！?/br>
    慕白沉默的從空間中掏出短劍，抬眸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林楚。

    林楚無意為難女人，哪怕這個女人是晏琛的妻子，更何況慕白如今臉色蒼白，在她精致的五官襯托下仿佛有股被蹂.躪過的美感。

    身為男人，林楚語氣不自覺的就放柔和了許多：“你雖然是晏琛的妻子，但晏琛的事和你無關，我們不會為難你?！?/br>
    慕白將晏琛能動手絕不嘩嘩優(yōu)秀的品格學的非常透徹，拎著劍就直接沖了上去。

    一開始林楚還謙讓：“我不想傷害女人，我的目標只是晏琛?！?/br>
    后來發(fā)現(xiàn)哪怕他有著際麟的修為和心頭血也沒辦法在慕白手上討到半分好處，慢慢的正色起來，招式逐漸凌厲。

    褚頃零盯著慕白和林楚之間的刀光劍影，記憶中的那個身影和慕白現(xiàn)在的身影重合。

    前世晏琛死了之后，慕白就是這樣子，孤注一擲和傷害過晏琛的人拼命。

    虛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戰(zhàn)場，擔憂地問褚頃零：“你覺得慕白會贏嗎？”

    褚頃零沒有回話。

    虛空朝旁邊看了眼：“你在想什么？”

    褚頃零盯著打斗的少女，語氣有些心酸：“如果我死了，也會有人為我拼命嗎？”

    虛空咋舌：“有啊，你們有數(shù)千萬魔族呢。”

    褚頃零：“……”

    不應該找和尚傾訴感情的。

    不過，“你這次不去阻止她？”

    虛空摸不著頭腦：“什么阻止？為什么要阻止？明明就是林楚找茬，小白又沒有錯?！?/br>
    “再說了，就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