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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手槍滑到一旁,陸焜朝他跑過去,卻在馬上快趕到的時候調(diào)轉(zhuǎn)江洺這邊來。同時江洺身后還有一個身影往鄧立強的方向跑......當陸焜撲在江洺身上的時候遠處忽然升起巨大的煙花,頓時漫天透亮,嘭嘭的響聲在山坡那一邊響起,只是這聲音里還有兩聲槍響!江洺透過縫隙看到之前的人影一拳拳揮向鄧立強,而壓著他的陸焜卻沒了聲音。“焜哥!焜哥!焜哥!”......高速上,明月已經(jīng)把車速提到了兩百,后駕駛座腳下、座位上全是血,剛才他們已經(jīng)在就近的鎮(zhèn)衛(wèi)生所給陸焜做了簡單的包扎,可是那里醫(yī)療條件有限,中槍的手術(shù)一定要回市里。所有人都屏著氣,心臟狂跳不止。江洺用手使勁按著陸焜的傷口好讓血能少流一點,他不停地叫著陸焜的名字,生怕陸焜不再醒來,兩個人的手緊緊握著,可都是冰涼的......市醫(yī)院急診大廳,血跡順著導診臺一直淌到手術(shù)室門口,鮮紅的,長長的一條線似陸焜走過的印記一般,江洺跟著護士后面不停地狂奔,他一直握著陸焜的手,他也能感知到陸焜在用為數(shù)不多的力氣拉著他,那是他們心意相通的連接之處。快到手術(shù)室的時候一個醫(yī)生跟護士說:“血流這么多,就算沒傷到要害也夠嗆了?!?/br>江洺在聽完這一句之后就被護士攔在了手術(shù)室外面,他不知道此刻還能做什么,手腕處的佛珠沾滿了陸焜的血,與佛珠混為一色。這世上真有神靈庇佑嗎?此刻,江洺多希望上天能聽到他的心語,他要把一輩子的安康都送給陸焜,讓他替自己活......其他三人沒有一個敢靠近江洺,這種情況下還是讓他一個人靜靜為好。陳麥一根接一根地抽煙,手抖得有些夾不住,她也害怕陸焜有什么萬一。“吳野,到底怎么回事?!”事情發(fā)生的時候陳麥剛看完煙花表演吳野就打電話過來叫她趕緊開車去醫(yī)院,而路上根本沒法問這些。吳野:“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正在滑雪場那邊溜達,然后就看見有人拿槍指著地上的人,陸焜就站在他對面,我當時一想“壞了”,地上那人肯定是江洺,我就給陸焜打了個手勢,然后鳥悄地走過去從后面給了那人一拳,沒想到他暈了兩秒又醒了,抓起槍就朝江洺開,然后......你們也看到了,陸焜替江洺擋了子彈。”陳麥沒問吳野為什么一個人大半夜跑去那邊做什么,吳野也沒說是因為看到陳麥和那個度假村老板親昵的樣子把他搞得心煩。三人都不說話了,心中各有感傷。一開始他們覺得兩個男人的愛情能有多長久,能有多轟烈,激情過后無非就淡了,現(xiàn)在看來,錯的是他們......手術(shù)進行了很久,期間護士出來一次,又拿了什么東西進去,江洺靠在冰冷的墻上,閉著眼,大腦一片空白,他不敢想象這場手術(shù)結(jié)束后會怎樣,眼前不斷浮現(xiàn)陸焜沖他跑過來撲倒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時間戛然而止,萬物消音......陳麥看著走廊那頭江洺孤零零的身影時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她走過去輕輕抓起江洺的手,說:“你放心,焜哥會沒事的?!?/br>江洺只是看著前面,眼里死灰般沉寂,他現(xiàn)在最想聽到的聲音是醫(yī)生對他說:“病人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br>可是那關(guān)得嚴實的手術(shù)室大門一直緊閉著,陳麥在自己失聲痛哭前趕緊離開江洺身邊,她控制不住眼淚,只能去一旁哭,走廊不時走過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屬,有一個小女孩在經(jīng)過陳麥身邊的時候忽然停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說:“jiejie,你這么漂亮,哭了就不好看了?!?/br>“......”小孩子不是不理解大人的難過,可他們卻比大人懂得安慰,不帶人間疾苦的稚嫩聲音,堪比治愈良藥。滿臉是淚的陳麥抬起頭沖小女孩笑笑,眼淚不自控地流了更多......第76章第七十六章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電影里看過的場景如今像穿越時空一般地重現(xiàn)江洺跟前。“病人身中兩槍,失血過多,送來的時候生命體征就已經(jīng)很微弱了,我們盡力了......”“死亡時間,二月七日凌晨一點十一分?!?/br>二月七日凌晨一點十一分。凌晨一點十一分。十一分......小護士遞過來一個本夾,上面夾著一張紙,“這是陸焜的死亡通知書,家屬沒什么問題在上面簽個字?!?/br>陸焜唯一有血緣關(guān)系的家屬在監(jiān)獄里,這個字只能江洺來簽。本夾在江洺手里握著,醫(yī)院走廊慘白的光照在陸焜名字上,那一刻,江洺突然失聲痛哭,眼淚決堤般落在紙上,暈濕了一大片......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名字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在陸焜的家屬欄里,只是這一筆落下去,他就什么都沒了,也不會再有了......江洺在醫(yī)院走廊站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吳野和陳麥拽回家,他之所以沒有掙扎是因為當時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是傻掉的......回家后陳麥嘗試喂他吃東西,喂他喝水,可都沒有用,他滴水不進,就在臥室的地板上坐著,臉頰和手上全是干涸的血跡,暗褐色的......吳野和陳麥在一旁陪了他一天,直到天黑的時候江洺忽然起身,說:“我得去找焜哥?!?/br>吳野趕忙拉住他,可是脫手了,江洺推開門之前吳野才沖過去用身體擋住門大喊一句:“江洺,陸焜已經(jīng)死了!他死了!回不來了!”突然的當頭棒喝讓江洺止住腳,他布滿血絲的眼睛仿佛被抽去最后一縷心神般倏然合上,整個人哐當?shù)沟?,暈了過去......四天后陳麥參加完陸焜的葬禮就回了迪拜,她走前叮囑吳野要好好照顧江洺,她爭取跟別的同事?lián)Q幾個班再飛回來。江洺自那天暈倒之后醒來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葬禮也是吳野和陳麥張羅的,明月還幫著在郊區(qū)墓園找了一個風水很好的地方,陸焜的骨灰就葬在那。二月寒冬,本就荒蕪的墓地更加凄涼,很多生命在這棲息,承載尚在世人的哀思。陸焜的墓碑很簡單,上面只有他的名字和卒年月日。江洺一直都不開口說話,沒有人能替他決定墓志銘該寫什么......葬禮舉行當天胡來和章澤易也來了,胡來在墓前跟陸焜說鄧立強和王衡已經(jīng)抓捕歸案,讓他安息。自此,整個販毒事件隨著這兩個人的落網(wǎng)逐漸明朗。原來一開始寶馬車自燃就是由王衡cao控,他先是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