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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虧的時候。”江洺笑笑,說:“事兒趕到這了?!?/br>“你當(dāng)給子孫后代積德啊?!?/br>子孫后代?恐怕這輩子他不會有了,江洺一邊吃著菜,乏味地想。“欸?水哥,我給你介紹個姑娘啊?!?/br>“......”“真的?!保S禹端著湯碗“呲溜呲溜”喝了兩口,說:“就是我那位佳人的閨蜜,在省司法廳上班,之前在北京了,才回來沒多久,他爸好像是司法廳挺大的官兒,長得也好看,人我見過,你放心。”江洺舔著門牙,笑得不懷好意,“條件這么好的姑娘怎么會甘心跟我?”“不不不!”,黃禹五指并攏比劃著,說:“人家姑娘家里不缺錢,就想找個帥的,我一想你條件正合適啊,起碼我身邊認(rèn)識的男人里邊就數(shù)你長得最精神了,我告訴你,你們這樣的要是單身就是浪費資源你懂嗎?等回去我?guī)湍懵?lián)系聯(lián)系。”黃禹自說自話地憧憬著,全然不顧江洺滿眼的拒絕。“掐指一算這周末是好日子,就定那天了,回頭我把姑娘照片發(fā)給你。”江洺拿筷子敲了兩下碗邊,終于把黃禹從幻想中拉回來。“我看算了吧,人家家里條件太好了,我高攀不起?!?/br>“水哥!”,黃禹手里舉著個勺子上下顛著,說:“你這屬于什么你自己造嗎?”江洺配合他的臺灣腔,回答:“不造?!?/br>“目光短淺!你要是跟了這姑娘,那不出兩年你就能升得比那些工作十年的人還高,咱們走仕途的,誰甘心一輩子都在這小監(jiān)獄窩著,要說高攀不起的那是我,你完全不存在這種情況,不信你去照照鏡子就知道了,我要是長你這么帥還有你什么事兒???!”江洺笑著把面前的菜盤往黃禹那邊推了推,說:“吃飯吧啊,這事兒先放放,以后再說?!?/br>可能是真餓了,黃禹也沒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捧起飯碗就開吃,江洺看他吃飯飛快的樣子不禁想起了陸焜。陸焜吃飯的時候就很快,好像純粹是為了吃飽而吃,最近一段時間好多了,因為他要配合江洺的節(jié)奏,所以陪著陪著也就慢了下來。午飯結(jié)束后倆人回賓館休息了一會兒,兩點鐘的時候才帶陳凱去他家片區(qū)的派出所。到派出所簽字就順利多了,都是一個系統(tǒng)的,沒有什么難為一說,派出所這邊結(jié)束后江洺就讓陳凱回家了。而他和黃禹因為是明天一早的火車所以還要在木城留一晚。陳凱走后,江洺問黃禹:“你剛才是不是給陳凱錢了?”“給了五百?!?/br>江洺笑笑,“挺善良一人,裝什么?!?/br>只見黃禹揚著頭,說:“我是沖你才給的,好兄弟,共進退?!?/br>晚上,黃禹帶江洺吃了木城很出名的燒烤,兩人還喝了幾瓶啤酒,聊聊單位的同事,又吹了會兒牛逼,回賓館后直接蒙頭就睡。期間陸焜給江洺打了個電話,因為有黃禹在,說話不方便,沒聊幾句就掛了,江洺也沒告訴陸焜他明天回去。......第二天下午三點鐘,江洺從火車站直接去了陸焜店里,因為這個時間他還沒下班,所以江洺回家也見不到他。走到四海租車旁邊的道口,江洺一下就看見了鄧立強,準(zhǔn)確的說,是鄧立強和陸焜。他們倆站在一起的時候?qū)Ρ忍珡娏?,一個高大英俊,一個矮粗世俗,讓人不想注意都難。江洺知道他們在談事情就沒有上前,他靠著他們視覺死角的一輛車旁邊,靜靜聽著。先說話的是鄧立強,他說:“陸焜我沒想到你這么厲害,男女通吃啊,那個小警官,長得白白凈凈的,原來是個同性戀,哈哈!”陸焜淡然一笑,說:“是嗎?我怎么不知道?”“你別跟我在這裝,陸焜,你為了你弟犧牲夠大的呀,要不要和哥們分享一下睡男人是什么滋味?讓我聽聽,是不是比睡女人爽?!”陸焜從兜里慢悠悠地掏出一根煙,點上,看著鄧立強說:“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我都沒當(dāng)真,你跟著瞎cao心什么勁?。?!”江洺忽然定住了,大腦一片空白......鄧立強:“行,你有能耐把你弟調(diào)到病監(jiān)區(qū),讓那小警官看著你就以為我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要是不撤訴我把你倆的事都宣揚出去,當(dāng)然了,你沒爹沒媽不怕羞恥,你那小警官不行吧?”陸焜把嘴里的煙拿下來,撓了撓額頭,說:“說出去也要有人信啊,我陸焜有女朋友,而且我也不缺女人,江警官,呵,他怕不怕羞恥關(guān)我什么事,而且話是你說的,他也怪不到我頭上?!?/br>鄧立強不說話了,牙齒狠狠地咬在一起,盯著陸焜的眼里快要冒出火來。陸焜趁熱打鐵,接著說:“我勸你別在這些小事上瞎耽誤工夫,有這時間你還不如回去請一個牛逼的律師為你辯護,爭取少賠點錢?!?/br>鄧立強慢動作地點了兩下頭,說:“陸焜,算你狠,你等著瞧,不弄死你我就白混了!”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留下陸焜把手里的煙滅掉也回了店里。而江洺在他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一次都沒有回頭。......陳麥曾說過:“這世上沒有哪種情感是牢靠的?!?/br>此刻,江洺站在滿地狼藉的臥室里越發(fā)覺得這句話很對。他回來抽了兩根煙后開始收拾陸焜的東西,整個過程他的手都在抖,收拾到最后他已經(jīng)分不清哪些是陸焜的,哪些...是屬于自己的。日子過得久了,他們的每一樣?xùn)|西都混著用,衣服相互穿,日常用品也沒分過彼此,就像是兩條從不同方向匯聚而來的河流,河水混在一起,滋養(yǎng)出一片綠洲,于是岸上的人們都忘記了它們曾經(jīng)的名字,只記得這里只有一處河流,緩緩流淌,并且深信不疑地認(rèn)為它的歸途是大海。衣物收拾完了江洺坐在床上,看著封好的紙箱胃里忽然一陣翻江倒海,他閉著眼睛雙手捂著肚子,好半天都沒有緩過來。比哪一次都疼......第49章第四十九章江洺蜷著身子躺在床上,床單盡是陸焜的味道,那是之前無數(shù)個夜里伴他入睡的催眠劑,江洺不得不承認(rèn),事到如今他依然對陸焜恨不起來,連他剛才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了做而做,就像大多數(shù)電影里演的那樣,愛則加諸膝,惡則墜諸淵。待胃疼稍稍緩解了一點,江洺站起來把那個紙箱拿到門口,下樓去了“四海租車”。他沒有直接找陸焜,而是把箱子交到一個修車的小伙手里,說:“叫你們陸經(jīng)理下來拿?!?/br>小伙笑笑,說:“我給陸經(jīng)理送上去吧?!?/br>“我說了?!保瓫澈鋈惶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