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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刻來衡量,因為到頭來我們生平輕重的唯一標準取決你如何看待他人的生命。”下課鈴聲響了,大衛(wèi)的課也結束了。陸焜懶散地抻了個懶腰,翻身,一只手枕在腦袋下面,看著天花板發(fā)呆。“怎么了?”,江洺問他。“教授講的課還挺有道理。”“那你怎么不看了?”,江洺移動鼠標,按了暫停鍵,屋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他倆沒開燈,電腦屏幕晃著陸焜的臉,從江洺的角度望過去,他堅/挺的鼻梁履虛在冷光源里,將英俊的面龐一分為二,一半模糊,一半昏暗,像是老放映機里的影像,散發(fā)著幽幽的格調。在靜謐的時間里,這個有著好看唇線的男人緩緩低語道:“會講道理的人很多,每個人都有一套自己的處世哲學,所以很少能聽進別人勸,如果光憑聽道理就能過好這一生的話那我保證沒有人會不喜歡學校。”“不過教授說的有一句話我挺贊同的。”江洺:“哪句?”“我們生平輕重的唯一標準取決你如何看待他人的生命?!?/br>江洺調侃他:“臺詞說那么快,你記性夠好的???”“我智商一百四?!?/br>“切!”,江洺信他就出鬼了。“我說真的?!?/br>“那怎么沒去門薩???”江洺繼續(xù)調侃。陸焜翻了個身,又把手伸進江洺的衣服里,摸著他細膩光滑的脊背,說:“我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學習很好,全年級一千多名學生我基本回回都是第一,有一次月考趕上籃球賽,我才滑到第二,不過不是因為沒復習好,是因為打籃球太累,考最后一科的時候我沒答完題就睡著了?!?/br>“那時候班主任總是當著班里同學的面夸我,最常說的一句就是:“陸焜同學啊,以后一定是個非常有出息的人,以他現(xiàn)在的成績考清華完全沒有問題。”,如果我現(xiàn)在的樣子被當年的老師看到他一定認不出我來,就算他記得,他記憶里的陸焜也不應該混成現(xiàn)在這樣。”一部電影引得陸焜講起了以前的事,這對江洺來說無一不是驚喜,可驚喜之余他還有些小小的擔心,不知道陸焜會把自己的過去定格在哪里。江洺把電腦屏幕合上,躺在陸焜身邊問他:“那你為什么沒考上清華?高考沒發(fā)揮好嗎?”陸焜轉過頭,拱拱身子平躺下來,說:“誰說我沒考上,那年清華大學的錄取分數(shù)線是687,我考了714?!?/br>“臥槽!”江洺是發(fā)自內心的驚訝,他回想自己當年考警官學院那時候的分數(shù),被陸焜甩掉好幾條街。陸焜摸了摸江洺的下巴,笑著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吹牛逼?”“......沒有。”江洺不是不相信,只是這一切和陸焜那一段經(jīng)歷對比實在太過強烈,清華大學的高材生因故意傷人入獄?!“后來呢?”江洺已經(jīng)忍不住好奇心先發(fā)問。“后來......真要聽啊?焜哥的過去可不太光彩?!?/br>陸焜自嘲地笑著,心里也沒底,他不確定話說出去后江洺會怎么看他,一腳把他蹬了也說不定。“說吧,我想知道?!?/br>帶著點懇求的語氣,江洺還沒跟誰這樣過。“那得交點課時費啊。”江洺扭過頭去,就見陸焜慢慢靠近,隨即唇齒相貼,帶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在這個黃昏里云雨欲來,把江洺所有的感知都壓在身下,逃脫不開。當江洺身上一件不剩的時候他推開了陸焜,呼呼地喘著氣說:“等等?!?/br>陸焜從他的頸窩里抬起頭,問:“怎么了?”江洺支吾著,“家里好像沒...沒套了?!?/br>“我以為多大事?!?,陸焜幽幽地說著,然后又低下頭來,“沒有就不戴?!?/br>“......”事后江洺每每回憶這一次都像時光錯位一般地與幾年前他們第一次相遇重合,那晚,他們還是陌生人,那晚,他們也毫不猶豫地交出了彼此的身體,江洺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跟陸焜走,他唯一能說的就是,如果重來,他依然一如反顧。......當陸焜停下身下的動作時很罕見地在江洺背上趴了很長時間,久久不肯離開。同樣筋疲力盡的江洺也懶得動,就一直任他壓著,兩人不說話,在夜晚來臨的一刻細細地品味情欲消退的過程,肆意的,放縱的,百爪撓心......他們總是習慣在事后抽一根煙,今晚也一樣,陸焜讓江洺靠在他肩膀上,倆人各點一根,煙霧飄散,像同時升起的蘑菇云。然后在第一口煙后陸焜就毫無鋪墊地講了自己那段沒有向任何人提起的過去。“我爸在我媽去世后的第三年給我和陸遠找了個后媽,名義上是這么說,反正我和陸遠一天“媽”都沒有管她叫過,她還帶過來一個兒子,你應該能想象到那時候我家里亂成什么樣,她對我和陸遠很不好,背著我爸對我倆除了打就是罵,可能是因為我比較大了吧,她沒有打過我,頂多就是罵幾句,但是陸遠就沒這么幸運了,我上清華那年的第一個暑假本來不想回家了,因為我們導員幫我聯(lián)系了一份挺不錯的兼職,可就在我準備上班的前一天接到陸遠的電話,他在電話里哭著讓我回家看看他?!?/br>“等我買了票回家后就聽到屋里有打罵聲,陸遠躺在客廳的地板上,哆哆嗦嗦地嚇得夠嗆,鼻子還直往出淌血,我后媽還有她那個兒子手里各拿著一根棍子,我后媽看到我回來就沖我喊,說是陸遠偷了家里的錢,還說那錢是給她兒子上鋼琴課用的,我當時根本顧不得思考直接上去就把她兒子一腳踹地上了,然后搶過棍子把他倆都打進了醫(yī)院?!?/br>“她被我打成了腦震蕩,她兒子一條腿折了,終生殘疾?!?/br>“我爸知道后氣得住了院,我后媽就趁我爸住院期間把我告上了法庭,我被判了故意傷人罪,八年......然后我就成了一名犯人,學也上不成了,那年我十九,陸遠才七歲?!?/br>陸焜講得很平靜,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也許時間過去得久了,傷痛壓縮成最小,他也快忘了自己曾是當事人。“你說我不知道里面什么樣?我可能比你還要清楚,成年監(jiān)獄比少管所要黑暗得多,我在里面那幾年什么苦都吃過了,后來認識了一個大哥,就是我現(xiàn)在管的這個店的老板,叫陳君成,他因為什么進去的我不知道,他不告訴我也從不讓別人打聽,他比我先出去,也順便撈了我一把。”“出來后我就跟著他干了,這幾年都這么過來,要說有什么變數(shù)那就是遇見你了。”事情講到這告一段落,陸焜小心地注視著江洺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