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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上。 男人被踹的向前跌了一個大跟頭,鉗著安恬的手也隨之松開。 安恬淚眼間,看到許嘉辭站在那里,他逆著光,用手指著地上的男人,語氣是她從未聽過的狠戾,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見血: “你再碰她一下試試?” 第25章 安長鳴陡然被踹倒在地上, 又痛又怒,他一時痛得沒能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過身, 正準備破口大罵, 然而在看到面前的人時,卻硬生生沒罵出來, 住了嘴。 那是一個少年, 個子極高, 身形清瘦,安長鳴這輩子除了打老婆打孩子之外沒少跟人打過架, 平常本來根本不會把一個半大的小子放在眼里,但是當他對上少年的眼睛時,頓時只感覺渾身汗毛豎起, 后脊?jié)B著刺骨的涼。 少年背著光,大半張臉籠罩在陰暗里, 他似乎并沒有什么表情, 然而眼神,卻是和他年齡不符的陰鷙和冰冷。 安恬也不知道許嘉辭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現(xiàn)在的許嘉辭,于她而言便宛如深淵中突然降臨的救世主,她躲到許嘉辭的身后。 安長鳴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站起來。 他站起身,發(fā)現(xiàn)少年好像比他想象中還要高一點。 趙秀梅此時說話底氣也足了不少,指著門口:“你休想帶恬恬走,你滾!” 安長鳴站起身時,安恬又往許嘉辭背后躲了一點。 安長鳴瞟了一眼躲在許嘉辭背后的女兒, 走了。 門關上那一瞬,趙秀梅立馬像是渾身脫了力, 癱在沙發(fā)上,大口喘著氣。 **** 是夜。 經(jīng)過激烈爭吵過后的空氣總是安靜。 安恬抱著膝,坐在她房間的飄窗上,頭倚著飄窗的玻璃。 許嘉辭進來的時候并沒有敲門。 他看到坐在飄窗上的安恬。 他走過去,坐到安恬的對面,少女臉頰上還掛著未干的淚。 許嘉辭輕輕伸出手,想要擦掉那顆淚,只是當他手伸到她面前時,安恬低頭往里躲了一下。 他手臂在空中頓了頓。 許嘉辭收回落空的手,又向她坐近了一點。 剛才趙秀梅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他說了,包括安長鳴今天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以及十一年前,安恬為什么會跟著她來到這里。他聽時只后悔憤怒自己剛才為什么沒有再給那個男人幾拳,然而當現(xiàn)在面對安恬時,心里便只剩下了她。 “沒事了?!痹S嘉辭聽見自己輕聲說。 安恬吸了吸鼻子,有淚珠順著臉頰滾落,她別過頭,低低說:“謝謝。” 許嘉辭靜靜看著安恬:“他帶不走你的?!?/br> 安恬“嗯”了一聲,但他能聽出她并不相信他的話。 許嘉辭:“你別怕?!?/br> “沒有。”安恬頭靠著窗,她往外看了看,冬天的夜晚沒有星星,天空很黑,像是被墨水染過一般。 兩人默了一會兒,許嘉辭看著安恬,安恬看著窗外,誰也沒有說話。 許嘉辭怔怔地看著安恬的側(cè)臉,她身后是漆黑的夜,她坐在那里,像一幅溫柔的油畫。 空氣很安靜,他甚至恍惚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加速流過四肢百骸的聲音和感覺,從來沒有過的。 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想法,他想自己寧愿是拼了這條命,也絕不允許人要毀滅這副畫,傷害她一分一毫。 最后是安恬先回過神,她對上許嘉辭些許怔愣的目光,低了低頭,又說了一次:“謝謝?!?/br> 她不知道今晚許嘉辭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她很感激他的突然出現(xiàn)。她想起了那天,葛萱發(fā)過來的許嘉辭被一群黑衣保鏢圍著按在地上的照片。她似乎可以問點什么,最后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問什么。 許嘉辭也收回眼神,挑了挑眉:“老說謝做什么?!?/br> 安恬不語,垂眸。 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謝還能說什么。 許嘉辭看到安恬臉上還有濕漉漉的淚痕。 像是著了魔一般,他又輕輕伸出手。 安恬這回沒有再躲。 許嘉辭用指腹輕輕抹掉安恬臉上的淚痕,他動作輕極了,仿佛手底下是一觸即破的泡沫。 安恬一直垂眸。 她突然說:“許嘉辭,我媽,死了?!?/br> 許嘉辭抹她眼淚的手指頓了一下:“嗯。” 他聽得認真。 安恬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像是在回憶很遙遠的事:“我記得我小時候,他老是喝酒,喝醉了回家就打我媽,我嚇得哭,他就打我,我媽就把我護在懷里?!?/br> 她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講一個別人的故事:“后來有一次,我午睡被吵醒,我看到外面,不知道為什么,他抓著我媽的頭發(fā)一直往頭上撞,我媽頭上全是血,然后她就喝了農(nóng)藥,就死了?!?/br> 許嘉辭雖說已經(jīng)在趙秀梅那里聽了些,但是現(xiàn)在安恬親口說出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心遠比想象中的痛,如刀在絞。 所以她從小便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因為怕他不要她,她便只能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去。 許嘉辭手微顫。 他很想說聲“對不起”。 只是這時,趙秀梅做了夜宵,在在外面叫兩人出去吃。 許嘉辭收回手,安恬吸了吸鼻子,先他一步站起身來。 **** 第二天。 趙秀梅說許嘉辭一大早就走了。 安恬似乎沒想到許嘉辭會走得這么早,然后又“嗯”了一聲。 趙秀梅一整天忙著去跟小區(qū)的保安打招呼,讓他們千萬不要放安長鳴進來,然后又安慰安恬,他要是再來就報警,警察了解情況后一定會向著我們的。 安恬開始在網(wǎng)上查了幾個律師事務所,又找了找相關資料,然后越查心越沉。 前期,律師的咨詢都是按小時收費的,后面如果打官司的話更是耗財耗力耗時,并且她這種情況,即使打官司,也并不能保證官司一定會勝訴。 并且期間最可怕的,是如果安長鳴又突然找上門來。許嘉辭能威脅的了他一次,但第二次,第三次,如果許嘉辭不在該怎么辦呢?許嘉辭又能把他打死嗎? 安恬徹夜都睡不著,許嘉辭從那天早上走了之后也沒有再回來,直到幾天過后,趙秀梅突然收到一通電話。 安長鳴打過來的,說他在馬上要上火車了,讓趙秀梅給他轉(zhuǎn)六千塊錢,以后就再也不來找了,那閨女送給你。 趙秀梅驚喜交加,同時又忍不住懷疑,安長鳴那種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六千塊錢就甘愿放手。 結(jié)果安長鳴在電話那邊大罵,說老子才不要這個東西,老子可不想為了個賠錢貨閨女去坐牢,誰他媽愛要誰要。 趙秀梅只好給安長鳴轉(zhuǎn)了六千塊錢過去,第二天打電話給同村的人,同村的人說安長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