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

商確手腳利索地拎起書包，跟著戚如白走出教室。

戚如白跟一群同學(xué)走到學(xué)校門口，揮手告別，剛要從口袋里拿耳機(jī)聽歌，被人按了下頭。

戚如白回頭：“商確？”

原本他和商確從來都是分著走，早上商確比他上學(xué)早，一般碰不上，晚上放學(xué)他跑得快，偶爾能碰上一起走，其余時間都是各走各的。

商確“嗯”了一聲：“鞋還要嗎？”

戚如白：“！”

“要要要！”

商確：“跟我回家拿?！?/br>
戚如白興高采烈地拍了一輪馬屁，“我從未見過你這樣慷慨大方之人”、“為富仁，接濟(jì)貧苦的孩子”、“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最后商確受不了地讓他閉嘴。

戚如白這才一本正經(jīng)：“怎么樣，商哥，態(tài)度良好吧?！?/br>
戚如白是那種生氣沒兩天就開始琢磨是不是自己太大驚小怪的人，而且他看起來非常健談，實際上有些話他很難說出口，尤其是和親近的人。

暑假末尾的幾天，商確一直陪著他，其實他想和商確說一句“謝謝”，但又感覺太rou麻了，光是想想雞皮疙瘩已經(jīng)掉了一地，所以他盡可能的，把自己的感激放在浮夸的情緒之下，不管商確能不能接收得到，只要他記在心里就好了。

商確邊走邊看戚如白，忽然用手?jǐn)堊∷?，低笑：“你是不是害羞了？?/br>
戚如白猛地抬頭看商確，商確一副了然的笑著，戚如白心事被揭穿，臉騰地紅了。他抓著商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往下一甩，掩飾道：“害羞你大爺！滾！”

戚如白加快幾步要甩開商確，“害羞”？這個詞放在他身上太怪了，他只是羞于啟齒……嗯，要說害羞……也不是不行。

商確幾步跟上，倆人無聲地往前走。

戚如白：“……”

商確：“……”

戚如白忍不?。骸啊憧闯鰜砭鸵f出來？不會憋著嗎！不說會死嗎！你看你說出來了是不是冷場了？尷尬嗎？我都替你尷尬！你這樣還能交得到朋友？真的，也就我受得了你?！?/br>
商確認(rèn)真地聽：“對不起，下次不會了?！?/br>
戚如白毛骨悚然，他本來是想緩解一下那股羞恥感，商確這一出更嚇人了，就像冷戰(zhàn)時一起看電影，商確對他說的那句“對不起”。

戚如白：“你……商確，你不對。”

商確：“？”

戚如白：“你最近都不太對。”

商確有些緊張：“哪里不對？”

戚如白：“你最近對我這么好，到底想干嘛？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

商確居然和人道歉？這還不怪嗎！要不是戚如白實在想不到自己有哪項技能能被商確覬覦，他絕對雙手奉上，只求商確別這么一驚一乍地嚇人了。

商確：“以后，對你會更好?！?/br>
戚如白：“！”

戚如白：“?。　?/br>
戚如白：“?。?！”

戚如白雙手護(hù)胸，側(cè)跨一大步：“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商確僵?。骸啊?/br>
戚如白打量了商確一下，乖乖走回到商確身邊：“唉，別生氣嘛，開玩笑的。”

戚如白：“這也不怪我是不是，你自己說，你最近怪不怪，怪，太怪了！你什么時候和別人道過謙？我是沒聽過，真的……”

戚如白咬了咬牙，豁出去：“生日禮物，謝謝你，我很喜歡?！?/br>
商確沉默著，過了會兒問：“我這樣，你不喜歡？”

戚如白：“你別說得這么曖昧，什么叫我不喜歡，就感覺你以前不這樣，不習(xí)慣……其實，還行吧，你要是不說出來，誰知道呢?！?/br>
是啊，不說出來誰知道呢，戚如白反思自己。

商確：“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戚如白：“……”

干嘛，開啟知心話小劇場嗎？

心貼心交流？

商確最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擊？

戚如白斟酌：“也不能說不好……就感覺你不把別人當(dāng)回事兒？我自己亂說的，你自己肯定比我了解你自己……啊啊啊啊啊啊別說這個了，簡直羞恥py！受不了！”

商確反復(fù)咀嚼戚如白的話，笑道：“好，謝謝你?！?/br>
戚如白覺得臉上發(fā)熱，羞恥感更強(qiáng)了，納悶兒：今天這是要干嘛？有完沒完！都說了知道就行了干嘛說出來！讓不讓臉皮薄的人活了！

戚如白惱羞成怒：“你閉嘴！你有病！”

商確罵不還口：“好。”

戚如白崩潰：“你別和我一起走，滾滾滾！”

第20章

戚如白回家放下書包寫作業(yè)，手機(jī)支在旁邊，就等著商確在微信里叫他。

習(xí)慣一旦養(yǎng)成，什么事做起來都很自然。以往都要祝小曼念叨半天他才肯磨磨蹭蹭學(xué)習(xí)一會兒，現(xiàn)在拿出卷子一張挨一張的做，直到九點，他的手機(jī)一震。

戚如白一道題算到結(jié)尾，加緊在草紙上一通算，最后把答案寫在了卷子上。

一口氣算出雙曲線和橢圓大題的結(jié)果，且結(jié)果是一個整數(shù)，有什么感覺？一個字，爽！

戚如白呼出一口氣，把筆一扔，拿過手機(jī)，消息果然是商確發(fā)來的。

商確：來吃布丁。

戚如白跳起來，興沖沖地出了房間沖祝小曼的臥室喊：“媽，商確叫我去吃布丁”

祝小曼敷著面膜追到客廳，人已經(jīng)不見了，戚如白有多次拿商確當(dāng)擋箭牌的前科——說是找商確寫作業(yè)結(jié)果是自己跑出去玩，要是不她偶然碰到商確，還被戚如白這小子蒙在鼓里。

祝小曼趕緊給許若秋發(fā)消息詢問，沒想到戚如白真在她家！

許若秋：剛來就和藍(lán)藍(lán)進(jìn)臥室了。

祝小曼：可算是和好了。

許若秋：你還別說，小白生氣怪不好哄得，看把藍(lán)藍(lán)急得。

許若秋：還跟我學(xué)做布丁討好小白。

祝小曼：小哥倆真有意思。

祝小曼：挺好得，省得咱們cao心了。

祝小曼：周末逛街？

許若秋：好！

戚如白拿著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挖布丁，在嘴里用舌尖抿開，閉著眼睛，享受地哼唧。

商確把臉別開：“你能好好吃嗎？”

戚如白：“我怎么沒好好吃了？”

商確：“……隨便你?！?/br>
商確在床頭拿過一個盒子，打開，拿出鞋子。

戚如白一邊吃布丁一邊玩手機(jī)，商確坐在床邊松鞋帶，然后踹了一下戚如白的椅子：“過來?！?/br>
戚如白帶著椅子往商確那邊挪了挪。

商確：“……”

商確走過去，蹲在戚如白面前，把他踩著的拖鞋拽出來，抓著他的腳踝往起抬。

戚如白的視線終于離開手機(jī)：“你干什么！”

商確頭也不抬：“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