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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道“無論你做了什么,我都甘之如飴?!?/br>所有的喧囂都被阻攔在門窗之外。夏靖戎緊緊的握著十一的手,與他十指交纏。夏靖戎帶著低喘俯下身,在十一的耳朵上輕輕咬了一下,他的呼吸撒在十一的耳朵后面,溫溫的,又讓人感覺到一股灼熱的力量。十一捂著嘴發(fā)出一聲曖昧不明的呻吟聲,夏靖戎眸色一沉“十一…”十一咬了下唇,他指尖微微發(fā)顫,他抬起手,頓了一下,勾住夏靖戎的脖子“夏靖戎,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夏靖戎一聽這話,他偏頭吻了一下十一手臂上的罪字“這樣的事情,我不會讓它發(fā)生第二次,十一,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十一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那個罪字,神情有些晦澀不明。幽暗的地牢,昏暗的燭火,被燒紅的烙鐵,烙鐵燙在皮膚上發(fā)出的刺啦的一聲,還有小蕓的哭喊和他身上刺目的火光。那一夜的記憶又回來了,十一最想舍棄,最令他恐懼的記憶又回來了,它時刻纏繞著十一不讓他好過,恐怕直到十一死的那一天,它都會緊緊的綁著十一。十一掛在夏靖戎脖子上的手送了下來,他用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他陷在名為復仇的泥沼之中。縱然夏靖戎帶給了他一點點的光,可是這一點的光實在是太微弱了。他在泥沼之中越陷越深,越是針扎越是無法逃脫,唯有放任自己沉淪下去,才能呼吸道一點新鮮的空氣。他茍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上,所為的就是要讓那些人得到應有的報應,無論遇到什么都不應該有所遲疑,若是有人阻攔他…十一悶哼一聲,他深吸一口氣,回握住夏靖戎抓著他的手。無論是誰,他將舍棄一切以求達成目的。即便那個人是夏靖戎。第69章夏靖戎的病好了,十一卻又病倒了,或許說十一病了并不十分恰當,這幾天十一睡著的時間居多,即便是醒了他也只是坐在床上看著窗外,夏靖戎在窗前放了一只鳥籠,籠子里那只黃色的鸝就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中可勁兒的撲騰,十一很喜歡它,卻從不讓夏靖戎把它拿到他的眼前,按照十一的說法,好看的東西擺道了自己的面前,就不會再去喜歡它了。華杏林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夏靖戎的病已經完全好了的人,這段日子他一直守在王府門口等著,原以為不管夏靖戎是生是死,十一總會出門報個信,沒想到他在王府門口等了一天一夜半個鬼影子都沒看到,華杏林怕夏靖戎沒挺得過來十一想不開做了糊涂事,著急忙慌的跑進王府里探查情況,誰知道一進門就聞到房間里一股異于常人的味道,影影綽綽的看到床上兩個相互摟抱在一起的人影,華杏林尷尬的退出房門,蹲在門口嘆了口氣。哎,看來十一不會再回華府了。夏靖戎的病既然已經好起來,瘟疫自然也就消失了,王府里的下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都回來上工了,老管家握著夏靖戎的手激動的熱淚盈眶,連說了三個好字,十一還在睡,夏靖戎走到花園里,梅花樹上綻放著的火紅的梅花是那樣絢麗,夏靖戎折了一簇梅花放到十一床前,然后從隨身的香袋里找出了一片快要干枯的花瓣,一并擺在了十一的床前。他溫情脈脈的虛虛的摸了摸十一的臉頰。十一呀。十一睡了許久,他像是要把之前沒有睡的覺全都補回來一樣,可他睡的并不安穩(wěn),睡上一兩個時辰就會突然睜開眼,看到房中還是熟悉的擺設以及在房里看書的夏靖戎之后,十一總是呆呆的睜著眼,然后才重新閉上眼,有的時候情況好一些,能睡上兩三個時辰了,可十一總會做一些可怖的夢,咬著唇叫也叫不出來,只一身一身的出冷汗。夏靖戎看的心疼,從庫房里找了些香料在房里點燃,淡淡的,帶著冬日里梅花的香味,十一一聞到這個味道,整個人都放松了,夏靖戎這段時間多了一個特殊的愛好,書也看不進去,字也練不下去了,只靜靜的看著十一的睡顏,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他伸出手輕輕擦了擦十一額頭上的汗,十一的嘴微微張著,時不時的呼出一團小小的白氣。十一就算什么都不做,在夏靖戎眼中也是可愛至極,他替十一掖好被角,笑了起來。從前的那十幾年竟好似幻夢一場,那十幾年里他做了什么看了什么又想了什么他已經完全都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便是一直被他珍藏在心中的十一,夏靖戎從前從來不敢去想,有朝一日能夠和十一這樣安穩(wěn)度日,到了現(xiàn)在他心中所想成了真的,夏靖戎竟不敢相信了,戲文里總有這樣的情節(jié),人在遇到什么不敢相信的事的時候,總會讓別人掐自己一下,疼痛讓人清醒。可是夏靖戎是不敢這樣做的,如果這是一個美好的夢境,何必要叫醒他,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與十年前十一在王府里的日子巧妙的重合了起來。前些日子他又遇到了皇帝與太后,皇帝主動提及,說是三月是小公主夏長生的生日,皇帝的意思是打算和春獵合在一塊兒辦了,春獵結束之后,夏靖戎要回江州也好要待在皇城里也好,無論他要干什么,皇帝都不會再阻攔了。“靖戎,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沒有想要你的命更沒有想要害死你,這些年我或許做了什么讓你難以接受的事情,但其實我…靖戎,我只要你記得,我還是你的大哥這就足夠了?!?/br>他到底還是夏靖戎的大哥。十一斷斷續(xù)續(xù)的,時而清晰時而迷糊,就這樣睡了三五日他的精神才算好起來,夏靖戎有一日下午練劍回來發(fā)現(xiàn)十一已經吃過飯在書桌前畫畫了,夏靖戎走過去替十一研磨,墨棒一圈一圈的繞著硯臺轉,硯臺中的墨水也一圈一圈的畫出一個個的圓弧,十一只是瞥了夏靖戎一眼,手下不停,紙上一個人的輪廓漸漸顯現(xiàn)出來,青衣長發(fā),手里捧著一碟子白糖糕笑的眉眼彎彎。十一畫這個人畫的很細致,連額頭上的頭發(fā)絲都不放過,然后十一在畫中人的耳朵上點了一顆小小的痣,十一放下筆,他很小心的把這幅畫平攤在桌上“這是錦生,我曾經答應他,會替他畫一幅畫。”夏靖戎也停下手上的動作,他靠近了十一,與十一并肩站里,仔細端詳著畫中人,說道“畫的很像?!?/br>十一搖搖頭,把這張畫放到一旁,開始畫第二章,夏靖戎嘆了一口氣,他握住十一拿筆的手,說道“十一,長生的生辰過后我便帶你回江州,好不好?我從前答應你了你卻沒有兌現(xiàn)的,我會慢慢的補償你,從前的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這樣…好不好?”十一握著筆的手一松,毛筆落在了雪白的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