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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才從這不客氣的暗示威脅中緩過氣來:“……當(dāng)初我們是有不對的地方,可是憑你的身份,能嫁給霖兒也算是燒了高香了,難道不知道感激么?” “呵,既然如此,你們當(dāng)初直接實話實說便是,想來我肯定為了那點虛名忙不迭的就嫁到你家了,何必要瞞著我家里非要用騙的呢?” 這番對話讓周圍聽見的人都面面相覷,馮芷菡也驚得睜大了雙眼——這名垂千古人人稱頌的愛情傳奇里到底有多少貓膩,果然傳言都不能相信么?虧她當(dāng)初還頗為欣賞這位愛妻情深的龔毅侯,看來段婚姻并不像傳說的那樣令人向往…… 王氏的臉徹底黑下來,還沒等她說什么,外面就有了喧嘩聲,旁人也顧不得看熱鬧,紛紛往外看去。 是謝璇來了。 長公主駕到,所有人低身行禮,王氏也只得咽下嘴里的話,跟著一起行禮。 那雙繡著鳳凰的秋香色繡鞋快步灑脫的走過眾人眼前,卻冷不丁的停下了,王氏看著停在自己跟前的長公主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位眼高于頂?shù)牡钕掠H自彎下腰把前兒媳婦扶了起來。 容辭被謝璇握住了雙手也很驚訝:“……殿下?” 謝璇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像是頭一次見面一樣笑著問:“可是許氏?你叫什么名字?” 容辭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遲疑道:“……‘正容體,順辭令’的容辭二字……” 謝璇微微一笑,贊道:“禮義之始,人如其名,取的好!” 這話是很鄭重的贊許了,其他人都為長公主這毫不猶豫的夸獎而驚訝,就看見她持著許氏的手坐到了最上方的長榻上。 這花廳中男女雖不同席但卻相通,中間只隔了幾尺寬丈許長的花壇,根本不阻隔視線,謝璇的座位更是置于兩方之間,她便在這眾多男女面前大大方方的和容辭說起了話: “我聽陛下提起過你,可惜現(xiàn)在才有機(jī)會當(dāng)面致謝,多謝你救了太子的性命。” 容辭略微有點明白謝璇的盤算了,她順著話輕輕搖頭:“儲君有危險,我等身為臣民如此便是本分,當(dāng)不起殿下的盛贊?!?/br> “話不能這樣說,”謝璇的眼神帶了慈愛,她伸手替容辭正了正釵環(huán):“好孩子,該是你的功勞不必太過謙虛,陛下與本宮自不會虧待你?!?/br> “朕要虧待誰?” 這時廳外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容辭險些坐不住,震驚的看過去,眾人屆時一愣,看著那身著常服的男子帶著人進(jìn)來,身邊還牽了個三四歲的男童。 在場是有見過圣顏的,就算沒見過的人,也知道普天之下敢自稱為“朕”的人也只有一位,那能跟在他身邊的孩子是誰也就呼之欲出了,在不可置信只是一場賞花宴也能見到皇帝和太子后,所有人都飛快的反應(yīng)了過來,立即跪倒了一片,口呼“萬歲,殿下”的聲音此起彼伏。 謝懷章看都沒看跪著的人,徑直向首座走去,容辭看著他注視著自己越走越近,她睜大了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也應(yīng)該行跪禮,可剛站起來就被謝璇拉住,只見她微微蹲身被謝懷章扶住了:“姑母不必多禮,朕是聽說您身子大安,特意帶著太子過來探望的?!?/br> 謝璇見他嘴上說來看望自己這個病愈的姑姑,可一雙眼睛卻黏在容辭身上,可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由好笑,但年輕人相愛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很是能理解,再說自家侄子不幫她還能幫誰,便忍笑道:“請陛下坐在主位吧。” 這長榻上能坐四五個人,主位便是正中,容辭剛剛從左邊站起來,要是他坐在中間,那容辭要么緊挨著他坐,要么只能回下面。 謝懷章倒是很想和容辭坐在一處,但看著她瞪著自己的表情,也只能遺憾道:“姑母是主人又是長輩,朕怎么能喧賓奪主,便請您上座,朕在旁邊就好?!?/br> 謝璇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也不客氣,馬上就坐在了中間,又把很想回去的容辭硬是拉坐在旁邊,容辭掙不開,又注意到圓圓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眼神,糾結(jié)了一下只能硬著頭皮坐下。 謝懷章隨意的喊了起,所有人站起來便首先看到了上面的情況:長公主坐在主位,陛下帶著太子坐在左邊,右邊竟然坐著許氏…… 謝璇不管周圍掉了一地的眼珠子,笑著對太子說:“太子見了我該喊什么呀?” 圓圓這次乖乖喊了:“姑祖母?!?/br> 謝璇帶了點得意的眼神看著容辭,讓容辭想起了當(dāng)初她去落月山,自己教孩子喚她“公主殿下”的事,沒想到謝璇到現(xiàn)在還記得,忍不住帶了一點笑意。 世上的事情果然是變化多端,當(dāng)初又怎么能想到今天自己的孩子真的能在人前大大方方的稱呼福安長公主為“姑祖母”。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云清、總會好的5瓶;晚安巴黎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8章 晉江獨發(fā) 圓圓喊完人,便拿一雙眼睛去望著容辭,這便和他父皇更像了。 容辭見了不禁抿唇一笑,輕聲道:“太子殿下近來可好?” 圓圓一看母親竟然在人前主動跟自己說話,興奮地小臉都紅了,跳下座位三下兩下蹦到容辭跟前,貼著她的裙子仰頭道:“孤很好,夫人的傷還疼么?” 容辭溫和的看著他:“已經(jīng)好了,多謝殿下掛念?!?/br> 謝璇看著這明明是至親母子的兩人,現(xiàn)在想要親近都要含蓄矜持,克制著保持在可控的距離,心里便有些替容辭酸澀,伸手直接將太子抱上長榻,讓他坐在自己和容辭之間,接著對她道: “太子很喜歡你,他從小沒了母親,能與你這樣投緣也是難得?!?/br> 圓圓愣了一瞬,立即把握機(jī)會靠在容辭懷中:“夫人……” 容辭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兒子攬住了,趙繼達(dá)站在謝懷章身后,不余余力的夸道:“咱們殿下小小年紀(jì)就知道許夫人是恩人,可見聰明早慧?!?/br> 底下眾人笑著紛紛附和,一時間整個花廳都是夸贊太子聰慧的聲音,不過這些人都是一邊夸,一邊在心中腹誹這趙公公好能睜著眼說瞎話,明明太子遠(yuǎn)在許氏受傷之前就已經(jīng)很親近她了,現(xiàn)在非說是聰明知恩圖報…… 話是這么說,大多數(shù)人還是識趣的,嘴里都是好聽的,當(dāng)著謝懷章的面把他兒子夸得天花亂墜,力圖措辭文雅不露痕跡。 容辭的嘴角抽了抽,微扭頭看謝懷章一臉理所當(dāng)然,可見并沒覺得這種情況有什么不對。 她輕輕擰了擰圓圓的耳朵,在孩子疑惑的看過來時又忍不住笑了——別說謝懷章了,她自己難道就不愛聽旁人夸贊自己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