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2
不像是什么無禮之人,便沖李慎點了點頭。 李慎便如實道“正如公子所見,我家主人途經(jīng)此地,不想?yún)s見道路被阻,便吩咐我等清理路障。”說著看到這一行人都是青壯年男子,便試探著問道“騎馬過去也不方便,若各位得空兒,可否搭把手一同清理” 這倒下的樹木雖多,卻堆積的并不怎么厚,馬車不能通行,徒步的話費點力也能走過去,至于騎馬,就要看騎士的騎術了。 前面兩人控著馬往邊上走了兩步,中間的馬匹踢踏著走上前,上面坐著的應該就是為首之人。 此人比剛剛說話的青年要年長一些,約么二十五六歲,即使坐在馬上也能看出身材高挑挺拔,頭帶著紫玉冠,半束著如墨的黑發(fā),身上披著藏青色的狐皮大氅,鼻梁挺直,薄唇微抿,表情漠然,一雙眼睛漆黑如玉,淵渟岳峙,使人生畏。 這人雖不如顧宗霖那般明顯的俊美,氣勢倒是一等一的顯眼。 這男人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幾人,微微抬了抬手。 他左邊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人見狀,一邊恭敬應是,一邊向后招手道“你們前去幫忙?!?/br> 他們身后幾人便下馬隨著李慎去了前面,只留下最前面的三人。清理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做完的,這三人便下了馬在路邊上稍作休息。 人家既然幫了忙,容辭作為主人就不能一味地躲在后面了,她被李嬤嬤扶著上前走了幾步,到了那幾人面前行了一禮,低頭道謝“妾身多謝諸位幫忙。” 為首的男子本來垂著眼,聽到她的聲音卻輕輕動了動眉毛,抬眸看了她一眼。 只見面前的少女裹著白鼠皮披風,雖看著年歲不大,卻梳著婦人的發(fā)髻,除卻斜插在頭側(cè)的幾根朱釵,并未有佩戴旁的首飾,纖眉細而長,眼如琉璃珠,口似含朱丹,膚膩如脂玉,雙頰在如此寒冷的冬日里微微泛著粉紅,配著如秋水一般的眸子,顯得分外健康靈動,只是美則美矣,卻還算不得成熟的女性。 他微微一怔竟然這么年輕么 他知自己若不開口,另外兩人便也不敢多言,便淡淡道“夫人不必言謝,不過舉手之勞罷了?!?/br> 不想剛說完便掩住嘴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隨后不動聲色退了幾步道“近來喉嚨有些不適,失禮了?!?/br> 容辭更覺此人舉止守禮,不像是壞人,另一半心終于也放下了,便向他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要回馬車上去。 走了幾步,便聽到中年男人焦急的聲音“主子,您的身子還沒好全么這可怎么好,不如召幾個御大夫來給您瞧瞧吧” 興許是覺得他的聲音太吵了,男子道“行了不過咳了兩聲罷了,做什么興師動眾?!?/br> 容辭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卻正見那人也正無意中往這邊看,兩人目光相觸,皆是愣了片刻,這才同時移開了視線。 她忙不迭轉(zhuǎn)過頭來,加快了腳步,身邊的李嬤嬤差點沒扶住她,詢問道“姑娘,這是怎么了” 容辭也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看了一眼而已,不自在個什么勁兒于是便又重新放慢了腳步“沒什么,只是見那邊都是男子,覺得不方便罷了。” 李嬤嬤一邊扶著她上了車,一邊道“這有什么光天化日的,這么多人在這里,誰還敢說什么不成” 李嬤嬤覺得自家姑娘是不是被當初那事給嚇著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如今只是和幾個男子說句話罷了,就這樣不自在也不對啊,平常她對著顧二爺?shù)臅r候也不是這樣,那時她十分從容啊 鎖朱本也在外面活動筋骨,現(xiàn)在跟著兩人身后上來了,一坐下便小聲道“剛才那個人看著好生嚇人?!?/br> 容辭想了想,覺得那三人中為首之人端肅有禮,年少的那個蓬勃英姿,就連好似是仆人的中年男人都品貌端正,不覺得有誰能稱得上“嚇人”二字。 便不解的問鎖朱“你說的是哪個” “就是不老不小的那一個?!?/br> 不老不小 容辭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她說的就是方才與自己說話的那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然后輕輕敲了鎖朱的手臂“人家正給咱們幫忙呢,萬不可如此無禮?!?/br> 鎖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是我錯了不過,我真的有點怕他呢?!?/br> “這是為何我看人家雖然話不多,卻這么干脆就答應幫忙,這不是很好么”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鎖朱撓撓頭“明明挺平易近人的,但我就是覺得他不好相處,剛剛他長得什么樣子我都沒敢細看呢。” 正說著,便聽馬車外有人在說“夫人,打擾了?!?/br> 是那個中年人,見容辭打開馬車門,便繼續(xù)道“我們疏忽沒帶水囊,偏我家主人卻咳嗽不止,這” “不知如何稱呼” “不敢當,鄙人趙繼達,主人姓謝名睦懇請幾位行個方便?!?/br> 容辭點了點頭,鎖朱便取了茶壺茶杯遞了過去“可能不是很熱了,請見諒。” 趙繼達慌忙道了謝,拿了就快步跑了回去。 李嬤嬤掀開了一點車窗簾,悄悄向外看了一眼,見趙繼達跑回謝幕身邊,卻沒急著給主子倒水,而是先自己嘗了一口,端著杯子立在一旁等了片刻,才服侍謝睦喝了水。 她放下簾子,一臉的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趙繼英將茶具送了回來“這位夫人” 容辭猶豫了一下,回道“妾身姓溫。” “溫夫人,多謝您的茶水,在下感激不盡?!?/br> “這沒什么倒是你們謝” 趙繼達忙回道“我家主人在家排行第二?!?/br> 這不是和顧宗霖的排行一樣嗎 容辭心里對一切和顧宗霖有關的事,都會起一種十分微妙的又膈應又別扭的感覺,若是稱呼謝睦為“謝二爺”,便會讓她想起顧宗霖,于是她便沒有順著趙繼達的提示稱呼“謝公子好些了嗎 趙繼達也沒有在意,反而語帶感激“勞您掛念,并沒有大礙了。” 這邊趙繼達將東西歸還,便回去復命,觀察著謝睦的臉色,猜測他心情必定不佳,使了個眼色給一旁的謝宏,卻不想謝宏擠眉弄眼的眼珠子亂轉(zhuǎn),就是不接茬,無奈之下,趙繼達只得硬著頭皮沒話找話。 “主子,剛才那位夫人真是年輕,要不是發(fā)式不同,我必定會以為是哪家的小姐出門游玩呢?!?/br> 其實自從六年前那件事事發(fā),自家主子真正高興的時候就不多,雖然他不是那等心情不好就隨意發(fā)脾氣的人,但周身的氣場卻總讓身邊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輕易不敢放松。 況且他本來就不愛說話,現(xiàn)在就更加沉默了,除了和朝上諸公討論政事,有時甚至能一整天都不開口說一個字,有什么事都悶在心里,這做主子的可以沉默是金,可下人們卻絕不能當真一點也不揣摩上面人的心思,兼之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