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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八分飽就克制著不再進食了。 但饒是如此,也跟顧宗霖平日所見的當著人吃的比貓還少的閨秀大不相同,更何況她還吃的這么自在,就像身邊沒有旁人似的。就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容辭放下筷子,接過杯子漱了口,又拿了巾帕輕輕沾了沾嘴,這才注意到顧宗霖正在看自己,不由疑惑道:“可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 “沒什么。”他回過神來,對著門外喚道:“叫趙四家的進來?!?/br>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穿著青色衣服的婆子到次間門前跪下:“給二爺、二奶奶請安?!?/br> 顧宗霖道:“這是咱們院子里管廚房的人,你有什么飲食習慣,喜好的食物都可以跟她說,讓她替你辦,” 趙四家的聽了,連忙給容辭磕了個頭:“二爺說的是,二奶奶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奴婢吩咐,奴婢一定讓奶奶滿意。” 容辭看趙四家的穿著樸素,頭上插了兩根銀簪子,低眉順眼的,看上去十分忠厚老實——當然,在恭毅侯府里能出頭的仆婦,都長了一張忠厚臉,跟她們的實際性子并沒有多大關系。 “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就說說我的習慣?!彼攘丝诓?,將茶杯擱在桌上。 “我飯前必飲熱湯,油炸的東西必須去過油之后再端過來,早晚膳后各一盅牛乳或羊乳。早膳要清淡的,像這種,”她指了指桌上的糖醋蓮藕和油炸春卷:“以后早上有的話,就擺在二爺那邊吧,我早膳不吃過甜的或是油炸的。 午膳我倒不挑。但晚膳食素,不進rou食,糖食也少用。還有,我從不吃綠豆做的糕點。” 她看著呆愣愣地跪在那里的趙四家的:“怎么,有困難?” 趙四家的連忙搖頭:“沒有沒有,這些都好辦得很。” 她只是沒料到這新奶奶剛嫁進來,一點也不拘束羞澀,吩咐起來自在又淡定,讓人一點也不敢小瞧啊。 “那就好,就先說這些,至于其他的,咱們以后再說,你伺候的長了,自然就知道了。”她讓她起來退下,這才對顧宗霖說:“咱們是不是該去請安了?” 他點了點頭:“今天父親母親,各位兄嫂弟妹都會在,讓你認認人?!?/br> 這個時候恭毅侯府還沒有擴建,但大體上的格局還是一樣的,正院叫敬德堂,在整個府邸的中軸上,三省堂在敬德堂的東邊,兩院相隔不遠,不到一刻鐘就能到。 兩人到了敬德堂后院門口,一個頭戴金簪的婆子帶著一群丫鬟迎了出來 那婆子笑容滿面的行禮:“給二爺、新二奶奶請安!侯爺并太太早就起了,正在堂屋里跟三爺說話呢?!?/br> 容辭感覺到她隱晦打量的目光,看了看顧宗霖。 “這是太太的陪房王嬤嬤?!鳖欁诹亟榻B,又向王嬤嬤問到:“三弟已經到了嗎?大哥呢?” 王嬤嬤一邊引他們上前,一邊笑著道:“三爺和三奶奶,還有三位小姐已經進去了,大爺和大奶奶還沒到呢?!?/br> 進了堂屋,繞過了一個紫檀木雕八仙過海的大屏風,就看到正堂最里面的太師椅上坐了兩個中年男女,這就是恭毅侯顧顯和侯夫人王氏了。 左右手邊各擺了幾把椅子并高幾,左右兩邊第一二張椅子都空著,左邊第三四位坐了一對不到二十歲的青年男女,男子穿著淡青色的圓領衫,身材偏瘦,相貌普通;女子穿著大紅色繡花開富貴紋褙子,頭上梳著回心髻,帶著累絲金鳳簪,長相有幾分艷麗,眼角微微上吊,這女子身旁站了個仆婦,仆婦懷里還抱了個一兩歲的孩子。 右邊坐了三個的少女,第一個穿藍衣,身材高挑,細眉細眼,神態(tài)高傲,約么十六七歲;第二個穿著黃衣,五官更精致,卻低眉順眼,顯得有些怯懦;第三個身上是粉色的裙子,年齡尚小,和容辭差不多年紀,還是一派天真爛漫的樣子。 顧宗霖和容辭給上首的顧顯和王氏行了禮,王氏笑著拉過容辭,讓顧宗霖坐到了右手第一個座位上。 “霖兒可算是順利成親了。”王氏帶著深紅色的抹額,額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她拉著容辭的手,狀似親熱,雙眼盯著她,想看清楚她的表情。然后又問:“昨晚上住的如何,可還習慣么?” 容辭垂著眼,微笑著用平靜地語調答道:“一切都好,勞夫人費心了。” 王氏拍著她的手:“也該改口了,一會兒你大哥大嫂來了,咱們就開始敬茶,先認認人,也讓他們,”說著指了指下坐的幾人:“給你見個禮。還有,老夫人身體不好,見不了人,一會兒你去她院子里磕個頭,就算全了你的孝心了?!?/br> 容辭剛應了是,就聽到院子里傳來了聲音。似乎是婆子的通報聲。 “大爺大奶奶到了!” 容辭的手狠狠地顫了一下,她將兩手交握,慢慢低下了頭。 隨著聲音響起的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一男一女兩個人走了進來。 第7章 請安與孩子 來人是一男一女,女的身材纖細,柳眉長眼,眉宇間自然流露一種不自知的傲慢的,她頭戴成套的翠玉頭面,身姿裊娜,穿著端莊的紫團紋褙子,,也掩不住她風姿綽約的身形。 男子跟顧宗霖差不多高,卻比他消瘦不少。長相十分相似,只是比之顧宗霖有些凌厲的五官,他卻顯得柔和,如果說顧宗霖像一棵堅韌的松柏,那此人就如同一桿翠竹,溫潤卻不健壯。 他們正是恭毅侯的嫡長子顧宗齊和其嫡妻小王氏,也是顧宗霖的長兄長嫂。 王氏慈愛的笑著:“是齊兒來了?!?/br> 人到齊了,就有丫頭端著茶盞上前來。 容辭接過茶盞,跪于顧顯面前,將茶水奉上:“父親,請用茶?!?/br> 顧顯已經四十多歲了,身體一向不健壯,兩鬢已經有了一點斑白的痕跡,看上去不如妻子王氏氣色好,事實也確實如此,上一世的時候,他在幾年后就因病去世了。 顧顯其實并不太滿意容辭這個兒媳婦,即使知道原因,他還是覺得容辭的出身并不能配得上自己的兒子,但他一向信奉“男主外,女主內”,因此王氏既然已經權衡了利弊,定下了這個兒媳婦,他也不會堅決反對,于是他皺眉應了一聲,接過茶抿了一口,遞過了一個紅包,并沒有多說什么。 相比之下,王氏就圓滑自然得多,她笑著喝了茶,又給了容辭一套紅寶石的頭面:“你是叫容辭吧,好孩子,我希望你們夫妻二人相處和睦,白頭偕老,也望你能賢惠溫婉……安守本分。” 這話真是大有深意,但容辭早就不想跟這一家子計較什么了,這些話就當過耳的堂風,聽到了也當沒聽到。 接著,顧宗霖帶著容辭走到顧宗齊和小王氏王韻蘭面前。 “容辭,這是大哥大嫂。”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