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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騙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住持把自己的金杯小破車開出來,不顧我驚詫的目光,一腳油門兒就把我拉到一個離五泉寺十多分鐘車程遠的農(nóng)家樂去了。

“喲,靜元師父?!鞭r(nóng)家樂的大媽熱情招呼。敢情靜元還是熟客。

“老板給來個兩人份的湯鍋?!膘o元熟門熟路地回應,“把你們菜單子遞過來,我給我朋友弄點兒rou菜?!?/br>
“不用不用,”我受寵若驚,“我陪著你吃素就好?!?/br>
“那怎么好意思,”,他接過菜單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替我點了兩個rou菜,“不吃rou你明天怎么會有力氣干活兒。”說完大手一揮,“你別管,這頓我請,我點什么你吃什么?!?/br>
嘿,上哪兒找這么豪情的和尚啊,不知道的見他這一頭青皮還以為是剛從哪個號子里放出來的假釋犯。

點完菜上好茶以后他搓搓手,側(cè)首看著我:“陸工,來,借個火?!?/br>
我又驚了:“你抽煙?”

“抽。”他略一點頭,一邊接過我遞過去的火機,一邊從腰包里摸出一個一卡多長的小煙槍,倒騰了幾下在煙鍋里裝上煙葉,點上火,吧嗒吧嗒地開始抽。

剃著青皮穿著耐克抽著小煙槍,我心目中最怪異的一個寺廟住持就這么出現(xiàn)在我眼前。

“陸工你也別笑話我,”他低眉往桌上磕了磕煙灰,動作像個坐慣茶館的小老頭,舉手投足間處處透著點兒市井味道;他磕完煙灰后抬起眼皮看我一眼,忽而有些不好意思,抽著煙啪嗒啪嗒地解釋。“我知道我跟別人想象中的出家人不怎么一樣,其實這有什么呢。我覺得只要我心里清凈,就算外表看起來再怎么不合適,也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要好?!?/br>
“沒,我覺著你挺好的?!蔽覔u搖頭,“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

靜元聽后抿著嘴搖了搖頭,深吸一口煙,笑道:“我倒也希望是那樣?!闭f罷看我一下:“……我覺得你這人怪有意思的,你身上有沒有什么小物件,拿出來我給你開個光?”

我想了半天,說身上沒有,家里倒是有塊我媽給我的玉,改天給你送過來。

靜元含著煙嘴一點頭,說行。

我忍不住看他:“你怎么覺得我有意思了?”

靜元狡黠地笑了一下:“你跟錢書陽,那什么,以前是不是一對兒?”

我頭皮緊了一下,說誒,你連這一茬都知道?

“你不知道我跟錢書陽是怎么認識的?!膘o元放下煙槍,安靜吃了口茶,“我有個發(fā)小兒在美國那邊念書,租房子的時候跟他是室友。有段時間錢書陽在美國想不開,鬧死鬧活地要自殺,我那發(fā)小兒就跟我說,讓我找點兒佛經(jīng)什么的開導一下他內(nèi)室友。我說這事兒光念經(jīng)怎么能行呢,反正我在佛學院也沒事兒做,你把這人交給我,讓我慢慢兒開導得了。然后我那發(fā)小兒就叫錢書陽天天跟我寫郵件,我也天天跟他回,這么一來二去的就熟了?!?/br>
我抿抿嘴,沉默了一下。

……這么說,他的事兒你都知道?

知道,還知道得不少。靜元看看我:“其實我一直好奇你是一個什么樣兒的人,今天見到了,挺好?!闭f著他又去拿煙槍,“你跟錢書陽不一樣。”

我也知道我跟他不一樣。我想了半天琢磨出這么一句。

他拿不起放不下;因為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所以這個也想要,那個也想要,到處都牽牽掛掛,最后什么也不會得到。你是經(jīng)過事兒的人,凡事兒知道好歹,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看得比他要開。

“其實要是人都活得像你這樣兒,那有多好呢?!膘o元咬咬煙嘴,帶著一種飽經(jīng)世事的狡黠,淡淡地笑著說。

24大蜜桃

大路……你真好。大蜜桃揉著眼睛哭了。

我跟著靜元從農(nóng)家樂回來后給喬謙山打了個電話,問他高爾夫打得怎么樣;他說沒勁兒死了,陪了一天笑臉還得讓著人家,對方有個小蜜直接穿高跟靴到球場,怎么打啊這個。

我說沒事兒回頭我陪你打,不過高爾夫我不會這你得教我。

喬謙山說行了吧我們倆沒事兒打打網(wǎng)球就好了,又費馬達又費電地整什么高爾夫。誒內(nèi)什么,你這會兒在哪兒呢,我過來找你吃個宵夜。

我想了一下,扯謊說我今天開車到鳧州了,正陪我爸媽呢,今兒晚上就不回南益了。

那行吧,你好好兒陪陪老人家,你明天我再去找你。

我說好,心里美滋滋的,童心大起在電話里啵兒了他一下,被他罵了一句,兩個人嘻嘻哈哈一陣兒就把電話掛了。

我在五泉寺的廂房里看了會兒金剛經(jīng),不到十一點就困了。那會兒我發(fā)現(xiàn)我手機快沒電了,也沒多想,管廟里一個小沙彌要了毛巾和牙刷,準備洗洗臉漱了口睡下,第二天起床繼續(xù)工作。

廟里的洗漱臺在東面,我掛著毛巾一搖一晃地過去洗臉。

離水龍頭還有十多米遠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影也蹲在那邊刷牙,身上沒穿僧衣,好像跟我一樣是個借宿的俗家人。

我覺得挺奇怪,三步兩步走過去,思量著要不要打個招呼。

走到五六米遠的時候我忽而覺得這人怎么有點兒眼熟。

我還在發(fā)著呆,那人漱完了嘴無意識地朝我這邊瞄了一眼,由于我身上迎著光,他大概一下子就看清了我是誰。我咧開了嘴正打算跟那人say個hi,突然就見那人跟丟了魂兒似地渾身一抖,轉(zhuǎn)過身撒腳丫子就跑。

我一愣,馬上覺得不對勁兒,想都沒仔細想就拔開腿兒追了上去。

那人手忙腳亂,熟門熟路地奔向五泉寺后門兒,看樣子是想出了門往山上跑。我一邊追一邊喊,喂,你等一下,你他媽的等一下;心說不對呀,看剛剛他刷牙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也不是小偷,我也不是警察,怎么他看了我就跟看了鬼似的呢。

五泉寺后門是拿鐵插銷閂著的,那人跑到鐵門跟前便急匆匆地去拿插銷,因為太慌而腳滑了一下,整個人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我趁著他穩(wěn)定重心的空當疾步?jīng)_過去就要抓他胳膊。

他哆嗦了一下一把推開鐵門,邁腿又往外跑。

我撲了個空,只帶到他一點點衣角。但那會兒我跟他隔得很近,已經(jīng)看清楚了他是誰。

我一怔,大叫一聲:“陶宓!”

大蜜桃一頓,整個人就跟被人用鐵漿鑄上了似地拔不開腳了。

“陶宓。”我跑上去幾把抓住他,“陶宓,你……”我張了半天嘴竟不知說什么好,在月光下依稀看到幾月不見的他又瘦又憔悴,下巴支楞得只剩塊骨頭;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