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倚在辦公室外。

“咦，這位是……？”姚二胖反應迅速，一個箭步就沖上去點頭哈腰，“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喬先生！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您跟小寶長得真像！剛剛我還跟大路說到你呢，大路說您長得特……特精神，我一看這可不是么！果然是人中龍鳳哇！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大路的同事我叫姚其柯您叫我姚二胖就成……”

我不知道喬謙山跟哪兒杵了多久，心里只想對著姚二胖吼一聲你他媽的趕緊滾吧，可面子上還得小心翼翼地作歡樂狀，大力拍著姚二胖的背說二胖你真幽默，嫂子還在樓下等著你吧？趕緊去趕緊去。

姚二胖找到臺階趕緊開溜，臨走前偷偷對著我擠眉弄眼，眼神中大致包含了“對不住了兄弟”“這爛攤子你自己慢慢收拾吧”以及“這小子果然長得真他娘的漂亮”這幾層含義。

5異端

小寶又叫又鬧又撒嬌說我結(jié)婚要是沒有歡樂在身邊那還有什么意義！

喬謙山一臉正經(jīng)，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做賊心虛，總覺得喬謙山是千里眼順風耳，剛剛肯定把姚二胖那個混球的廢話全給聽進去了，再加上這段時間我跟喬寶霽兩個人拙劣到家的遮掩，大舅子這會兒指不定正在背地里默默收集證據(jù)準備造反呢。

之前我問過喬寶霽，說楊歡樂說的以前你們倆的事兒被喬謙山撞見過是怎么回事兒。小寶一臉癡相，說沒什么就內(nèi)什么被看見了……

我說什么被看見了？她瞪我一眼：你說什么被看見了。我純潔地猜想說，你們倆打啵兒被你哥撞見了？喬寶霽作扭捏狀說那哪兒能呢，我說那……那……

“我們倆在家愛愛，我哥突然回來了！”她雙手握拳，理直氣壯。

“你這不活該么，”我嚴肅批評她，“拉拉跟gay又不一樣，多好偽裝啊是不是？倆姑娘家脫得只剩下內(nèi)衣一塊兒躺床上，要硬說是一起睡午覺也有人相信；何況你們家楊歡樂長得那么具有迷惑性?！?/br>
“不是……嗐。”小寶臉紅了一下，“內(nèi)什么……那會兒不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么，那天楊歡樂進了我們家門兒就開始動手動腳了。我哥回家時我們倆是關(guān)在房間里，可是從一樓到二樓一路上扔的全是我們倆的衣服，我跟楊歡樂在里面就是倆光的……楊歡樂完事兒出來撿衣服的時候就看見我哥木著臉坐在樓梯上……我怎么知道我哥那天回來得那么早！”

我說你這是嚴重活該。

“我當時見楊歡樂老不回來還特蠢地下樓去看她來著……”小寶一臉幽怨。

“然后你哥還特和氣地跟你打招呼？”

“哪兒能呀，”小寶撇了撇嘴，“火兒發(fā)得可大了，叫楊歡樂滾，說以后不許邁進我們家門兒?！?/br>
“那他不也沒跟你爸媽說么?！蔽野参克?。

“畢竟是兄妹么，嗐……”喬寶霽無奈地抓抓頭發(fā)，“就結(jié)婚這事兒吧，本來我還想跟我哥商量一下的，后來想想……唉算了吧，別把事情鬧大了。我哥這人不好伺候，不過心也不壞，你小心點兒就成了?！?/br>
我說沒事兒，大風大浪咱倆不都過去了么，你哥再精，難道還能精得過你爸啊。

喬謙山那天一身運動打扮，似乎剛從某個網(wǎng)球場打完球回來，臉上還有一層健康的紅暈，老讓我產(chǎn)生某些不好的聯(lián)想。

他穿了個長度大概在大腿二分之一處的網(wǎng)球短褲，坐下來時褲腿則向上收縮得更短；坐在我身邊開車時一雙白花花的大腿老在我余光所及之處一晃一晃，看得我一陣膽戰(zhàn)心驚。

我竭力把目光移向窗外，心說娘啊這可真是要了我的親命了。

我怕自己繼續(xù)胡思亂想，于是沒話找話：“剛打了網(wǎng)球回來??？”

“嗯，在國外養(yǎng)成了打網(wǎng)球的習慣。”他說完含笑看我一眼，“你打么？我正愁回國找不到固定球友?！?/br>
他這一笑把我笑得神魂顛倒的，我定定神，說：“成啊，網(wǎng)球我拿手……誒這可真的不是我吹啊，我大學時候還拿過學院冠軍呢，你問小寶都知道。”想了想又覺得打網(wǎng)球這運動老是出雙入對的，萬一哪天我把持不住就在他跟前暴露本性了，“不過其實我比較喜歡足球，我還是咱們公司工會足球A隊的隊長呢，你進了公司可以來我們隊踢球玩兒啊?！?/br>
“這樣啊，”他轉(zhuǎn)過頭，“足球我就不行了，小時候老覺得踢球踢成羅圈腿不好看，我媽送我去少年宮足球隊我死都不去。”

我樂了：“嗬，你小時候還這么臭美?！?/br>
他跟著笑：“嗐，什么呀，就是瞎美?！?/br>
“挺美呀，”我無心就溜出了一句，“你看你現(xiàn)在這腿多好看?！?/br>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一眼：“好看么？”

“真好看?！蔽矣芍再澷p，“又白又長又直。”

喬謙山抿嘴笑了一下，又神色復雜地多看了我一眼。

我渾身一個激靈，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心說你他媽的都在那兒瞎扯些什么呀，有姑爺夸大舅子大腿好看的么？

喬謙山在駕駛座上輕微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我猜想他是想把自己“又白又長又直”的大腿默默遮掩起來，無奈網(wǎng)球褲實在太短，喬謙山扭了半天只好作罷。

車開到迎暉北路，喬謙山看著前方路口新冒出來的禁止轉(zhuǎn)彎標志有點兒犯暈，說大路你幫我看下衛(wèi)星導航，這邊要怎么去紅光路來著。

我看了眼路標，說沒事兒，這段我常來，你調(diào)個頭往回走，社保大廈那個口子上右拐，從海棠街穿過去就是。

是吧？喬謙山遲疑了一下，打著轉(zhuǎn)彎燈調(diào)了頭，一路開到社保大廈樓下時才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下：“這兒啊，你常來？”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探頭看一眼，忽而瞄見禁界的招牌。

禁界是南益市比較有名的同性戀酒吧，里頭gay跟les都不少，我跟小寶還有姚二胖他們都喜歡在這一帶活動。我心里一陣糾結(jié)，心說這喬謙山跟我下什么套兒呢，莫不是他小子真琢磨出了點兒什么？

我嬉皮笑臉說社保局么，是挺常來的。

邊說邊有意無意地朝窗外看，忽而在禁界門口瞥見一個怪熟悉的身影，一頭長發(fā)加白花花的大長腿兒格外打眼，定睛一看竟然是楊歡樂。

我心里一個抽抽，心說不是吧，喬寶霽這死丫頭好死不死怎么偏挑今天出來會情人。

我不由緊張地搜尋小寶的身影，心中默念這事兒千萬別被喬謙山看見。我剛念了兩聲阿彌陀佛，不想就看見從禁界里面沖出來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小姑娘，咻一下跟塊兒磁鐵似地黏在楊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