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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不能入睡,只是在黑暗中瞪大雙眼,祁藍一下午心神不定他是看在眼里的,不知怎地,他就不想點破這件事,只宛若少年時那般快活地笑,拉祁藍走遍大街小巷,找一本子虛烏有的資料,再拉他回來,躺回只屬于他們兩人的房間。仿佛這樣就能將兩人閉鎖于香格里拉的世外桃源,從此讓武陵人尋遍三春不見,只能望洋興嘆徒勞往返。可他分明聽見祁藍出去,聽見祁藍在門外打電話,聽見祁藍匆匆下樓。他披衣起身,悄悄到窗口眺望,看見樓下那輛熟悉的金色賓利正在一下一下輕輕搖晃。他寧愿相信那車里是于南望的司機在做俯臥撐,寧愿相信祁藍只是臨時去辦公室加班,他寧愿自己眼神不曾那么好,心思不曾那么多。他看見金色賓利晃得越來越快,天窗打開了,他居高臨下,透過寬大清透的玻璃窗,可以將里面絞纏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覽無余。甚至數(shù)得清他們換了幾種姿勢。于南望。祁藍。祁藍。于南望。白還歌緩緩向后退去,一步一步,悄無聲息。整個人像陷在寒冰地獄里,每拔起一步都艱難無比,他比自己經(jīng)手過的任何一具尸體更冰冷。他一點一點倒退回房中,默默上床躺下來把被子蒙在頭上,眼前揮之不去的畫面仍是絞纏在一處的兩具身軀,上面的那個衣冠楚楚,下面的那個滿臉潮紅,雙臂被捆在頭頂,身軀隨著另一人的節(jié)奏不斷晃動,完全失去自控能力。他認識他十年,沒見過那副樣子。迷惘而快樂,全心全意地信任與交付,滿臉的無辜,滿身的蠱惑,從骨子里往外透出來的性感滿溢,他完全不自知,只是不住向上面那人索吻,要得那么急那么懇切,一次又一次,再一次,還要一次。那是另一個男人。接過那么多女生的情書,朝女孩子隨便就打個唿哨。喜歡看美女酥胸。去相親時又緊張又興奮。他當祁藍是只喜歡女人,只喜歡女人……沒想到他竟然是可以接受男人的!白還歌拼命咬著嘴唇,他眼眶很澀,喉嚨發(fā)干冒火,一顆心像是被撕碎了,又摜在地上踩,踩爛了,又推進冰湖里凍著,凍到晶瑩透明了,一條魚漫不經(jīng)心地游過來,一甩尾巴便擊碎成萬千粉末,被湖底的暗流卷得無影無蹤。劇烈的疼痛貫穿了他的胸口,他緊緊縮在床腳,抖得像深秋枝頭的殘葉。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有人輕輕上樓,在門口脫鞋,開門,關(guān)門,慢慢走到床邊。木床發(fā)出低沉的吱呀聲,有人躺了上去,被子翻卷著,抖開了,蓋好。起初那呼吸還強壓著略帶凌亂,很快就變得均勻沉靜,徹底睡熟過去。白還歌推開被子坐起來望著對面那張床,祁藍裹著被子睡著,月光之下依稀可見蜜色肌膚上還有尚未褪盡的緋紅。他的頭發(fā)還沒干透,額發(fā)沾成一簇一簇的,可想是出了很多汗。白還歌的目光轉(zhuǎn)到桌旁的飲水機,他在想出了那么多汗的祁藍,有沒有在于南望車里喝點熱水。他為這念頭想抽自己一耳光,手抬到一半,又改成捏住自己手臂內(nèi)側(cè)狠狠掐下去。無聲無息,痛到神思迷離。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白還歌敏捷地一把抓過來調(diào)成靜音,有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亮在屏幕上,只一個“看”字。這個字來得如鬼魅般飄忽,沒頭沒腦,在綠色的背景色下尤為詭譎。白還歌盯著手機屏幕,眼廓緊縮,心底漸漸揪緊了。當手機屏幕暗下去兩三分鐘后再度亮了起來,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仍然是一個字的信息,這次是個“爽”字。白還歌一顆心都提在咽喉處又摔下去,他睡意全無,緊盯著那屏幕再次暗下去,再次亮起來,這次是個語氣助詞“了”。幾分鐘后,第四個字如期而至,依然是個助詞:“嗎”。四條信息都來自同一個陌生號碼,白還歌的心跳得快要飛出胸腔外,他死死捏著手機,感覺手指僵硬濕滑得快要握不住。那四條信息連起來的字一目了然,可他大腦思維幾乎停頓,竟然什么都讀不出。也就是此時,第五條信息姍姍而至,發(fā)來一個最常見的網(wǎng)絡笑臉,竟然還補了一個句號。隨后那手機就安靜下去,再無聲訊。白還歌攝定了心神,赤足下地到祁藍口袋里翻出手機,飛快地解鎖,在通訊錄里尋覓那個陌生的號碼,只搜索了三個數(shù)字,搜索欄下便跳出了“于南望”三字,那號碼一字不錯,正是于南望給他發(fā)來的。看爽了嗎,笑,句號。白還歌把祁藍的手機塞回他口袋,抿著嘴開始穿衣服,扯下門口掛著的酒紅色西服披在肩頭,風一般扯開門卷了出去。那輛金色賓利竟然仍然停在原地沒走,一名穿著同色西服的男子端著水晶杯靠在車前,悠哉自得地向天邊明月舉舉杯子,自己再喝一口。白還歌把腳步聲放重了些,那人轉(zhuǎn)頭一笑,向白還歌舉舉杯子道:“白警官,別來無恙否?”看見白還歌穿著與自己極為近似的衣服,臉色又有些不快。白還歌微微昂頭,垂下眼瞼,從睫毛下盯著于南望,片刻之后道:“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已經(jīng)得到了,白警官,你做法醫(yī)的眼神應該最好,怎么突然像瞎了一樣,還是我那車子的天窗擦得不夠亮耽誤你看清楚了么?”于南望向白還歌走過來兩步,將高腳杯托在手中緩緩地捻,“白警官既然這么有心看,何不下來看個夠。賓利也沒什么好處,觀賞的閑座兒還是有的。坐近看我怎么cao祁藍,保證你精彩點滴不落?!?/br>白還歌痛苦地閉了一下眼睛,于南望的話如毒針般,一字一句扎得他遍體鱗傷,卻無處躲藏。他咬牙切齒地道:“你要是害了祁藍,我絕不會饒過你!”“白警官這話說得真是見外,我對祁隊長仰慕許久,能到一起也是你情我愿,你哪個眼睛看見我強迫他了?何況你既然是祁隊長知交摯友,怎么不祝福我們,倒拿狠話嚇唬我?!庇谀贤σ饕鞯嘏e起兩根手指,“算了,知道你也是一心為他好,我對天發(fā)個誓,保證不讓白警官生氣?!?/br>他得了便宜又賣乖,眼角眉梢都是飽食一頓之后的輕佻,氣得白還歌直咬牙。兩人年齡相近,身材相仿,又穿著同色西服,除了身高不同,細節(jié)出入,對面站著幾如雙生兄弟般??墒且蝗顺凡讲宥担侄讼銠?,說不盡的意氣風發(fā),一人肩部緊張,咬牙切齒,雙手藏在身后再三握拳。搶了情人又撞衫,再沒那么尷尬,再沒那么窘迫,偏偏對方趣味與自己如此高度一致,想罵都開不了口。白還歌沉聲道:“于南望,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你總知道祁藍是做什么的!”“警察咯,刑警支隊長咯?!庇谀贤恍Γ鞍拙?,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