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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腦勺磕得很嚴重。彭晶晶從廚房出來,不知是什么緣故引發(fā)爭吵,孟光濤拿菜刀追砍她,彭晶晶躲進臥室,臥室門鎖外面有菜刀劈砍的痕跡,但是沒砍壞,按孫江所說,就是孟光濤用孩子威脅彭晶晶,彭晶晶跑出來保護孩子,沒想到孟光濤徹底下了殺手,所以最后彭晶晶是死在臥室門口?!?/br>白還歌看了看彭晶晶已經(jīng)難辨五官的臉,目光落在客廳中間兩人的舊婚紗照上,雖然布景和服飾都透著土氣,但年輕的彭晶晶相貌俏麗,也完全配得起孟光濤。廚房里除了少量食材還堆放著大包大包的中藥,紙袋上貼著半枝蓮烏骨藤之類的藥名,飯鍋旁是一個小砂鍋,打開來藥味撲鼻,只是那孩子來不及喝了。臥室里有一個小書架,堆著若干半舊卻整潔的兒童繪本,白還歌蹲身慢慢地看,從中抽出一只薄薄的宣傳冊,上面印著“南海投資”字樣,打開來,是關于投資南方沿海某市海洋養(yǎng)殖的介紹,上面用圓珠筆勾出一些宣傳重點,反復畫,加粗。上面印的卡通人物用彩筆涂過,邊角都折了。白還歌將那宣傳冊放到隨身筆記本中,向祁藍點點頭道:“具體情況回去再說。是誰先報警的,孫江?”第41章“不是。剛才小李去問了,是孟光濤隔壁鄰居,鄰居聽見這邊女的慘叫,以為是男的喝醉了在打老婆。”“孟光濤酗酒?”白還歌這話是向著一邊的刑警小李問的,小李點點頭:“鄰居說孩子治病,這兩口子快撐不住了,男的酗酒,女的總哭,有時候當著他們就動手?!?/br>“殺一個人,捅三十六刀,其中一刀把自己老婆的臉砍成兩半。精神方面沒毛病吧……”白還歌小聲嘀咕,抿著嘴蹙起眉頭,“然后呢?”“鄰居說警察也不怎么管,尤其是這種家庭你怎么管。誰都救不了他們,除非是錢,片兒警也不是銀行行長,哪有能力救助,就算救了這一個,還能家家都救過來么。打了報警電話也就是過來訓斥警告一番,還得帶點水果安慰孩子,時間長了一聽說是這家有事,警察干脆都不來。但今天女的叫得太慘了,孩子也是拼命哭,哭一聲又斷了,聽著嚇人?!?/br>祁藍正在聽小李說,白還歌碰他一下:“你電話響。”祁藍自己都沒發(fā)覺,拿起來一看又是于南望,他看著屏幕,白還歌看著他,祁藍猶豫一下,走到陽臺上去接,于南望極快地在電話里道:“孩子正在搶救。刀傷不致命,但是體內有腫瘤,我準備等她渡過危險期后帶到北京去診療。孟光濤他們夫妻倆怎么樣?”“確實是都死了。應該是孟光濤殺妻之后自殺的,孫江說孩子一直治不好,孟光濤借了很多錢,壓力很大?!?/br>于南望道:“外債大概有二十多萬。孟光濤家沒什么親戚了,彭晶晶家還有個兄弟,但這兩口子也沒什么遺產(chǎn)。”“我們會通知彭晶晶的兄弟來?!?/br>“不不不!”于南望趕緊阻止,“跟你說的就是這個事兒,我們來通知家屬,警方能不能晚一點打電話?這件事性質很惡劣,我要做一點工作,現(xiàn)在記者已經(jīng)在我們大廈樓前等著了?!?/br>祁藍明白了,任何一家公司的老總都不希望自己管轄范圍內的員工出現(xiàn)惡性命案,何況這種孩子病重殺妻滅門的案子,隨便哪個點都夠發(fā)揮出一篇驚心動魄的新聞,對于南望的生意百害無一利。他本想說一句知道了,誰知于南望氣急敗壞地道:“我已經(jīng)通知常務副總帶著撫恤金去彭晶晶兄弟家慰問,對人力資源部經(jīng)理和相關責任人停職查看,底下員工家庭壓力這么大,家庭問題這么多,竟然沒有一個人向我匯報反映,都是干什么吃的?!?/br>祁藍倒怔了,于南望氣咻咻地道:“我問了四隊的隊長,說孟光濤除了偶爾喝酒誤事,份內的活兒總還能按時完工,而且為寶鴻業(yè)集團服務十四年了!這樣的老員工家里有事我們幫不了,這是自毀基石。我已經(jīng)叫人去替孟光濤還賬了,這小孩的病我要負責到底?!?/br>祁藍清清嗓子道:“你別急,別急……”“我簡直想抽老黃!在人力資源部是怎么管理基層員工的——”于南望直著嗓子嚷,祁藍只得放低了聲音安慰:“你別急了,我這邊前期工作完事就過去看你,順便看看那小孩。你要開整風運動,也得從長計議,先把這件事辦完再說。你剛才說什么,孩子體內的腫瘤怎么樣?”他故意岔開話題,于南望道:“我叫人調了病歷,那孩子是橫紋肌rou瘤,剛給北京301醫(yī)院的朋友打過電話,說趕緊帶著去檢查,如果是三類以內的肌rou瘤,存活率很高,如果是四類以上的可能就不太好了?!闭f著說著,他聲音變得緩慢許多,吐字也艱難起來,“我有錢,我能救她,也應該救她。如果她活不下來,我會自責一輩子的,這是我本來可以做到的事情。”祁藍只得柔聲道:“放心吧,那一刀情況不算嚴重,既然301的醫(yī)生說存活率高,應該問題不大,再說孟光濤他們兩口子一直也給孩子治著呢,這不是你的問題,你千萬別自責。”“我管理不善……這些年為了爭發(fā)展空間,盡走上層路線,對基層員工的關注度太少了……”于南望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聲音里帶著深深的疲憊和挫敗感,“真正的企業(yè)有魅力讓員工從十八歲一直服務到七十歲,我讓員工四十出頭就自殺,我他媽真是個廢物……”“于南望你別這樣——”祁藍隔著電話,似乎眼前浮起那個凌晨于南望蜷縮在樓頂墻角打電話的樣子,竭力咬著嘴唇想讓自己不失控,然而眼淚不聽話地掉在光裸足面上,一滴又一滴。他那幅色彩微涼的自畫像,身體也是縮起來的。他偏過頭去不讓祁藍看見他濕潤的眼,卻止不住肩頭的抖動。他拉著祁藍的手懇求祁藍再聯(lián)系他,滿眼都是期盼,哀憐得讓人心疼。他說想要去尋找一個不屬于地球的異世界,把所有父母陪伴他的日子當成重大紀念日,放在寶箱里,藏在珊瑚礁畔的海底中。眼睛黑亮黑亮的,笑起來的時候滿口鉆石般白牙閃爍著光彩,依偎在他胸前睡著的時候,容顏恬靜如幼童。那個指揮若定的成年男子,身體里住著一個被小心翼翼隱藏起來的孩子,膽怯、憂郁、好奇、純善,像一只小小的寄居蟹,偶爾從殼里探出頭來打量一下外面的世界,再悄悄縮回去。他說他的家已經(jīng)散了,再成立一個,也會復制那樣的軌跡。他說那話的時候,祁藍覺得他仿佛像只待宰的雞,站在籠子邊,憂郁地望著灶上即將燒滾的水。他想過自殺,想過逃離,想去追尋他的異世界,然而他哪里都去不了,他想做于南望,然而這輩子注定他只能是于總。逃不開脫不去避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