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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對啊,前天你怎么會去聽音樂會呢?一大早差點被人劫持了,晚上你還有閑心去聽音樂會?不說薛小冰,我還真忘了?!?/br>“這有什么稀奇,劇院是我公司承建的,跟劇院負責人混得鐵熟,逢演出必送頭排VIP票給我,就是工作太忙,大部分時間都讓副總或者助理去了?!庇谀贤瓤谥?,“不過中央樂團首席鼓手是我?guī)熓?,要算從小看著我長大的那種,他打電話說叫我去,我自然得去捧場。再說那天確實心煩意亂,在公司里也不踏實,不如去音樂會散散心。誰知怎么就遇上你,還能遇上薛小冰,您二位竟然還要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之戀,哈哈哈,這真沒想到。”“去你的吧。你又是怎么認識她的?”“無非就是飯局、酒會或者其他什么鬼記得的地方,反正肯定是見過。薛小姐長得不錯,性格也鮮明,屬于過目不忘的那種美人兒。”于南望指尖在點心盤上逡巡一圈,挑了塊桂花糕給祁藍,“她跟著她爸爸,圈子肯定小不了,她不是十六七歲情竇初開小女生,主動給你打電話,追求的意思這么明顯了,所以祁隊長要不要考慮下嫁呢。”“我去?!逼钏{輕輕搗了于南望一拳,“胡扯,下嫁說的是薛小姐吧,男女先搞清楚。再說我一個小警察,她是千金小姐,我高攀不起還差不多。”“你比她長得好看,而且是她在追你,所以叫下嫁。”于南望笑嘻嘻的,“你雖然是個警察,但刑警還要算體制內(nèi)吃技術(shù)飯的,就算是主席的閨女,岳父光環(huán)也不能讓你一眼從犯罪現(xiàn)場看到幾光年之外的嫌疑人。而且你跟不得不混工資的不同,你是真心熱愛這職業(yè),簡直是當事業(yè)在做,所以也不指望她那個背景?!?/br>這話替祁藍一通兒吹,倒是說到他心里去,后面意思不差,祁藍聽著默默點頭,卻忘了這是連前面那半截兒也默認了,于南望笑道:“所以你要不要下嫁?”祁藍哭笑不得:“翻來覆去在這兒給我下套?”“跟她結(jié)婚起碼少奮斗三十年啊。雖然你算吃技術(shù)飯,總不能一輩子都在一線吧。就算你體格好,等年過四十難道還上房下河去抓人?”“我真沒想那么遠?!逼钏{搓搓臉,神色有些落寞,“其實干這行風險大,上午還跟你要煙抽的同事,下午可能就躺進太平間。昨晚上你還對他媳婦兒敬酒喊嫂子做菜最好吃,今天你得上門說嫂子我大哥回不來了……這話怎么說都張不開口啊。所以還真不是背景不背景好看不好看的事兒,我覺得是還沒想好?!?/br>“沒想好就慢慢想,反正你才二十七,有的是時間。”于南望安慰祁藍,“不過薛小冰看樣子有點兒非你不娶的勁頭?”祁藍苦笑道:“起初真是怕駁了老領導的面子,沒想到這樣?!?/br>“你就拋開家世背景不說,單這個人,不至于一點兒都不動心吧?”于南望循循善誘,祁藍蹙眉頓了一下道:“薛小姐吧,其實真挺不錯的……”于南望心臟都漏跳了一拍,保持微笑望著祁藍,祁藍道:“得算才貌雙全那種姑娘吧,氣質(zhì)特別好。就是,就是這個,這個這個……”想了半天才道,“這個氣質(zhì)太好了,太強了,我好歹也一米八八的個子,怎么覺得她得有兩米多高,非得仰視不可呢?!?/br>于南望嘿嘿笑,敲邊鼓:“那也不妨交往一下試試嘛。說不定日子長了此消彼長,你倆氣場日益拉平了呢?!?/br>祁藍剛要說什么,手機又響了,他伸頭看一眼,火急火燎地拿起來道:“喂?啊,是!對!什么?在哪兒?都到齊了?我這就去!”于南望聽他這口氣,早站起來了,祁藍掛了電話風一般往門外卷去:“我得趕緊走,有案子!”一邊走一邊上下摸兜,“我車鑰匙呢!”于南望趕緊道:“昨天接你過來的,等我找車送你。”說著隨手抓起一盤點心塞給祁藍,“吶,早晨光搶硬幣了,帶著路上吃。”又笑,“該,讓你騙薛小冰,說什么來什么,這案子得弄幾天呢?”“不好說啊,還歌在驗尸,線索多可能一半天,線索少就沒譜了?!逼钏{走出餐廳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跟于南望都打著赤腳,于南望吩咐人給祁藍取了雙新鞋換上,一輛橘色跑車已經(jīng)停在門外恭候,車頭上一個小月牙般的標識,祁藍也不認得是什么車,只覺得豪氣撲面而來,當下坐入車中,于南望扒著車門握著祁藍的手道:“你趕時間,我就不送你了,叫司機去。忙完了一定給我打電話,我去看你。謝謝你陪我這個周末?!?/br>于南望言辭極為懇切,一雙黑眼睛亮閃閃地望著祁藍,祁藍右手被于南望緊緊握住,只覺得這個天氣并不熱,于南望掌心卻微微出汗。于南望握著他的手搖了又搖,重復道:“你忙完了給我打電話啊,我去看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戀戀不舍的滿眼都是懇求,祁藍突然想起在玻璃門外于南望掛了電話之后的絕望表情,禁不住心中一軟,點了點頭,于南望大喜,連忙叫司機好好開車,送祁隊長回去辦事。司機答應著踩下油門,邁凱倫在三秒內(nèi)提速便達到百公里,沿著小路絕塵而去,祁藍只來得及在后視鏡里看一眼于南望仍在招手的身影,眨眼間人已在數(shù)公里外,只有懷中抱著的一碟點心,還是臨走時于南望迅速塞給他的,再看那點心中竟然有兩只蕓豆卷,頓時恍惚起來。于南望目送祁藍離去,轉(zhuǎn)身便往別墅邁步走去。便在他轉(zhuǎn)身剎那,一片烏云恰好遮住陽光,陰影迅速投向別墅,伴隨著于南望的腳步,那陰影越發(fā)濃重,肅殺,當仁不讓,且久久不散。便是那云飄離,再露出的陽光竟似也失去了熱度,有氣無力地照了片刻,漸漸地陰了天。第25章于南望一聲不吭回到自己常駐的書房,侍者立刻端上一盞nongnong的鳳凰單叢,于南望端起來啜一口,看也不看侍者道:“換杯子?!?/br>那名侍者是新雇來聽差的,老侍者叫他趕緊去泡茶就泡了,誰知于總這么說,那侍者怔了一下,于南望側(cè)頭盯了他一眼道:“你師傅沒教你?這茶盞不要鈞窯的,換耀州窯的青白瓷去?!毙率陶弑贿@一眼盯得腿都軟了,趕緊捧著茶盞退下去,走到拐角處險些滑倒。于南望拿支筆在白紙上胡亂勾畫,畫了半晌圓圈弧線,眼睛才亮了一下。扭頭一看新侍者端著茶盞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伺候著,便端起茶盞抿一口新?lián)Q的茶,隨口贊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毙率陶卟贿^十八九歲,圓臉大眼,相貌乖甜,被夸得摸不著頭腦,于南望一笑道,“夸你是個好孩子,在這兒當差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闭f著伸兩根手指輕擰一把那侍者面頰,從桌上揀了枚金箔鑲玉的書簽往他手里一塞,站起身出去了。另一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