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建生今天格外高興。電站新設備的安裝調(diào)試，提前了兩天完成，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更高興的是，今天妻子打電話來，告訴他她已經(jīng)懷孕了。建生幾乎不敢相信，因爲婚后他們一直在避孕，看來避孕也不是百分之百能成功。而對于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建生來說，這個意外還是令他非常驚喜。

    “確定了嗎？”

    “我今天去醫(yī)院驗過了，是懷孕了?！逼拮釉陔娫捘穷^說，聽聲音似乎并沒有建生那樣開心。建生理解妻子的擔心，自己不在身邊，妻子一定沒了主意。

    “不會是別人的吧，我們一直戴著套的?！苯ㄉS口開了一句玩笑。

    妻子好像生氣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澳阋怯X得不是你的，我明天就把孩子拿掉好了?！?/br>
    “別呀，我開玩笑的，你不知道我剛才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我明天就回去，這里的工作提前完成了?！?/br>
    建生結(jié)婚兩年了，婚后妻子同他商議，暫時不要孩子，一是經(jīng)濟還不太寬裕，二是想趁年輕，多逍遙兩年。建生今年28歲，大學畢業(yè)后進入了一家生産發(fā)電設備的工廠，現(xiàn)在農(nóng)村小水電發(fā)展較快，工廠的效益不錯，兩年來，夫妻兩人不僅還清了買房的借款，戶頭上也稍有寬裕，建生這時也想過，就是該考慮要孩子的問題了。

    這次買發(fā)電設備的電站，規(guī)模不是很大，設備的安裝也不是那么麻煩。從安裝到調(diào)試，也就半月多點，不像大中型電站，有時得一兩個月。

    晚餐招待得比較豐盛，建生開玩笑說，這是最后的晚餐了。電站的董事長批評他說話不吉利，應該是歡迎建生他們常來做技術(shù)指導，說錯話罰喝了三杯酒。建生本來酒量不好，三杯下肚，話都說不明白了。

    晚餐后，電站派車安排他們到縣里的賓館住下，晚上還有馀興節(jié)目。因董事長要到市里公干，再說家也在市里，晚上就開車回市里去了。建生等不及要回家，就搭了便車。

    “到底是年輕人啊，半個多月憋壞了吧？”40來歲的董事長笑著說。

    建生笑笑，沒有回答。而心里卻在想著家里溫馨的氣氛了，想著妻子在懷里的感覺，心里甜蜜蜜的。

    妻子小閔比他小一歲，是個很賢淑的小女人，在電信公司當營業(yè)員。兩年前談戀愛的時候，做過一次人流，那時還沒有條件結(jié)婚，房子也沒有。后來兩人就一直采取避孕的措施。非安全期內(nèi)，建生都被要求戴套，直到結(jié)婚以后，也仍然采用避孕的方式過性生活。

    妻子不算很漂亮，但眼睛是吳倩蓮式的小眼睛，看上去也挺順眼的。結(jié)婚后，妻子在愛情的滋潤下，變得豐潤起來，有著大大的胸部和臀部，皮膚白嫩得晶瑩剔透，這令建生十分滿足。即使是坐在車上，回味起懷抱著妻子溫香軟玉的感覺，下面就堅挺了起來。

    車在夜里打著大燈行駛著。從縣里到市里，得要兩個小時的時間。建生想要打電話給妻子，告訴妻子他要回家了，但是車子的震動聲太大，聲音聽不清楚，建生就放棄了打電話的想法，心想就悄悄地回去，給妻子一個驚喜。

    后面的情節(jié)就未免具有太多的相似性了，相似的故事走向，我沒有辦法改寫。就如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可以有多種方式，但是起點是一樣的。

    二

    到家的時候，建生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晚上11點鍾。建生還是忍不住想給妻子打電話，他?頭看了看四樓自家的窗戶，客廳燈亮著，臥室燈亮著，心想妻子大約看了什?好看的電視劇吧，還沒休息。臥室在年前重新布置了一下，牆上刷著橙黃色的牆漆，床上用品換了玫瑰紅的喜玫瑰床上被枕，走進臥室，就能感到一種浪漫溫馨和性信息十分強烈的氣氛，小?非常喜歡這種氣氛。有一次小?抱著赤裸的建生說，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也堅決不許那個女人上我們這個床，否則我會殺了你。建生親著小?說，我哪能背叛你呢，你這?好，你就是我的一切。小?哭了，說這張床就是我們結(jié)合的證人，就是用生命她也要捍衛(wèi)這張床的純潔。小?，我親愛的妻子，你真是可愛極了，此刻你是否孤獨地窩在我們的紅床上，盼著你老公我的歸來呢？我回來了，老婆。

    建生還是收起了手機，他要給她驚喜，等著看她張大驚呆的嘴巴，然后不顧一切投入自己懷里撒嬌的那一刻。建生悄悄地用鑰匙打開房門，妻子還沒睡，妻子睡覺前會打小鎖，那建生得敲門了。

    建生剛脫掉鞋子想換拖鞋，沒想到鞋柜上居然放著一雙男式的皮鞋。建生心里勐地一緊，都這?晚了，怎?家里還有男人！

    建生放輕了動作，靠著牆壁偷偷往客廳看去。房子的結(jié)構(gòu)比較利于建生隱蔽，進門是一小段通道，左邊是餐廳、廚房、洗漱間，右邊是他的書房，再進去就是客廳，客廳右邊是臥室。臥室跟書房隔壁，并共用一個寬敞的陽臺。

    客廳里沒有人。但是沙發(fā)邊的地闆上，堆著妻子的胸罩、睡衣和男人的衣褲。建生一下就蒙了！jian情！通jian還是強jian？

    臥室的門半敞開著，里面?zhèn)鱽砥拮雍鸵粋€男人的聲音。建生正要沖進去捉jian，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那種勇氣。捉jian在床又如何？此事鬧出來，自己在單位和熟人面前還能?起頭嗎？建生悄無聲息地穿過書房，來到陽臺，窗簾遮得并不嚴實，恰恰在窗腳露出一條縫來。

    臥室里赤裸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男人不認識，但是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紀，比自己高大。妻子在男人的懷里忸怩著，妻子說：無論如何不能在我丈夫床上做。男人抱著妻子，“我是想讓你舒服一些?！逼拮拥穆曇羧崛岬?，她說：“我們這樣子，我已經(jīng)感到非常對不起我丈夫了，你要是上了我老公的床，隻會更加重我的負罪感。”“好吧，我們回到客廳去。”男人一把抱起妻子，出了臥室。

    此一刻，建生的心碎了，伴隨著劇烈的心痛。他甯愿老婆是被強jian的，事實卻不是這樣，老婆是在偷情，老婆背叛了我！老婆此一刻屬于了別人，但她也許還沒意識到，她已經(jīng)永遠地失去了我。這個美好溫馨的家庭，從此已不複存在。

    書房里黑黑的，建生開了一條門縫，可以清楚地看清客廳里的情況。

    男人坐在沙發(fā)上，含著妻子的rufang。妻子坐在男人身上，抱著男人的臉說：“智林，你答應我好嗎？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來找我了?！?/br>
    男人吐出妻子的rutou，“我們不是很快樂嗎，我不想結(jié)束?！?/br>
    妻子說：“你也要?我想想啊，我是有老公的女人，我愛我的老公，我愛這個家，你不能毀了我?！?/br>
    男人無恥地說：“你叫我一聲老公，我就答應你。”

    妻子在男人懷里撒起嬌來，點著男人的鼻尖說：“不叫，我一輩子就隻有一個老公，但不是你。”

    男人有些悻然：“別說你老公了，掃興。今晚讓我多搞幾次，以后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好了?！?/br>
    妻子居然十分流氓地說：“你還能來幾次呀，今晚就給你一頓豐盛的晚餐，你想怎樣我都隨你?！逼拮由胍髦谀腥松砩先鋭悠饋?。

    jian夫yin婦！這樣yin蕩無恥的女人是我曾經(jīng)深深愛著疼著的老婆嗎？這個無恥的男人居然還想在這過夜，你給我馬上滾蛋吧！

    建生拿出手機，撥了家里的座機。悅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這對偷情男女的“性”緻。妻子想起身接電話，男人說，別理他。妻子說，不行，一定是我老公的電話。男人把妻子抱起來，走到電話機前。妻子說，我接電話的時候，你不要亂動。

    妻子用一隻掛在男人脖子上的手，拿起了電話。建生把門緊閉，房子的隔音還是很好的，建生不擔心妻子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老婆，你睡了沒有？”建生壓低聲音，盡量遮掩著自己的憤怒。

    “啊，我正要睡了，老公是不是想我了？”

    建生聽著老婆親熱的話語，若在平時，一身都會感到被融化了一樣，而在此時，卻感到惡心得幾乎要吐出胃來。

    “你在干什?，還不睡呀？”建生說。

    “我剛看完電視，正要洗澡睡覺了?！?/br>
    “好，洗干淨點，我馬上就到家了?！?/br>
    停了一會，建生猜想妻子可能怔住了，妻子說：“好，我等你啊，我現(xiàn)在洗澡去了?！?/br>
    建生掛了電話，開了條門縫，隻見男人慌里慌張地在穿褲子，還沒穿好，就竄出門去。

    妻子利索地拿起內(nèi)褲和睡衣，走了幾步，又折回，從垃圾桶里拿出一大包衛(wèi)生紙，走進了洗漱間。

    三

    建生走出書房，感到一屋子都是這對jian夫yin婦yin蕩的氣息，令他喘不過氣來。他從櫥柜里拿出一瓶烈酒，拆開蓋兒，一口氣喝掉半瓶。建生平時是不喝酒的，家里備著這瓶酒，是?了待客用的。烈酒辛辣地穿過咽喉，在胃里呼呼燃燒起來。剛走兩步，建生就吐了，他扶著剛才妻子zuoai的那張沙發(fā)，把沙發(fā)吐得到處是污穢。

    建生搖搖撞撞地走進臥室，這大約是唯一一處稍微干淨的地方了，他想起妻子以前說的，“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也堅決不許那個女人上我們這個床，否則我會殺了你?！边@一刻，他真的想殺人了，但是他不能去殺人。

    床上玫瑰色的床被，依然散發(fā)著溫馨脈脈的誘惑，在建生看來，那簡直是血，是妻子來經(jīng)時的污血，此刻令人作嘔。他一把撤掉了床上血紅色的被子、枕頭、床單，統(tǒng)統(tǒng)扔出了臥室，再看見床頭上掛著的曾經(jīng)記錄著甜蜜時刻的婚紗照，此刻就像是妓女和嫖客逢場作戲的一個鏡頭。是妓女對婚姻的神圣的嘲笑?？是紅杏出牆的賤人對命里注定當王八的老公的嘲笑?？你混蛋！建生一拳狠狠地砸在照片上小?的頭上。照片上沒有玻璃，卻也砸出一手的血來。

    建生哭了！

    小?洗完澡出來，聞到滿屋的酒氣，一看沙發(fā)上吐得一塌煳涂，被子枕頭都扔了出來，心里有些駭怕，不知家里來了什?人。小?走進臥室一看，老公睡在床上，正痛苦地醉著，一隻手背上盡是還沒有凝固的鮮血。

    “老公，你怎?了啊，弄成這樣？”看見老公流血，小?心里隱隱作痛，“今天怎?喝成這樣啊，老公？”

    建生痛苦地哼哼著。小?打來一盆水，給建生手上的血洗去，又拿來酒精，涂在傷口上。家里沒有包扎的紗布，小?剪了自己的一條內(nèi)褲，給建生包扎好。

    小?又打來水，給建生擦臉，擦腳，脫下老公的衣褲，給老公蓋好被子。還泡了一杯放了蜂蜜的濃茶放在老公的床頭柜上，這一切都做得十分利索。小?是個能干的女人，就連建生的朋友，都沒有不夸小?能干的。建生聽了也很得意，“我家沒有小?，就不是個家，我沒有小?，就不是一個人了。”把朋友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小?把建生吐在沙發(fā)上的污穢擦洗干淨后，已經(jīng)是12點多了。小?再看看老公，睡著了，表情也平靜不痛苦了，小?的心才放下來，不然，小?要叫救護車了。

    快天亮時，小?醒來了一次，因?建生醉了，燈也一直沒熄。小?看了一眼老公，老公背對著她，雙肩在抽動，好像在哭泣，便俯下身去看建生的臉，沒想到建生竟是一臉的淚水?！袄瞎?，你干嗎哭?。俊毙?搖著建生的肩膀，建生沒理妻子，小?想了想，大概還是喝了酒的原因吧，等酒醒了就沒事了。于是又睡了一覺。

    早上，小?買了豆?jié){和包子，又煎了一個雞蛋，放在桌上。跟往常一樣，小?親了親還在睡覺的丈夫，叫道：“懶蟲老公，該起床上班啦，吃的在桌上，我上班去了。”

    換了工作服的小?顯得年輕而精神，她的工作就是在營業(yè)廳收取話費，或辦理其它電信業(yè)務，工作環(huán)境好那是沒說的，這樣的環(huán)境容易令人保持一種愉快的心情，愉快的女人顯得很有魅力。

    下班后，小?買了一斤大蝦，準備做一頓老公最喜歡吃的口味蝦?；氐郊依?，一眼看到家里的沙發(fā)不是原來的那張了，老公坐在書房里發(fā)呆，煙缸里堆滿了黃色的煙咀。小?親了親老公的頭發(fā)，問道：“老公好點了沒有？昨天喝那?多酒，擔心死我了?！苯ㄉ匀辉诎l(fā)呆，小?又問：“老公，你換沙發(fā)了？原來那張還是好的啊。”建生說話了，聲音有些冷?！澳菑埳嘲l(fā)臭氣太重，我換了?！薄澳沐X多了是不是，不就是喝醉了吐在上面了，洗洗就好了?！薄跋床桓蓽Q的了，那張沙發(fā)永遠也洗不干淨了?！苯ㄉf話的聲音就像電視里的幽靈。小?心里想，老公今天怎?怪怪的啊，不管了，先做飯，吃過了再好好問問。老公一定受了什?刺激了。

    走進廚房，卻又一眼看見洗漱間的門口又放了一個新洗衣機。這下小?忍不住了，頓時生出一股怒氣。

    “老公，你今天發(fā)什?神經(jīng)，還買個新洗衣機！”

    “是的，我買了一個新的。”建生見小?發(fā)火，也不由地接上火來：“我告訴你，以后我們的衣服分開洗，洗衣機也要分開?！?/br>
    “?什?？”小?心里倏地生出一種不祥之感，“你，是不是有性??？”

    “性??？對，我有性??！”

    “你……”小?幾乎要哭出聲來：“你是不是在外面嫖娼了？”

    建生不再理睬妻子，又回複到先前發(fā)呆的狀態(tài)。

    “你說啊，你是不是嫖娼了？你難道要毀掉我們這個家嗎？”

    建生轉(zhuǎn)過頭來，居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小?：“妓女就非得有性病?？你怎?就肯定這性病不是你傳給我的？”

    “你胡說！我哪有什?性病！”小?吼出這一句后，心里也虛了，難道智林有性??？

    四

    小?心里亂了，沒有頭緒了。老公居然不否認在外面嫖娼，這是她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還有——

    會是自己有病并傳染給了老公嗎？——天！如果是這樣，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也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在噬咬著小?紛亂的神經(jīng)。老公回來以后，跟換了個人似的，做出來的事情簡直不可思議，令人無法理解，甚至于和老公都無法用語言來溝通了……

    小?也不知是怎?把菜做出來的，不僅沒放辣椒，連鹽也忘了放。端上桌后，又拿回去回鍋?？吹叫?六神無主的樣子，建生用奇怪的眼神——這眼神看得小?心里發(fā)毛——看著小?：“你心里很亂是不是？”

    小?看了建生一眼，沒好氣地說：“是的，我生氣，我恨你！”

    也許此刻用生氣來掩飾心里的亂象，是最自然的方式。這頓飯，小?吃得不知其味。

    老公吃完飯，又回到書房里去發(fā)呆。小?收拾完桌子，也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電視上放著足球賽，她從來不看足球的，也看不懂。

    下午上班前，小?給智林打了一個電話。智林接了電話小聲說：“等一下?！贝蠹s是來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智林說話便放肆起來。

    “親愛的，想我了吧。”

    “別亂說。我找你有事問你?！?/br>
    “什?事？”

    “你昨天離開的時候，碰見我老公了嗎？”

    “沒有吧，我離開的時候，沒碰見人啊，發(fā)生什?事了？”

    “我老公回來，就顯得怪怪的，我吃不準發(fā)生了什?事，想問一下。”

    “怎?怪怪的了？”

    “昨晚喝得醉醺醺回家，晚上還哭。今天把家里的沙發(fā)換了，還買了一個新洗衣機，氣死我了?！?/br>
    “你沒問他?什???？”

    “問了，他說他有性病，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都想殺了他?！?/br>
    “你老公倒挺坦白的，在外面惹的病吧？”

    “我懷疑他嫖娼啊。不跟你說了，我要上班了?！?/br>
    還有一件事，壓在小?心里也很沉重，那就是自己是不是染上了性病——這不僅關(guān)系到孩子的安危，也關(guān)系到她和智林關(guān)系的敗露。智林看上去不是那?純潔的一個人，她對他不是那?放心。

    她和他次做那事，是在兩個月前。那時一個在外地工作的老同學發(fā)了財回來省親，要搞一個同學會，讓老同學們在一起聚聚。小?跟中學的同學來往不多，但也接到了電話。在那次同學會上，她見到智林。

    智林是小?中學的同學，長得英俊高大，情?初開的小?其實也暗戀上了智林，但那時智林身邊的女孩子較多，小?還隻是平凡的一個小女孩，她根本就沒有進入智林的視線。畢業(yè)后，就再沒有見到智林。

    這次見到智林，已經(jīng)嫁?人妻且深深愛著丈夫的小?還是有些激動，而智林看見小?時，小?能感覺智林的眼睛里閃爍出一道驚奇的電光。在吃飯的時候，從不喝酒的小?禁不住智林的再三勸酒，而跟智林喝了一杯。后來，老同學們包了一個歌廳，輪流唱歌，小?歌唱得不好，一直沒有點歌。智林則邀請小?跳了一曲舞。

    小?以前也跳過舞，而在智林的身邊，有一種不同的感覺，即使還沒怎?接觸，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暖暖的熱量，在向外輻射。而當智林將她摟得更緊時，她忽然有一種圓夢的醉意。她感到羞澀，但是沒有力量拒絕。

    散場了，智林要了輛的士送小?回家，在車上，智林握著小?的手，對于這種?昧的舉動，小?默許了，智林于是對司機說了另一個地方，的士把小?送到了智林的家里。

    智林的老婆因?坐月子住在娘家，智林于是在自己家里，盡情享受了小?的rou體。在出軌的邊緣，小?內(nèi)心也曾痛苦地掙扎，對丈夫的熱愛終于沒有抵抗住偷情所帶來的新奇和刺激的誘惑?；氐郊依?，她對自己的墮落痛苦地哭了一場，?自己，也?丈夫。

    那一次沒有戴套，如果智林有病，足以傳染給她。

    上班的時候，小?推說肚子不舒服，要去醫(yī)院看看。經(jīng)理是個很好講話的大姐，她知道小?懷孕了，就對小?說：去醫(yī)院看完就回家，下午不要來了。

    她到婦幼保健站做了性病檢查，結(jié)果出來，正常，小?終于舒了一口長氣。但心里并不見得輕松，雖然自己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建生對其嫖娼之事作出解釋和悔過，但怎?處理建生，她還沒有想好。她甚至想過離婚。

    在回家的路上，智林打來電話。智林說：“小?啊，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毙?說：“檢查什?啊？”智林說：“性病啊，我剛剛到醫(yī)院檢查過了，我有啊，我又沒在外面亂搞，還不是你傳給我的?！薄拔覜]病?！毙?有些生氣。智林說，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是?你好。去檢查一下吧。小?不耐煩地對智林說：“我剛剛從婦幼保健站檢查出來，我沒病。誰知道你在哪里得的風流病??！”小?沒說再見就掛了機，智林又打了幾次電話，小?沒接。心想也好，從此一刀兩斷。

    五

    建生心里也是千頭萬緒，不得不用筆來理清頭緒。他在紙上列出了一個思考提綱，1、離婚；2、財?分割；3、孩子……他在孩子的后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離婚是肯定了的，下定了這個決心，在他心里，她就不再是他的妻子，她做什?，那是她自己的事。——這至少可以麻痹一下自己，讓自己不會那?痛苦。隻是想到離婚，他還是心痛，感到自己輸?shù)袅苏麄€世界一樣。如果沒有她的背叛，如果上天要給他個選擇：要?跟小?去要飯，要?離開小?去當神仙，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跟小?在一起。做出離婚的決定，那是看到了婚姻盡頭的歸宿，寫著了“絕望”兩個字。

    他基本可以確定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了，他和妻子采取避孕措施，兩年來都沒出意外，?什?恰恰在妻子有外遇的時候懷上了？就算萬分之一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但想到這孩子在孕育的過程中，仍然有另一個男人的jingye侵入過她母親的zigong，總會給人雜種的感覺，自己是很難接受的。這孩子的命運，就交給他的母親去決定吧。

    他還是決定跟小?好合好散，小?畢竟給過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他愿再給她三天的時間，如果她能主動說出來，自己也就不追究她過錯的事實，財?平分。如果她執(zhí)迷不悟頑固不化，那他也用不著客氣，該怎?著就怎?著。她是過錯方，就算她敢于無恥到否認他親眼看到的事實，那個無辜的孩子，總可算鐵證如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