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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來的侍婢、她最信任地人慫恿她說……宮里害人多么常見,只要不被人察覺,就說不上對與錯。 是這句話讓她動了心。 后來更多的主意也都是那侍婢出的。她被報復(fù)的快感蒙了心腸,竟全然沒有去想,她為何會突然生出這許多主意。 “竟然是她……”她大睜著眼眸,眼淚一顆顆直落下來,“她從小就伴在我身邊……連她母親病故,都是我出錢幫她安葬的,她怎么能……” 夏云姒凝神,輕吸著冷氣,退開了半步。 多么諷刺。吉徽娥背叛了一直信任她的和貴姬,如今卻震驚于這樣如出一轍的背叛。 反過來想,倒也公平了。因果在六道中輪回有什么意思?現(xiàn)世報償才教人痛快。 南無阿彌陀佛。 她心下默念了句六字箴言。 她忽而分外渴求,渴求她所記著的仇與恨,也都能如愿現(xiàn)世報償。 第68章 事寧 離開宮正司刑房,夏云姒就去查了那宮女的底細。 可惜, 查不著了。 余下的宮人皆已在幾日前就被皇帝下旨處死, 當下只剩吉徽娥還留了條命在。 但果然,背后還另有高人。 她先前便覺貴妃周氏、昭妃蘇氏, 都未必是宮里最狠的角兒, 因為在許多時候兩個人的性子都顯淺薄了些, 那些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伎倆不一定出自她們之手。 這一回的也是這樣。 只是, 她要弄明白將吉徽娥推到前面這位, 與昭妃背后那位是不是同一人。如是, 那便與jiejie的死脫不開干系;如不是,那就是另一樁無關(guān)jiejie的宮闈斗爭, 她不想計較太多了。 這日晌午,日頭最足的時候,吉徽娥被三尺白綾取走了性命。 在賜死之前, 位份自是費了。只是皇帝念及兩國情誼,許其尸首還鄉(xiāng),專派了一行宮人護送她回去。 然話雖這么說, 她的尸首真回了洛斯, 許還不如一口薄棺葬在大肅。 ——在大肅, 她害的只是天zigong嬪中較為得寵的一個??稍诼逅箛跹劾? 她可是意欲對他的親meimei動手。 是以此中是否還另有細枝末節(jié)的謀算出自和貴姬之手, 就不得而知了。 夏云姒倒希望有, 因為這到底是后宮, 性子再好也難以讓人人都喜歡, 指不定哪日就要遭人毒手。若能睚眥必報一點,反教人多些許顧忌。 很快行宮之中慢慢轉(zhuǎn)冷,厚重的暑意散了,山風(fēng)就漸漸囂張起來。刮在宮墻之間,總顯得嗚嗚咽咽。 因著和貴姬月份漸大的緣故,皇帝沒有急著返回宮中,以免讓她受顛簸之苦。 隨著這份來自于九五之尊的關(guān)懷,整個行宮似乎又再度歸于了平靜和睦。一如去年秋時采苓沒了,眾人在風(fēng)波之后便又其樂融融起來,一切暗潮都消失不見。 不過會引起些議論的小事,總還是會有的。 大約是因為嫡長子已交由嬪妃撫養(yǎng)的緣故,原也已不受皇帝喜歡的皇次子寧汜亦很快有了去處,被帶去了燕貴姬宮里。 這令后宮都有些詫異,因為燕貴姬雖一直以來風(fēng)評不錯,卻并不愛出風(fēng)頭,皇帝也不太翻她的牌子。這么一號人,在宮里屬于多數(shù)時候都讓人想不起來的那種。 夏云姒倒不會想不起她,因為她與許昭儀還算交好。只是她也奇怪:“皇上怎的想起把皇次子給她了?” “聽聞是皇次子自己提的。”小祿子回話時同樣露著費解,“也不知他二位是何時親近起來的。聽聞是中秋那天,皇次子私下求的太后?;蚀巫哟驈恼彦氖潞笤诨噬厦媲岸肌仓溃蟛幻庑奶鬯嘈?,便代他向皇上開了口,皇上準了。” 夏云姒點點頭,一時沒再過問。論身份論血脈,皇次子原也比不過寧沅。況且他生母又落了罪、他更因此傷過兄長、對嫡母不敬……這一樁樁一件件,始終都會是皇帝心里的刺。 倒是后來,她在某一日里忽又想起些久遠的事——是她剛進宮的時候,那時昭妃暗中在寧沅的宵夜中下毒,毒到了淑靜公主,想以此說服皇帝為孩子們尋找養(yǎng)母。她未免寧沅落入旁人之手,只得先行出手,在皇帝耳邊煽風(fēng)點火,倒宮中許多嬪妃怕是都對寧沅有所圖,讓皇帝一時多了顧慮不好輕易將寧沅交與旁人。 當中便有那么個小插曲,說一位素來風(fēng)評不錯的嬪妃聽聞此事后向皇帝進言,意欲撫養(yǎng)皇長子。但因為她先前對皇帝說的那番話,皇帝沒準,反使這位嬪妃遭了訓(xùn)斥。 現(xiàn)下乍然回想起來,這人似乎就是……燕貴姬? 事情久遠了些,當時又只是聽了個熱鬧,不曾多么上心,現(xiàn)下想來也不太確信。 她便去問了許昭儀,許昭儀鎖眉想了半晌:“你這么一說,倒似乎還真是她?!?/br> 說著輕嘆:“當時寧沅中毒,她想撫育寧沅,這沒什么;當下與寧汜親近了,也沒什么。只是兩件事放在一起……到怕她是有別的野心了?!?/br> 夏云姒點點頭:“是?!?/br> 其實在宮里有野心原也沒什么——沒孩子的想有孩子、有孩子的想讓孩子建功立業(yè),這都理所當然。 怕只怕野心會一步步蔓生,達成了這一步,就想要更多。 “不必緊張?zhí)^,但也不得不防。”許昭儀這般道。 夏云姒抿唇:“皇子長大可建功立業(yè),公主下嫁可拉攏朝臣。目下宮里在打淑靜公主主意的,大概也已不是一位兩位了?!?/br> 畢竟連兩位皇子都有了去處,只剩一位公主在萬安宮,可想而知皇帝容易松口。 那漫說是心存算計的,就是沒有算計的人,誰不想有個孩子養(yǎng)在身邊呢? 許昭儀長嘆搖頭:“寧汜不提了。淑靜是個好孩子,實不該受這樣的撕扯。” 夏云姒莞爾:“娘娘能這樣想,便是當真心疼淑靜了?!?/br> 宮里從來不缺這樣的場面話,哪怕是在她與許昭儀這般的關(guān)系之間。 事實上說者清楚、聽者亦明白,若真是全心全意為淑靜好,哪里會是在說及這樣的話題時才會想起她? 好在許昭儀終究不是惡人,位份又高,淑靜由她帶著,終歸不至于受什么委屈。 是以在重陽時節(jié),許昭儀如燕貴姬一般向太后開了口?;实叟c太后素來都是對許昭儀滿意的,更念著佳惠皇后的那幾分情分,翌日一早就下了旨意,將淑靜公主歸到了許昭儀膝下,其生母欣貴姬再行追封,為從二品昭媛,以示哀思。 夏云姒在她被接至許昭儀宮中當日帶寧沅一道前去看望,粉雕玉砌般的小姑娘原正依偎在許昭儀懷里乖乖吃雙皮奶,聽到腳步轉(zhuǎn)過頭,見了哥哥便再坐不住,掙扎著從許昭儀腿上滑下來:“哥哥!” “嘻,淑靜!”寧沅蹲身把她攬住,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