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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 且讓她們更為勢均力敵的棋手先博弈去。 第20章 抄經(jīng) 探順妃口風(fēng)的事還需等待時機,為此專程跑一趟過于唐突刻意也不太合宜。 不過等待卻不妨礙夏云姒先往皇帝心里埋一顆種子、添幾分信任,免去后顧之憂。 往后的幾日,夏云姒都沒再去紫宸殿,既不去為皇帝念折子也不去問安。 幾日之后,她讓含玉代她去紫宸殿送了一份杏仁豆腐做宵夜,“無意”中和皇帝提起來,說她近來忙得很。 含玉說: “宣儀娘子心慈,加上佳惠皇后、貴妃、欣貴姬皆因生子而離世,她近來一直緊張著苓淑女?!?/br> “雖是不熟,也日日為苓淑女抄經(jīng)祝禱呢,這才不得空來紫宸殿問安,只好遣奴婢來替她送東西?!?/br> 含玉回來時,樊應(yīng)德便一并來了,奉旨為夏云姒送來一斛南珠。 南珠色澤明亮卻不刺眼,顆顆都有山核桃大小。夏云姒卻只掃了眼,一副抄經(jīng)抄得清心寡欲的模樣:“我是自己愿意為苓淑女祝禱,怎么好討這樣的賞?倒顯得心不誠?!?/br> “您這話說的?!狈畱?yīng)德賠著笑,“這南珠今晨才剛貢入宮中,您事先又不知情,哪有討賞一說?佛祖在上,自知您心誠?!?/br> 夏云姒依舊不咸不淡的,隨手撿出一顆遞給樊應(yīng)德:“那便多謝公公跑這一趟了。” 俗話說“西珠不如東珠,東珠不如南珠”,又是這樣大的貢品南珠,宮中一年也就能得一斛,顆顆都價值連城。饒是樊應(yīng)德身為御前紅人見多了稀罕物件,也沒見過嬪妃隨手拿這樣的東西賞人。 他好生滯了滯,覺得不好收,但看這位夏宣儀一副懶于多說話的模樣,也只好收下,趕緊告退。 夏云姒靜等樊應(yīng)德退出去。又抄完了兩行經(jīng),才喚了鶯時進(jìn)來:“點一點,瞧瞧有多少顆?!?/br> 鶯時福身,立在旁邊細(xì)細(xì)點了,回道:“共是一百三十二顆?!?/br> 夏云姒筆也未停:“拿兩顆送給苓淑女去,當(dāng)著她的面讓太醫(yī)驗完,確定無恙你再走;五十顆奉與太后,另奉十顆給昭妃、十顆給許昭儀;周美人那邊送五顆去。再挑兩個漂亮的木匣,十顆、五顆各裝一盒,余下的入庫收著吧?!?/br> 鶯時認(rèn)真記下,福身應(yīng)諾,一一去照辦。 不一刻工夫就都辦妥了,夏云姒要的那十五顆也裝好重新送了回來。 夏云姒看過后點點頭:“都先下去吧,我有話問含玉?!?/br> 鶯時擺手,眾人一福,便都無聲地退了下去。 房門闔上,含玉上前了半步:“娘子請說。” 夏云姒卻只將那盒裝著五顆南珠的匣子推給她:“這你收著?!?/br> 縱使她一直待含玉不錯,含玉也還是驚得退了半步,慌忙深福:“這怎么使得,娘子折煞奴婢了,這樣的好東西奴婢也不敢用……” 夏云姒扶了她一把,抿起微笑:“好東西又何懼用不上呢?你瞧,以我當(dāng)下的身份,其實也無處用這南珠,皇上不還是盡數(shù)賞了我?來日得封貴姬,便能鑲到冠上了,一定好看?!闭f著她抬眼,笑意深深地望著含玉,“我若能,你便也能。” 含玉愕然,怔怔地看著她,半晌沒說出話。 夏云姒輕松地又笑笑:“這么看著我做什么?難不成真想一輩子在我身邊當(dāng)個采女?”說著又自顧自搖頭,“可別,我還指著你能好好跟我走一路,日后也有人能多陪我說說話呢。” 自然要身份相當(dāng)才能時?!罢f說話”。 含玉初時當(dāng)她在試探、后來覺著只是在說場面話,聽到此處訝然發(fā)覺她竟是認(rèn)真的,神情愈發(fā)震驚。 夏云姒卻很平淡,視線落回筆頭上,悠悠地繼續(xù)寫下去:“收著吧,來日方長,總不能事事客氣。這東西你愛擺著看還是愛拿在手里把玩我也不管,只有一樣——若你要賣了換錢,記得大大方方地讓鶯時在檔上補一筆,便算是我準(zhǔn)了,免得讓人說成你私下變賣宮中之物,拖你去挨板子。” 話音落下,她耳邊清凈了很久,含玉終于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聲音帶著輕顫:“奴婢記住了……多謝娘子?!?/br> “嗯?!毕脑奇c點頭,含玉便也向外退去。這樣的東西自要好好收著,她不得不先回一趟房。 隨著她告退離開,夏云姒也又抄完了一篇,將筆撂下,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樣“盡心盡力”地維系關(guān)系,勞心傷神在所難免,只是實在不得不為。 她知道含玉已在感念于她的真心相待,可后宮這個地方,又有多少關(guān)系是用真心就能維系得住的呢? 權(quán)、財、地位,那么多的誘惑,真心放在其中是最不值錢的。 所以她既然覺得這個人好用、又想長長久久地用下去,就要舍得下血本籠絡(luò)。 別人昔日不給她的關(guān)照她要給,別人將來能給她的錢她要給。別人或許會許給她的高位,她亦要許給她。 唯有自己把該給的給了,才不必?fù)?dān)心她會為蠅頭小利所惑,這比日日疑神疑鬼的提防讓人省心多了。 況且至少在當(dāng)下看來,含玉的品行也不錯,值得她這樣費心。 . 翌日下午,夏云姒正盤坐在羅漢床上抄經(jīng)的時候,小祿子疾步進(jìn)了屋:“娘子,皇上來咱慶玉宮了,多半是來看您的?!?/br> “知道了?!彼y絲未動,小祿子會意,直接安靜無聲地退了出去。 抄完這句,夏云姒暫且擱下筆,伸手將羅漢床邊的窗戶推開了些許。接著便又拿起筆,有條不紊地繼續(xù)抄下去。 賀玄時邁過朝露軒的院門,便看到窗邊那道的美影。 眼下春寒料峭,院中大多花草都還枯著,唯有窗邊那棵迎春已綻出些許嫩黃,遠(yuǎn)遠(yuǎn)看去,那星星點點的嫩黃像是嵌在朱紅窗框上。 窗框括出的她美得像畫,頷首抄經(jīng)的樣子沉靜美好,少了些她平日奪目的明媚,更像他記憶中珍藏的那個人。 他不由多欣賞了會兒,回過神又禁不住地心下嘆氣——他已是不知第多少回這樣忍不住靜靜欣賞她,可他實在不該如此。 她是成了他的嬪妃,可她也始終是佳惠皇后的meimei。他想佳惠皇后即便留下遺命要她進(jìn)宮替她陪伴他,也終不是那樣的意思。 可他愈發(fā)享受與她的相處了。 因為那層關(guān)系,她與他之間少了許多禮數(shù),她又時時明艷動人,在這后宮之中就仿佛一片清湯寡水里突然盛開了一朵嬌艷欲滴的嫣紅花朵,奪目得讓人挪不開眼。 他已不止一次地在想,如若她不是佳惠皇后的親meimei就好了。 表妹、堂妹,哪怕仍是親妹卻沒有那樣親近的感情,他都不必這樣為難。 但這為難,又似乎讓這份相處變得更加可口了些。 定住心神,賀玄時信步走進(jìn)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