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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痞子英雄的馴服日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3

分卷閱讀273

    趙淵一路上,和我說了文溪回國之后的諸般故事,不可謂不是波瀾起伏,不可謂不是至兇至險。

我很欣慰,陳天驕終是能善待我兒子,為了兒子不惜自首,我很傷心,弘軒舍棄自己,舍棄家人,舍棄一切,用人間的最惡,去捍衛(wèi)他曾經(jīng)和子偉一起捍衛(wèi)的正義??晌夷軐λ惺裁囱赞o呢?唯心念蓮花,希望弘軒能早日超生,來世在一個普通人間,幸福安康了。

趙淵又說,從顧曦那里聽到,陳天驕臨終前,對文溪的只言片語。

彼時我正坐在天府鄉(xiāng)的老家,這里,趙淵已經(jīng)著人將一切打理干凈,恍然,還是十多年前的模樣,只是走了的人,終究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趙淵不欲我痛心,只淺淺說了幾句,我卻已然明白,若用紅顏禍水,說我的曾經(jīng),再不為過。倘或那時能對陳天驕多一份信任,倘或就算嫁給子偉了,我給天驕哪怕只有一次機會,事情必不會如此……

“媽,我只希望您能和文溪說,讓他也給我一次機會!就這一次!”趙淵忍不住跪下來,拉著我的手,流著淚。

我緊緊握住趙淵的一雙大手:“阿淵,孩子,你爸爸都認可了,何況是我呢?”

情緣,不能再斷了。

錯了一次,不可再錯過一次。

我兒文溪,天涯何蒼茫,回家吧!

第241章番外九前事前世今生燼自有他守溪

曠野里的一聲槍響,格外刺耳和猙獰。

我強自振作精神,開始在我的移動診所準備外傷治療所需要的藥品,貧民窟附近的一群大膽的民眾已經(jīng)吆五喝六地往槍響處跑過去看究竟去了。

我叫魏璋超,是一名醫(yī)生,性別,男。畢業(yè)以后在省城工作了七年。七年的光陰,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從實習作為一名配藥師開始,我重溫著大學入學時的宣誓:“我志愿獻身醫(yī)學……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yī)術的圣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zhí)著追求,為祖國醫(yī)藥衛(wèi)生事業(yè)的發(fā)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斗終生”。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普度眾生,兼濟天下的醫(yī)生,理想或許太大,我從未停下為之追逐的腳步。

兩年后,因為一場疑難病癥,我成為一名名副其實的外科主治醫(yī)生,再幾年,便成為副主任醫(yī)生,這過程中,我欣慰著每個病患在我手下的康復,欣慰他們給我送來的錦旗,對我豎起的大拇指,也痛苦和悲傷著一些我無力回天的病人的離去。

期間,讓我疲憊的,卻是各種追名逐利的資格認證考試,論文,醫(yī)學會議等。

而這些,不是全部。

醫(yī)生的收入,和開給病患的藥物價格,檢查價格息息相關,而我,卻成了醫(yī)院中的另類,名氣很大,卻收入最低的醫(yī)生。

我終究是無力著病患無力繳納高昂的費用,無力著掛號的繁瑣流程,我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自己走得很遠,很遠……

我早已經(jīng)違背了當時的誓言和承諾。

眾人側(cè)目,家人反對之下,我接受了某基金會的捐助,開始自己開設獨立診所,用最低廉的價格,給所有百姓我盡可能最好的醫(yī)療。我走過很多城市,走在最邊緣處的影子中,給最貧困的人們治療,最近我才回到小城沒有太久,便在這一處的貧民窟中落腳,開了個移動診所。

傷者很快被他們抬了回來,說是從西邊的沼澤地里拉出來的,是一個渾身散發(fā)著腐泥臭味的男子。他身上爬滿污泥爛草,還有幾只螞蟥安分地呆在他的臉上,吸得鼓脹。

我皺了皺眉,擅自移動傷者,還不知道是否造成了二次傷害。

渾身檢查,子彈貫穿傷,從右側(cè)腦顱骨進入,從右側(cè)近太陽xue處打出。這男子的運氣實在是十分地好,我聽說子彈如果留在顱內(nèi),在停止之前,會不斷旋轉(zhuǎn),看似一個小孔,內(nèi)部會形成一個極大的塌陷空間,那時,他應是當場死亡了。

所幸,小診所還是有一定的條件。我將眾好奇的群眾屏退,對于這樣的彈傷,著實需要極度的專注和耐心。皮下積血,顱內(nèi)骨頭碎片,顱骨固定,這一切,都需要大型的手術室和檢測。不得已,我只得暫時將他的傷口附近全部消毒清理,止血,上氧氣罩。附近的醫(yī)院并不甚理想,我當下喊人一起直接將他連夜送往較遠的小城中心醫(yī)院。

還來得及。

腦部CT等一些列工作進行,大型開顱取碎骨的手術,在急救室開始了。一整夜的手術,病人的生命體征漸趨穩(wěn)定。

醫(yī)生讓我聯(lián)系病患家屬,又由于彈傷委實可疑,他們報警了。

這個男子的身份似乎十分神秘,他身上獨獨只有一張身份證,張守溪。沒有任何可以提供的親屬聯(lián)系方式。

病人的生命力十分頑強,是以中彈昏迷,仍可以支撐到進行手術,手術順利進行,他能很快穩(wěn)定??刹∪说那笊瑓s似乎并不理想,過了一周多,他依舊沒能醒來。

接連來了幾撥警察,拍照,取證,最后卻墊付了醫(yī)療費,要求將張守溪送往外省的醫(yī)院。很快便有人派車來接收他。

我不同意將他運走,明明在這里可以得到有效的治療,為何要將他遣送得很遠。

我不是家屬,我對他完全不熟悉,我甚至,連跟車過去的資格都沒有。

直到最后,我著急著和來人說,我是張守溪的朋友,并隨口編造了幾句話,那些人竟然煞有介事地讓我去做了一頓筆錄,并由著我跟車去了。我此刻才明白,他一定是不能存在于小城這里的人,他們需要的,只是我基于張守溪的一份筆錄,至于為什么,我不明白。

這事于我,本來應該就此結(jié)束了。

我在見到張守溪被運走之前,他脖子上的,身上的處處觸目驚心的傷疤,讓我仿若見到許多戰(zhàn)場的硝煙,那個出生入死的不顧一切的英勇的男子。

傷可以好,傷疤,卻好不了。

我忽然有那么一瞬的欲望,想將他渾身的傷疤撫平。我坐上了前往外省的車輛。

那天我正趴在張東的病床前休息,忽地感覺到耳畔癢癢地,我醒來時,看見張守溪的一張大手,在我耳畔反復輕撫著,他手中的老繭觸碰我的皮膚,溫涼著,微疼著。

“你醒了?”我問。

張守溪點點頭,問:“你是?”

“魏璋超?!?/br>
“很好聽?!彼f著,眼神有些茫然地劃過這間白色的病房。

我頓時有些警醒。

“你是誰?”我問。

“張守溪。”他說。

我有些松口氣,笑著又問:“發(fā)生了什么?”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張守溪和我說出了同樣的話。

張守溪,失憶了。

他的所有身體機能都在,他還能認識文字,還能很流暢地說話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