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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劇痛讓他痛不欲生。“你聽著,不要回來,不要再打電話!林家,沒有你這個孽子!”黃夕雅哽咽著,猛然掛上了電話。“她還在生我的氣,淵,爸爸他……mama生我的氣……爸爸臨死之前,都沒有原諒我,是嗎?”林文溪語無倫次地說著,一抽一噎,不成腔調(diào)。趙淵托管了行李,扶著林文溪去一處僻靜的公園休息了良久,林文溪才稍稍緩過氣來。“我們,一起去買票吧?!壁w淵說。林文溪卻固執(zhí)地不肯回去,將家中發(fā)生的一切,如數(shù)道來。“我恨他?!绷治南f。“我們,回去一起孝順咱們的mama,好嗎?咱們的至親,可只她一個了?!壁w淵擁著林文溪,兩人久久靜默著,一對飛燕在公園的小湖中抄水而過,旋即各奔西東,林文溪的眼圈,不禁又紅了。趙淵本欲購買當天下午的返程票,林文溪卻是不肯。“回家之后再想出來,就難了。我想咱們也許都會回紀夫大學呢,你說對嗎?再呆一個晚上吧,這么自由自在地,一個晚上?!绷治南χ?。是夜,趙淵發(fā)覺林文溪簡直是瘋了,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傷,一味地對趙淵的動作時不時評評點點,總之就是不滿意,激得趙淵戰(zhàn)意勃發(fā),兩人在房間里你來我往,反復游移在洗手間和床上。趙淵像是打了一場極為艱苦的戰(zhàn)斗,不,至少是四場。平生第一次如此力竭,而每每力竭之時,林文溪便如餓狼撲虎一般爬上身來,趙淵感覺身上的每一處肌rou都繳械投降了。最終,林文溪頂著空調(diào),滿頭大汗,失望地搖搖頭,要罰趙淵就地做一百個俯臥撐。林文溪十分惡意地坐在趙淵的背后,不時站起來上下跳動,趙淵分了七八組,才勉強將俯臥撐做完,是夜,趙淵就記得剩下的時間里,他只做了兩個動作,第一個,趴在床上,第二個,抱著林文溪,第三個,睡著了。天明趙淵起身,一晚上的休息,他又恢復了精神,只是胸口有些微酸,承受林文溪的體重做那么多個俯臥撐,若是平時他可能問題不大,那般累極了,還這么折騰自己,簡直是故意的!趙淵伸手往邊上一抱,卻是落了個空!桌子上點著燃盡的檀香,桌面用蓋子裝好林文溪買給自己的大餐,盡是牛rou,魚rou,不一而足。只是,趙淵的錢包消失了,里面的身份證,銀行卡和現(xiàn)金全部不翼而飛。是了,林文溪這混蛋,就是故意的!桌面只留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是斑斑淚痕和一首詩。“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征夫懷遠路,起視夜何其?參辰皆已沒,去去從此辭。行役在戰(zhàn)場,相見未有期。握手一長嘆,淚為生別滋。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br>趙淵雖是并不能看懂每句的意思,但是一首一尾的兩句實在是再明顯不過。林文溪,有危險!趙淵馬上猜測出來,不是不愿回家,而是不愿和我一起回家,不是不愿我和他一起,是林子偉的死,必是有蹊蹺,敢對林子偉動手,那么對付林文溪和黃夕雅這對孤兒寡母,更不在話下。趙淵頓時想往樓下跑,甫一動身,氣得硬生生跺起腳來。林文溪這廝做得忒也絕!不僅偷了錢包,錢包里的身份證,銀行卡全丟了不說,連自己的衣服,連著內(nèi)褲都給一并收走——鞋子也不見了!趙淵裹了一場毯子,將早飯囫圇吃完,穿著賓館里薄得像紙一樣的拖鞋。到得樓下,更又是著急又是生氣,哭笑不得,這偷錢包的賊,居然連房錢的押金都給拿走了!更為可恨的是,連那份營養(yǎng)豐富的早飯,也是充滿惡意滿滿地說是留趙淵來付錢的……此刻,趙淵覺得自己連做賊的心思都有了。旅館的女老板終于答應趙淵在這里做五天的服務員,抵消房費。趙淵當天便試圖騙取財物的鑰匙無果,遂一心向正道。趙淵穿著侍者的衣服,一派俊朗非凡,女老板直想將女兒介紹給這個落魄公子。趙淵尋著機會,終是先電話聯(lián)系了鄭凱,讓鄭凱先趕往鄉(xiāng)下去。這兩天,趙淵每天吃飽喝足,養(yǎng)精蓄銳,在第三天尋到一位遍身琳瑯的貴婦,默默地跟了上去。第173章(我是你夫?。。┱J義母趙淵送葬鄭凱給到的回應是,他自己被抓了。原來鄭凱百般接近林家而不得,一怒之下,硬著沖皮沖上去,連打幾名保鏢,才到門口,被人一擁而上給制服,隨后丟到了牢里去。還好鄭凱的紀夫大學學生證幫上忙,那幾名保鏢并未十分為難于他,只讓當?shù)嘏沙鏊阉P個兩三天而已,亦未收繳他的手機。“符合你的風格……”趙淵苦笑不迭,彼時他已然靠賣身拿了一筆不小的錢,在“金主”纏綿欲絕希望以身相許的當晚,消失得無影無蹤,目下正在回揚子縣的路上。趙淵乘車直下?lián)P子縣,一路朝林文溪家飛奔。在路邊攤,他不經(jīng)意瞟見報紙上林子偉的畫像,那報紙,是黑白的。趙淵停下來,看見第一頁大號字體寫上:“副書記巡查罹難,親生兒子葬禮不歸?!?/br>不歸?不歸?趙淵恨不得跑得飛起來。林文溪家。沒有鄭凱所說的保鏢,只有空蕩蕩的院落,一夕晚照掛在天邊,微風輕輕拂過地面過早殘謝的桃樹葉子,混著鞭炮碎屑,混著燒過的紙錢灰燼,仿似黃泉陌路般,不勝蒼涼而凄愴。房門緊鎖,而窗戶并沒有關上。隔著防盜網(wǎng),從窗戶外朝里望,幾張凳子凌亂散落在地上,地面還有一根已經(jīng)斷了的皮帶。桌面黃夕雅每天都翻動的日歷,停止在林文溪剛好返家的那一天。文溪到底去哪了!趙淵不斷晃動著防盜窗,對著里面大聲呼喊,回應的,只有房間的無聲空蕩和寂寥。這無法聯(lián)系上的三天里,他在做什么?作為家中的獨子,該面對多少?趙淵蹲下來仰頭望著蒼穹,夕陽落盡,紅霞滿天,一不小心,眼前的世界模糊起來。你如何不知道,所有的危險,我都只想擋在你前面,你如何不知道,林叔叔亡故,你若身陷危險,那他的不幸罹難,必是和我父親的案情有關。文溪,無論你愿意不愿意,也不能剝奪我的權(quán)利!你不是都說了,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我是誰?我是你夫?。?/br>“是來祭奠林局的吧,來了好多人了……他的葬禮在鄉(xiāng)下。”有位老者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說。“文溪,他的兒子,回來了嗎?”趙淵抹干眼淚,急切地問。老者搖搖頭:“別提那個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