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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毛病,會傳染,怕他以后碰見和我同樣的人,會受到影響?!编嵶雍阌行┲钡亟忉尅?/br>“那你認為我會傳染他,對吧?”林文溪問。“你是這樣的人嗎?”鄭子恒問。“那天我和趙淵,你都看到了?!绷治南f。“也許,我也不知道,總之,我覺得阿淵應該不會這樣吧……”鄭子恒有些喃喃自語地說著。“淵哥不會哪樣?”“文溪同學,阿淵應該像老趙一樣,不會喜歡一個……不會喜歡我們這樣的人吧,而且,他是老趙唯一的獨子,你怎么可以把他變成這樣的人呢?”鄭子恒說著,忽然明白自己說錯了,忙于解釋,又不知如何解釋,干脆又飲盡一杯酒。林文溪的沉默,讓鄭子恒愈發(fā)局促不安。“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會這樣說你,我只是覺得,文溪,這感覺太痛苦,你知道嗎,太難受,我照顧他,很幸福,可是人的欲望總是沒有上限的,和他相處這么久,我不止一次地希望他能牽著我的手,不止一次地希望他甚至能親吻我一下,但我一想到那樣,對他就是一種褻瀆,我不配……不配……”鄭子恒有些激動,臉色也因酒氣而漲得愈發(fā)通紅。“這樣的愛,難道有錯嗎?”林文溪不知不覺間,豆大的淚珠滾滾滑落,落入他的酒杯中,他端起酒,喝完,只感覺到不盡的苦澀。“是啊……有錯嗎?”鄭子恒忽然笑著,又搖搖頭,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文溪,你是家中的獨子,你爸爸一生清廉,有口皆碑,如果你爸爸知道你……他會怎么想呢?人活一輩子,不是為了自己吧?!?/br>“如果我可以改,我一定會改,這,能選擇嗎?”林文溪反問。鄭子恒痛苦地搖了搖頭:“銘將走之前的那幾天,一直在念叨著你,擔心著你,經常,我反復讓阿淵他手機上存著你的照片給他看,他才能安心?!?/br>“我能感受得到,能感受得到他對我爸爸的感謝,能感受得到他的期待,但是……”林文溪忍不住淚意翻涌。“所以,你往后,還是不要再去插足這些事了。你被人襲擊的事,我也知道了,阿凱保護你,保護那個女孩子……做得……很好。”鄭子恒說。“謝謝。伯伯生前……我沒能照應好,以后,我會盡我全力!”林文溪說。“不,他希望,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插足了,讓阿淵,一個人去處理吧,他,能行的。你,也和阿淵保持一些距離,他的身份,于你而言,太危險了?!?/br>“謝謝伯伯的提醒,我心里有數(shù)?!?/br>林文溪轉身離開,他實在不忍心再呆在這個可憐的男人身邊,也許每個人身上都有著時代的印記,但是那個男人將他自己永遠鎖在了七十年代,那一場青春不自禁,卻不明的情愫中。出去之前,林文溪轉身問鄭子恒,他的聲音不知是因寒冷還是激動,顫抖得厲害:“鄭叔叔,凱哥這二十多年來,哭過嗎?”林文溪問,他抬起頭看著薄霧中的陽光,忽然覺得再明媚的陽光,也照不亮這世間永久存在的某個廢墟里。顧曦哇啦地一聲哭出聲來,他突然明白,何以綠野軍校遇見的鄭凱,那般沉默寡言,那般拒絕,厭惡著很多事情。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一個,本應最能體會和理解自己苦楚的人。里面,鄭子恒埋頭趴在桌面,口中喃喃自語:“沒有哭過……也許……快了吧?!?/br>第133章(從青絲,到白發(fā))問世間情為何物開學不久,法醫(yī)的結論下來了,趙銘將確系因排毒管掉落而導致體內淤血無法排出,最終腎衰竭而死。幾人并不抱多大希望地繼續(xù)配合調查,便開始張羅火化事宜。這一天,趙淵去見父親最后一面,隨后,他將被火化。整個216寢室還有女寢陳婉馨,舒小曼,一齊往殯儀館而去。陳婉馨,瘦了太多了,林文溪只覺得。蒼白憔悴得沒有血色的面頰,有些疲憊不堪的雙目,自她得到趙叔叔亡故的消息后,便從學校消失了許久,直到今天,林文溪才得見。殯儀館就像黑洞,專門將七情六欲中歸屬快樂的部分吞噬,留下的只有無止境的悲傷。一行人將花圈擺放好,一齊對著玻璃棺中的趙銘將鞠躬,敬禮,一陣陣哀樂響起,玻璃棺緩緩地移動,只待進入cao作間,只待玻璃棺被拆解,近千度的一場大火,作為這個人留在時間最后一場莊嚴的頌歌。玻璃棺緩緩前行,在場眾人無不默默垂淚,鄭子恒忽然走上前指著玻璃棺說:“阿淵,你爸爸走之前,留有遺言?!?/br>趙淵立時一怔,垂頭肅然聽著。“老趙說,婉馨姑娘很懂事,不錯,如果婉馨姑娘愿意,他希望你以后能娶她為妻?!编嵶雍懔髦鴾I,笑著說,又對鄭凱說:“兒子,我給你留了封信,切記!”鄭凱尚未反應過來,就看見鄭子恒已經大步跑開,鄭凱方聽得這話不對,大步去追時,只見鄭子恒縱身跳上窗戶,嘶聲對鄭凱,趙淵說:“你們兩個,記住了!”旋即望了望林文溪一眼,凄然一笑,身子已然傾斜下去。“爸!——”鄭凱爬過窗口,伸出手去,冷風過五指,冰涼如斯,只聽得下面的人驚呼,鄭凱捂著眼睛不敢往下看,貼著墻壁,癱軟著身子,緩緩坐下。顧曦和王襄一齊沖向鄭凱,顧曦只覺得渾身冰涼,趴著窗子想往下看,腿腳一軟,重重跌坐著,王襄單手撐著墻壁,已然泣不成聲。趙淵立時低呼一聲,猛然往樓下跑去,一行人錯亂吵嚷著,跟著跑下樓。林文溪撥過人群,看到了他此生都無法忘懷的一幕。血,一點點從那人身下滲透出來,緩緩地,無助地四處流淌,在陰冷的地面上冒著騰騰的熱氣,仿佛漸漸被抽干的生命,點點揮發(fā)散去,不知去何處再凝聚破碎的靈魂。鄭子恒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痛楚和驚慌,只有滿臉的欣慰。兩股血跡從他鼻子里滲出,緩緩流向他的面頰,他的嘴巴似乎還在一張一翕,想要說出點什么。趙淵站在他身旁,不允許旁人靠近,已經在打急救電話。“鄭叔叔……”林文溪的一口氣好不容易從堵塞得滿滿的胸腔中喊出,沖上去,他跪在地上,想用雙手去捧起鄭子恒的腦袋,卻害怕得不敢動彈,生怕他還有救,也許就被自己胡亂弄壞了事。血還在從鄭子恒身體里伸出,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嗆得林文溪有些喘不過氣,他慌亂地捧著地下的血,往鄭子恒口中喂著,以為這樣,就能讓它們回到他的身體里。“救命,救命……”林文溪大聲哭喊著,不知怎么辦的他,坐在地上嗚咽不止。“文溪……別看……”趙淵將林文溪抱在懷里,不住地輕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