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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為敵)文溪長恨殃池魚林文溪醒來時,趙淵已經(jīng)趴在桌上,響起微微的鼾聲。趙淵在冬天,依舊只是一件薄毛衣,一件外套,昨夜喝酒,夜來風寒,這樣他的身體再強健,又如何能受得住?林文溪不免鼻子微微一酸,一行清淚奪眶而出。我知道,你天生隨性,什么都能拿來開玩笑,可我,在你心里,究竟又是一個玩笑嗎?我不怪你,也怪不了你,我此生殘軀一副,也不配你對我怎樣了。桌面上滿滿一杯姜茶已經(jīng)涼透,桌面還擺了幾個包子和蛋撻,還有一瓶豆奶,豆奶下壓了一張紙條。“大溪溪,要開心噢,早飯記得吃噢——顧曦?!?/br>林文溪稍稍收拾了衣物,走出校門。趙淵伸個懶腰,打個呵欠,臉上微微地笑著。他凌晨五六點,才支持不住,趴著睡著了,誰想這一睡,倒是做了一個十足的好夢,夢里林文溪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羅賬紅燭,勾魂攝魄。趙淵砸吧著嘴巴,朝林文溪床鋪望去,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床鋪空空如也。再看身上,林文溪常穿的那件藍白色棉襖,正罩在自己身上。趙淵摸了摸林文溪床鋪和棉襖的溫度,床鋪冰涼,棉襖熱乎,看來林文溪已然走了多時。他忙打電話,手機關機。又聯(lián)系顧曦,王襄,舒小曼等人,得不到任何訊息。趙淵讓王襄去輔導員那要到林文溪父母的聯(lián)系方式,理由是緊急聯(lián)系。“為什么要我去?”“臉皮厚才吃的夠?!?/br>王襄捶胸頓足地跑了。不多時,王襄一臉挫敗回來。趙淵又讓王襄去要鄭凱父母的聯(lián)系方式,同樣的理由,王襄一臉欣喜地回來了。趙淵皺眉片刻,拿著鄭凱父母聯(lián)系方式,進輔導員辦公室,再出來時想要的已經(jīng)拿到手。“你怎么辦到的?”王襄好奇問。“我只問為什么能拿鄭凱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就不能拿林文溪的,難道林文溪爸媽有什么特別的嗎?”趙淵笑著,卻是滿腹疑惑。認識至今,林文溪只說自己是本城的人,其余的家世背景,趙淵全無所知?;蛘哒f,兩人從未刻意問過彼此,自己確是多方面的因素,也許亦會回避這個話題,那文溪呢?為何輕易拿不到他家里人的聯(lián)系方式,為何他亦絕口不提?趙淵在電話里只覺得林文溪的父母其實還是很溫和慈祥的,對趙淵表示了充分感謝。趙淵得知林文溪已經(jīng)回到家中,一顆心也放下一半。林文溪的父親,林子偉,彼時正試圖給把自己鎖進屋子里的兒子下最后通牒。這獨子自下午回家,便一聲不吭地把自己鎖在房間幾個小時,妻子黃夕雅的眼淚都要流干了,這孽障亦不為所動。林子偉又接了一通電話,輔導員的,這輔導員原是林子偉一個下屬的女朋友,被她丈夫告知,一旦林文溪在學校有任何明顯越矩的事,就及時通報。老師上課點林文溪的名,一個女生答到了,那著急不行的女生就是舒小曼,她自認為任課老師是不知道林文溪的名號的。任課老師確實不知道林文溪的名號,只是班級花名冊那里有一行備注欄——男。所以他聽見一個尖銳的女生答到時,不禁著了慌,還特意喚舒小曼上臺去比對,眼睛落在舒小曼無法遮擋的胸部線條時,臉色陰沉得要下雨。林子偉憤怒了,他站在門前,沉呵一聲,一腳踹開房門——屋內空無一人。林子偉喘起粗氣,將衣柜打開,見到躲在里面瑟瑟發(fā)抖的兒子,眼中的淚痕猶未干涸。兩天以后,林文溪終于從家里回來了,只是,像是丟了魂,目光空洞,兩眼無神,他直挺挺地睡著,直挺挺地起身,卻不去上課。趙淵從食堂帶了一整飯盒的菜,還有稀粥,見泡姜茶的杯子空著,趙淵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走到林文溪桌前,放下飯盒,去沐浴間洗手,聞見洗手池里一股若有若無的姜茶味,臉上的微笑又消失了。“今天講的課程,是計算機的組成原理,我跟你講噢,一節(jié)課老師居然把一二章給講完了!那個發(fā)明計算機的人,叫圖靈,聽舒小曼她們說,圖靈是個gay。gay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就是喜歡男生的男生!好吧我說這些做什么,我和你講什么是浮點計數(shù),還有二進制,八進制計數(shù)……”趙淵將林文溪桌面上已經(jīng)凍得堅硬的包子等拿去扔掉,不久又換了一晚guntang的粥回來。林文溪起身穿好衣服,陰沉著臉離開。“他是個男人,你何必這樣!”鄭凱不屑地說。“他不是男人?!壁w淵說。“哈哈,連你都……”鄭凱笑著。“他是男孩。”鄭凱默然,嘆氣說:“男生就該有男生的樣子,有什么事都要想辦法處理!你看看他,又是逃課又是絕食,像什么話?”趙淵正色說:“你就別瞎cao心了,你按你部隊里的那一套去cao心只會往反方向走,活該單身一輩子。”鄭凱郁悶地說:“你也這么講!這和單身有毛關系!”說話間,見林文溪垂頭走進寢室,手中提了一杯果汁,橙色的,不再是他最喜歡的櫻桃味。下午林文溪依舊沒去上課。趙淵又坐在他床邊念了足足一小時的,讀了不久,林文溪忽然扭過身子,滿臉漲紅。咿?這是什么反應?趙淵很好奇,忽然想起那天在帳篷里自己拽林文溪起來,他就是這表情,趙淵心里暗暗竊喜一下。趙淵繼續(xù)讀下去,還讀得十分有神采,頗有老師在課堂上的行云流水。“趙淵!以后別往我家打電話!管好你自己的事!”林文溪炸雷一樣的聲音將趙淵唬得蒙了一下,一時沒想好怎么反應,又大聲念起來。“滾!”林文溪接下來的一句,讓趙淵十分不敢置信地如跌落谷底,他停止念書,直直看著林文溪,只看到他臉上若有若無的嘲諷和憤怒。趙淵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張了張嘴,鄭凱那邊的動感音樂瞬時放大數(shù)倍,整個寢室陷入一片嘈雜,趙淵無聲地走出寢室,一臉懊惱地自去打球發(fā)泄。“吵死嗎?”林文溪半捂著耳朵,朝鄭凱吼去,聲音竟蓋過鄭凱播放的律動音樂。鄭凱一把摁掉音樂,從上鋪翻身跳下,大步跨到林文溪的床邊,眼看就要動手,王襄已經(jīng)忙不迭沖下來死死抱住鄭凱。“沖動是魔鬼,忍一時風平浪盡,退一步海闊天空?!蓖跸迥钅钣性~。林文溪卻忽然從床上蹦起來,直挺挺站起身,昂起頭看著鄭凱,一字一頓說:“吵死?”鄭凱兩拳頭沉悶地錘在林文溪胸口,砰砰作響,林文溪抵受不住,重重摔在床上,后背撞在床邊的鋼鐵支架中,又爬起身保持剛才的動作,怒視著鄭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