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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襄有些猶豫。鄭凱哈哈大笑:“天涯何處是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趙淵朗聲一笑,問王襄期限。王襄伸出三根指頭:“三個月!——不然,咱們換個賭約,你讓咱們寢室這張撲克臉今晚和我們說一句話……”林文溪想想,王襄似是要把自己拉下水,輕輕地,表示懷疑地“呃”了一句。寢室頓時一片寂靜。王襄哭喪臉維持原賭,認了。賭約進行時,女生寢室這邊,陳婉馨和一眾女生已然相互認識,女生倘或熟絡,較之男生總是慢許多,因而陳婉馨便獨自默坐著,今天白天碰見的那個男孩,莫名地感覺很親近,她才刻意讓司機靠近一些,不想?yún)s濺了男生一身的泥巴。推窗看他,竟似乎對于泥水污身毫無知覺,一雙眸子只盯著往前看,再看穿著,普通的牛仔褲,有些泛黃的白色短袖,足底是一雙再普通不過的休閑鞋,一看就是貧寒人家的子弟。只是他這一身的氣質(zhì),若云紅塵中,偏在濁世外,一身清冷而詩意,怎又會如此高貴得讓人有些窒息?陳婉馨莫名地覺得他身上有什么在召喚著自己,像是本能。男寢這里,鄭凱等三人唾沫橫飛,議論明天即將進行的軍訓,忍不住把衣服又拿出來試穿。林文溪微微睜開眼睛,王襄把一身迷彩服裝穿得顛七倒八,鄭凱則穿得過于死板,每一處都嚴絲合縫地,不留半點皺褶。趙淵卻是一身筆挺的迷彩橄欖綠,腰間束著暗紅色牛皮帶,滿臉莊嚴肅穆。這英姿颯爽的模樣,配著頭上中規(guī)中距的帽子,低眉間,渾身說不出的威風凜凜。趙淵那漆黑的眸子掃過林文溪的床鋪,林文溪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翻過身繼續(xù)睡了。軍訓伊始,一聲嘹亮的哨聲傳遍整個寢室樓,接著有人拿著喇叭在下面大聲宣告:“本屆新生軍訓正式開始!所有隊員五分鐘內(nèi)穿戴整齊立刻分班下來排隊!”三人早已準備就緒,唯林文溪還有些手忙腳亂。趙淵讓鄭凱和王襄盡快把附近寢室的人集中,先形成隊伍,讓所有同學都找得到歸屬。隨后靜下來端正凝視林文溪,將他衣服上的扣歪的扣子打好,林文溪雙目對視間,只覺得目光灼灼可熱,別過臉去。林文溪感謝的話尚未說出口,趙淵已經(jīng)一手拿起紅色球衣,并一張名單,神色匆匆推著林文溪出門了。所有班級都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逛,唯有趙淵高高甩動紅色球衣,高聲大喊:“十班的同學到這里集合,站隊!”隨后拿出名單一張張點名。各處同學溪流歸海般迅速集結(jié)到齊,趙淵端正敬個軍禮:“報告教官,十班集合完畢!”教官沉黑的臉此刻才緩緩稀釋,高聲宣布:“十班先去cao場待訓,其它所有班級集合完畢后,先去cao場繞場跑十圈!”在一片鬼哭狼嚎中,十班同學集體列隊跑步出發(fā),英氣勃勃奔赴cao場。林文溪在隊伍中,只覺得趙淵手中那件紅色球衣,迎風沐起朝霞,心中忽然升起久違的歸屬和寧靜。接連幾天軍訓下來,終是等到被告知次日可以和女生排組織聯(lián)誼活動。王襄和鄭凱這兩對冤家不知是起得太早還是壓根都沒睡,教官哨子響之前,兩人已經(jīng)打扮得齊齊整整,煥然一新出發(fā)。可這聯(lián)誼活動是等一整天的軍訓結(jié)束后才舉行,彼時,王襄和鄭凱已經(jīng)是塵泥遍身。兩人垂頭喪氣坐在一堆同學里頭,出門都是衣冠楚楚,現(xiàn)在灰頭土臉,禽獸不如了。按照聯(lián)誼賽規(guī)則,才藝比拼,女生方隊獲勝,則女生點名一個男生出列做出任何“行為藝術(shù)”,男生不得拒絕,反之亦然。事實證明真正的帥哥還是鶴立雞群的,不多時趙淵已經(jīng)來來回回被女生點出來無數(shù)次。趙淵咬咬牙,不到一小時已經(jīng)倒立行走十幾個來回,嚎起嗓子唱五六首歌,除了被要求唱,他拒絕了,類似之類的,他來者不拒。更有甚者,已經(jīng)抱著,背著,扛著女生來回繞cao場跑了數(shù)圈,他苦笑之余終于明白,這一代的女生果然是極為開放地。這一節(jié)的比賽是斗舞,鄭凱的一場街舞,動作猛烈而酣暢淋漓,力量感十足,贏得不少贊嘆。女生卻是陳婉馨,她應眾女生之邀緩步出來。鄭凱看到,燈火迷離下,陳婉馨雖然身著橄欖色迷彩服,束起小辮子,卻仍見她挺拔堅實的胸脯。她一張俏臉微帶笑意,塵埃不落,忽然睫毛下一雙水靈靈大眼睛,兩個淺淺酒窩漾散在臉上,濃郁在夜色里,夜色沉醉,更沉醉在她輕挪的舞步下。那是如此輕巧而游刃有余的一雙曼步輕腰,直跳得步步蓮花,開到了每一個男生的心里。王襄看看鄭凱,鄭凱長大嘴巴,已經(jīng)完全淪陷,兩眼直勾勾盯著陳婉馨的一對包子,這樣的女生,怎能只用一個美字形容。一曲舞罷,全場震懾,隨后是男生的歡呼,女生的尖叫,顯然,鄭凱輸?shù)眯姆诜?。陳婉馨只提一個要求:“下一個應邀出來的男生,十班,林文溪?!?/br>林文溪是誰,男生女生沒幾個知道的,這么低調(diào)的人,怎么竟會被陳婉馨發(fā)現(xiàn)了?男生堆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良久,有個瘦削的身影被趙淵提起來,推到女生那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文溪,降了他,再讓給我!”林文溪怔怔站得靠近陳婉馨,陳婉馨臉上飛霞,一抹淺淺的笑容不經(jīng)意綻開,林文溪忽然想起開學昨天濺了他一身泥的豪車上,似乎正是這個半是挑逗,半是不屑的姑娘。“別說話,吻我。”陳婉馨微微閉上雙眼,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憑她這般身份,資質(zhì),從未有人會拒絕自己。周遭響起一陣驚雷般的歡呼聲。開學不久就見到這?;ò愕呐敱娗髳?,這林文溪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鄭凱聽見這話,如遭雷擊,王襄笑瞇瞇地看著趙淵,已然在思考這一年,該如何如何折騰這個臉皮厚的小子。良久,不見動靜,睜眼,林文溪已不在眼前,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默默走回隊列,留陳婉馨一人獨立那里,一雙朱唇微微翹了半天。男女生陣列響起莫名的哄笑,教官也忍不住擰起眉頭,強忍不笑出聲來。陳婉馨何時受過這般干凈利落的拒絕,一張俏臉在燈光下漲得通紅,良久,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話:“林文溪,走著瞧?!焙藓揶D(zhuǎn)身回隊。“幫我報仇!”陳婉馨有些委屈地看著兩個舍友舒小曼和張安安。“有啥的,找人把他掰彎了唄。”舒小曼隨口說。張安安舉手贊同,又和舒小曼擊掌為賀。張安安和舒小曼兩人甫一進大學,便發(fā)現(xiàn)彼此身上共同的愛好,相互引為知己,頗覺此番這事,大有可為。且看林文溪那氣象,活脫脫就是個潛力“受”,若然能再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