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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一路上,過路的行人都會朝他投來詫異的視線。 目光不停在鞭痕上打轉(zhuǎn)。 直到上車,找到座位坐下也不消停。 不太在乎別人的眼光,但一直被人盯著總不是件讓人舒服的事兒。 坐在座位上,感受到周圍似有若無的打量眼神,賀尋擰著眉。 下一秒,身上卻突然被蓋上一件秋季校服外套。 對于他而言尺碼太小,正常穿肯定穿不了。 就這么蓋著卻剛好能遮擋大部分的鞭痕。 坐在他身后,蓋完衣服,少女飛快地收回手。 一句話也沒說。 公交車啟動,街邊光景一一掠過。 車窗上燈火千重,映出少年鋒銳卻溫柔的眉目。 * 回到家屬院,賀尋先上樓回家。 換下那件過于寬大的藍(lán)白短袖,簡單給時辰做了晚飯,時晚才上樓去還衣服。 防盜門上的流氓二字歪歪扭扭的,卻依舊清晰可辨。 她有些不自然,捏了捏手里疊好的短袖。 最后還是敲了門。 仿佛一直守在門邊一樣,少年開門的速度飛快。 “謝謝。”把衣服還給賀尋,時晚輕聲說。 套了一件黑襯衫,沒有再像之前一樣不穿上衣,她終于敢抬頭看他。 “嗯?!边€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賀尋臉上瞧不出更多的情緒。 卻又把一小瓶藥膏塞進她手里:“這個拿回去擦。” 家屬樓里安的照明燈并沒有多亮,卻依舊可以看清少女臉上那道紅痕。 還有纖細(xì)手腕處兩抹讓人難以忽視的淤青。 挑染綠的力氣太重,時晚的手腕到現(xiàn)在還在隱隱作痛。 沒有拒絕,她接過藥膏,頓了頓,輕聲開口:“你......你會不會有事?” 惦記著去接時辰,當(dāng)時時晚只想著趕快離開被糾纏的地方。 回到家細(xì)細(xì)一想,那個叫董寧的似乎被揍得不輕。 在她看來,比之前揍賀子安還要狠。 如果對方告到學(xué)校去,賀尋是不是會受處分? 從小到大都是乖學(xué)生,時晚并不清楚陸媛媛那幫人到底是什么樣。 真要計較起來,對方挨的處分要比賀尋多得多。 聽見她這么說,賀尋喉頭微動。 他偏了偏頭,下頜拉出一道鋒利的線條:“你就不怕你有事?” 在他看來她應(yīng)該先擔(dān)心自己才對。 總歸他有聶一鳴的關(guān)系在,即使有事也出不了大事。 倒是這么一鬧,時晚算是徹底被陸媛媛在心里記了一筆。 當(dāng)然,他不會容許對方再靠近她一步。 提到這個,時晚不禁微微皺眉。 “我解釋過了......”心里清楚根本是徒勞無功的解釋,她有些喪氣,“他們不聽啊......” 僅僅憑一張拍立得照片就斷定了她和賀尋之間的關(guān)系。 不過時晚自己也覺得那張照片看起來似乎曖昧得有些過分。 想起相紙上映出的身影,她臉頰有點兒燙,不想再繼續(xù)討論這個話題:“就、就這樣吧。” “解釋?” 然而少年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 嗓音低沉,他不依不饒地追問,“解釋什么?” 時晚有些無措。 還能解釋什么? “就......”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她眼睫撲簌好幾下,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你不......” 顯然,說出這一句對時晚而言異常艱難。 倚在門邊,賀尋看著小姑娘紅著臉磕磕絆絆磨蹭了許久,最后都沒能把那句話完整說出口。 垂下眼眸。 他無聲地一哂。 既然她說不出口,就由他來說。 “你是想說,”不自覺地低下頭,時晚聽見少年平靜的嗓音,“我不喜歡你是嗎?” 沒想到賀尋居然這么直白地講了出來,時晚耳尖一熱。 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她猶豫半天。 最后輕輕應(yīng)了一聲。 他怎么可能喜歡她? 兇起來的時候兇得要命,不正經(jīng)時又任性恣意到漫無邊際。這樣的少年大抵做什么都只是出于玩鬧心態(tài)的隨心所欲。 就像之前總是欺負(fù)她,又常常出手幫她一樣。 教人琢磨不透。 并不是很想就這個話題繼續(xù)說下去,低著頭,時晚正在想該怎么轉(zhuǎn)移話題。 少年的聲音再度響起。 比起先前的平靜無波,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那你有沒有想過?!倍⒅倥㈩澋难劢蓿R尋一字一句,“我可能真的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聶一鳴:嫂子就是不開竅,尋哥真慘啊哈哈哈哈哈 賀尋:滾:) 第27章 北方的秋天風(fēng)很大。 從附小回來時,街面上已經(jīng)隱隱刮起了風(fēng)。現(xiàn)在夜?jié)u深,天光漸暗,風(fēng)聲便愈發(fā)肆無忌憚。 “咔嚓?!?/br> 賀尋話音剛落,樓道里的窗戶就被風(fēng)狠狠拍在墻上。 年代久遠(yuǎn),家屬樓構(gòu)造老舊,公共區(qū)域里的設(shè)施年齡都不小。被這么一拍,多年未曾換過的玻璃發(fā)出清脆響聲。 接著便整塊掉下來。 頃刻間碎了一地。 “啊!” 時晚不禁低低驚呼出聲。 然而她并不是被突然碎掉的玻璃嚇到。 “你......”下意識后退一步,手足無措,她抬眸看賀尋,”你在亂說什么呢?” 什么叫他可能真的喜歡她? 不知所措,少女嗓音很輕,如果不細(xì)聽,幾乎要淹沒在嗚嗚咽咽的風(fēng)聲里。 顯然很是慌亂,她死死捏住方才從他手里接過的藥膏。 纖細(xì)指尖繃緊,指節(jié)有些泛白,用了十分的力道。 看著時晚輕輕往后退了一小步,賀尋眼眸稍沉。 “時晚。”他喊她的名字。 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 僵在原地,聽見自己的名字,時晚幾乎動彈不得。 這是賀尋第二次喊她的全名。 她仰臉看他。 平日里要么面無表情,要么神色輕佻。此刻,樓道略顯昏暗的燈光下,少年神情分外嚴(yán)肅。 總是向上勾起的狹長眼尾沉沉壓著。 透著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勁兒。 “時晚?!彼趾八?。 風(fēng)愈刮愈大,失去玻璃的窗框被一下下拍在墻面上,咣咣作響。 單調(diào)的雜音里,少年吐字分外清晰。 “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出口的瞬間,賀尋驀然松了口氣。 前所未有的輕松感。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他就想這么對時晚說了。 或許是在小巷里他強行扣住她強吻的那一刻,或許是被錢小寶奶奶甩耳光后她怯怯敲門送藥的一晚,或許是騎著虎神時她軟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