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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意味太濃,齊正生垂首走到了孟良身邊。孟良看他一眼,然后大步走過來:“南哥,聽說你在拍一部宣傳片?”謝南‘嗯’一聲。孟良說:“你還欠我一次演唱會嘉賓呢,別忘了。”謝南打量著他:“你的傷怎么樣了?”孟良頓了頓,把口罩和眼鏡摘了,露出橫七豎八的劃痕,白色的印記把他俊美的臉破壞的淋漓盡致。謝南忍不住皺了皺眉。看到謝南的表情,孟良嘴邊的笑也沒那么輕松,他又把眼鏡戴上:“你也覺得我丑,是嗎?”“擱誰臉上也丑。”謝南這么說,孟良反而又笑起來。謝南瞥了一眼他身后:“這又是怎么回事?”孟良無所謂地說:“沒怎么回事,反正就這樣了?!?/br>齊正生已經(jīng)離婚了,不管是怎么回事,謝南問過這句話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他拍了拍孟良的肩膀:“走吧。”兩輛車一前一后駛離了機場。他們到達婚禮現(xiàn)場的時候,謝南就近看到新娘的長相,才明白過來朱迪為什么要那么憤怒。新娘和劉寧的眉眼很相似,臉型也非常像。謝南看她的側(cè)臉,簡直和劉寧一模一樣。謝南心里也涌上了一絲火氣,劉寧就更不用提。殷睿旭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在謝南耳邊輕聲說:“怎么這個新娘長得……”話沒有說全,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謝南看著臺上裝模作樣的向天,冷笑一聲:“他這是想膈應(yīng)誰呢。”新郎和新娘在神父前宣誓的時候,劉寧正在剝橘子,一瓣一瓣填進朱迪的嘴里。朱迪的臉頰發(fā)紅,幾次都下意識回避劉寧的手,但是每次都沒讓自己躲閃開。謝南一開始不清楚這是干什么,后來殷睿旭提醒他去看向天。向天面對著神父,臉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丁點笑意。他肯定是看到了劉寧的作為。攝像機完美的拍下了整個過程。午餐派對結(jié)束以后,劉寧在大庭廣眾下吃足了自己老婆的豆腐,然后追著朱迪問了三次想不想回家,最后一次提及了家里的小寶貝,朱迪才松口答應(yīng)了。他們臨走之前把車鑰匙扔給了謝南,不知道之后要去干什么。謝南和殷睿旭在他們走后一分鐘也想打個招呼走人。“南哥?!?/br>謝南舉起香檳杯:“新婚快樂?!?/br>向天似笑非笑:“這個祝福還是省省吧?!彼D(zhuǎn)身走了一步,面對著清澈的湖,深吸了一口氣,“我已經(jīng)想過了,今天以后,我和寧哥,和劉寧,就只是朋友?!?/br>謝南沒說話。向天嗤笑一聲:“說是朋友,大概寧哥會認(rèn)為,我這樣的朋友在他面前,會臟了他的眼睛?!?/br>“我的合法妻子,叫董麗。我知道她長得和寧哥很像,她能當(dāng)上我的秘書,也確實是因為這一點。但我跟她結(jié)婚,絕不是看上了她的長相,她不是寧哥,我比誰都清楚。”向天說,“我本來想要親口向?qū)幐缃忉尩?,可他根本不愿意跟我說話。一開始我想,哪怕他再揍我一頓,把我揍死揍瘋,我都認(rèn)了;哪怕他毀了我的婚禮,讓我被所有人恥笑,我認(rèn)了。總好過他把我當(dāng)成一個死人,把我當(dāng)成一個死了的陌生人?!?/br>“這輩子,小時候我都不知道是為誰活著?!?/br>“我為那個只知道哭的媽活著嗎?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她只在乎向青云還愛不愛她,只在乎向青云什么時候能把她接走,然后讓她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即使她每天打罵我,好歹我還有一個依靠?!?/br>“后來呢,她死了,我怎么辦?我被罵,被侮辱,被圍著打,他們把我推進屎坑里,在我的頭頂上撒尿,因為他們覺得我只配吃屎,只配喝尿。我恨嗎,你會恨嗎?當(dāng)然會恨。恨我媽,恨向青云,恨我自己,恨所有人?!?/br>“你根本想象不到,寧哥對于我而言意味著什么。他就像我的神,在我最害怕,最需要溫暖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切?!?/br>“你和他是好朋友。我知道,你肯定看出來了,我一直在嫉妒你,我討厭你,因為你和寧哥站在一起,你和他打鬧,親密得像是半身。”“你也絕對想象不出,當(dāng)你們?nèi)茧x開的時候,我心里的黑暗和絕望。就像天塌了,也看不見陽光。你們什么都沒留下,那么狠心。所以我又恨你們,為什么會這么狠?!?/br>“從那之后,我就知道,我最該為自己活著??赡怯惺裁匆馑寄??我活著,有什么意思?我的天塌了,你們,都走了……”謝南聽了很久。他看著向天的背影,轉(zhuǎn)身打算離開。向天聽到了腳步聲,卻沒有回頭,他說:“南哥,我……”謝南漸漸走遠了,也并沒有聽到他繼續(xù)說下去。殷睿旭坐在了車上,才喃喃說:“剛剛向董說的,都是真的?”他小時候過得也很苦,但他有一個很好的母親。謝南轉(zhuǎn)臉看他:“小孩子小的時候,都是最傷人的?!?/br>謝南曾經(jīng)親眼見過向天被一群同齡人欺負(fù)。那時候他們剛認(rèn)識,向天的身體嚴(yán)重營養(yǎng)不良,根本沒力氣還手,就被他們推搡著差點推進河里。如果不是謝南及時趕到,或許真的會被推進河里也說不定。殷睿旭說:“我知道這種事會發(fā)生,只不過沒想到,向董曾經(jīng)也經(jīng)歷過這些。”謝南笑了一聲。殷睿旭感興趣地問:“原來你以前和向董關(guān)系很好?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而且你以前在天紀(jì),我還以為你們關(guān)系很差?!?/br>謝南說:“我跟他的關(guān)系確實很差。”他沒再解釋什么,只是系上了安全帶,啟動了車子。‘咚咚’“南哥?!?/br>謝南降下車窗:“怎么了?”孟良說:“這就走?”謝南點頭說:“是啊?!?/br>孟良回頭看了一眼齊正生。謝南隨著他也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齊正生很拘謹(jǐn)?shù)恼局?,目光游移不定,雙頰微紅。“到底什么事?”謝南看齊正生的樣子感覺很詭異,就收回了目光。孟良說:“南哥,我不想再演戲了。”謝南以為他介意自己的臉:“不演就不演?!?/br>殷睿旭坐在副駕駛,聞言解開安全帶,趴在謝南身上說:“你又想干什么?”孟良看見他們兩個的姿勢,先是沉默一會,然后笑著說:“青天白日的,顧忌一下旁人吧?!?/br>殷睿旭就差把手伸出去掐他的脖子:“回答我的問題?!?/br>謝南扶著他的腰:“你小心點?!?/br>殷睿旭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他瞪了謝南一眼,然后坐了回去。孟良才說:“我想退出娛樂圈。”謝南一愣,下意識地反問:“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