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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時代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再過幾個月,革命的浪潮風(fēng)起云涌,她一個人可干不翻一個時代的脈絡(luò),只能倒霉催的認(rèn)栽。 楊茜曾經(jīng)只是片面了解過這個時代,便已經(jīng)知道這接下來的十年將會有多么的恐怖,所以她一點也不想親身感受那些所謂的批|斗、牛棚、陰陽頭這些瘋狂又扭曲的東西。 想了好一會兒,楊茜的指尖不自覺地勾緊,渾身都有些緊繃起來。 昏黃的燭火下,她原本就有些淺的唇色微微發(fā)白。 楊茜壓著嗓子低低咳嗽了一聲,實在受不了這種沉默又尷尬的氛圍,忍不住又開口,“你怎么不說話了,不會以為我在騙你吧?” 沈明銳搖頭,“不是?!?/br> 楊茜心里面松了一口氣,又覺得這樣有些奇怪。 沈明銳這個人表面沉默,但是心里面的計較該有的一點也不少,按理說,不是這么輕易會相信一個人的類型。 “你……”楊茜想了想,頓了一下,又說:“那你還有沒有什么想要問的?” 沈明銳搖了搖頭,“沒有?!?/br> 楊茜皺眉,有點不信:“你就不想知道具體一點的,我雖然歷史學(xué)的不好,但是這個時代的大致脈絡(luò),我還是知道一些的?!?/br> 沈明銳看了楊茜一眼,倒是很堅決:“不用。” 楊茜有些好奇了,她探究地看了沈明銳一眼,“我說真的,有一件很快就會發(fā)生并且對后面影響很大的事情,甚至還造成了不少的動|蕩,波及了很多人,就連你們……” 楊茜特意停頓了一下,對上沈明銳黑沉沉的眼神,忽地又覺得索然無味。 她嘆了口氣,“算了,你既然不想知道,我也就不說了。” “不是這個意思,”沈明銳看著楊茜,臉上的表情依舊瞧不出什么情緒,但是聲音聽著卻像是放軟了許多,他說:“聽你的意思,日后我們的國家肯定很強大,我知道結(jié)果就行了,了解太多,反而會生出不切實際的想法,并不是一件好事?!?/br> 他竟然難得的說了一個長句子。 楊茜“啊”了一聲,震驚地看著沈明銳,“你……好理智?!?/br> 楊茜也只能這樣感嘆。 話說到這個份上,好像也沒什么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 楊茜又開始盯著沈明銳看。 說實話,和沈明銳這種不愛說話,但什么事情都在心里面有自己的計較的人相處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楊茜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盯著沈明銳問道:“剛才說了那么多,你都一次也沒有問過她的情況?” 沈明銳的眼神落在楊茜的臉上,如豆的燈火將他的瞳孔照射的更加的幽深,仿若漩渦。 楊茜的眼皮子忍不住一跳,就聽見沈明銳很冷靜的聲音,“我猜到了。” 楊茜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那你……”楊茜咬著唇,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沈明銳看著沒什么變化,但是她還是覺得他好像有些難過。 她想要安慰沈明銳說原主說不定和她一樣穿越,而且還很可能去了一個幸福和平溫暖的地方,但是又開不了口。 沈明銳那么聰明機(jī)敏的人,肯定能知道她是不是在騙他。 楊茜嘆了一口氣。 “楊茜?!鄙蛎麂J卻忽地開口,喊了她一聲。 楊茜應(yīng)了一聲,瞪大眼睛看向沈明銳,沈明銳唇角扯了一下,“你去睡吧?!?/br> 楊茜:“……” “……好?!?/br> 楊茜站起來往房間里面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她又實在忍不住回頭看了沈明銳一眼,“那個……你其實不用自責(zé),她的那件事……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的,你沒有做錯什么?!?/br> 沈明銳半響“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jìn)去。 楊茜扯了扯唇角,又看了一眼還在堂屋里面坐著不動的沈明銳,心底嘆了口氣,折身進(jìn)去了。 睡下的時候,楊茜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剛剛竟然忘記了和沈明銳說離婚的事情,而且她還沒有確定沈明銳會不會舉報她呢? 楊茜掀開被子就想下床,腳尖剛剛觸碰到鞋子,又縮了回去。 沈明銳剛才那樣,好像挺難過的,她……暫時要不就……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萬一……看見沈明銳哭的場面,怎么辦? - 堂屋。 楊茜走后,沈明銳就吹滅了隨風(fēng)搖展的煤油燈,一個人沉寂在了黑咕隆咚的夜里。 黑黢黢的地方,什么也看不清,好像這樣,他才能徹底放松下來。 從他回來發(fā)現(xiàn)楊茜的問題后,就一直在不斷地觀察和私底下調(diào)查楊茜到底是什么人。 他猜測過很多種楊茜的身份,但是一直沒有把事情往所謂的靈異|封建的方向去想過,直到上一次,他試探過楊茜后。 排除了所有的可能,一個頂著他妻子的身體,說話行事卻完全不一樣的,除了所謂的封建迷信,他想不到其他任何的解釋。 但是他一直在私底下告訴他自己,他是一名軍人,他信奉的是唯物主義。 可直到剛剛,他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實。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楊茜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個來自于未來的人。 一個人,說謊還是沒有說謊,他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的,更何況楊茜剛才的諸般說法,并沒有什么疑點。 有些事情,他也可以從她的嘴里面驗證。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之前心底唯剩下不多的那一點堅持就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楊茜剛剛還和他說讓他不用自責(zé),可是他又如何能不自責(zé)。 說實話,對于楊西,他是有虧欠的,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如果不是因為他,或許后面的很多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沈明銳狠狠地皺眉,拳頭攥成一團(tuán),用力壓抑著自己。 屋子外面,風(fēng)聲呼嘯,木制的窗戶被撲棱的咯吱咯吱作響,沈明銳一個人坐了很久,又悄悄打開門,出去了。 - 黑夜逐漸散去,晨霧出現(xiàn),朝陽初升。 楊茜揉著昏沉沉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來,又用力地拍了拍,才勉強讓自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