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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泥水,但是陳老太太還是注意到了她發(fā)抖的身體。 第7章 撒潑 第七章:搜家 陳老太太眼珠子一轉(zhuǎn),一屁股坐在了泥水里面,拍著大腿就開始哭喊:“救命啊,干部欺負(fù)社員了啊,還有沒有天理了啊,還有沒有王法了……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家青河在外面打仗,死了都沒找到,你們還欺負(fù)我一個老婆子啊,要老命啦……” 旁邊的狗剩娘見狀,當(dāng)即有樣學(xué)樣,先在頭上扯了兩把,把原本就亂的頭發(fā)扯的和雞窩沒兩樣,然后開始嚎喪:“冤枉啊,干部冤枉社員啦,干部欺負(fù)社員拉,我們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張嘴就給我們扣上偷東西的大帽子,還說我偷糧,可要老命了,就欺負(fù)我一個婦道人家……” 陳志軍被吵得腦袋疼,他平生最討厭的就說這些老娘們,一句話還沒說完就開始在地上撒潑打滾,就像是誰會撒潑誰能贏一樣。 有這能耐,怎么不去日本鬼子面前撒潑呢! 眉心越皺越緊,陳志軍忍不住吼了一聲,“給老子閉嘴!” 陳老太太和狗剩娘同時一滯。 兩人對視一眼,又開始嚎啕。 她們才不怕呢,反正也沒證據(jù),只要她們鬧得兇,最后肯定不了了之。 楊西顯然也沒想到這一茬,她一時間都忘記抽泣裝可憐了,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唱大戲的兩個人。 這兩人莫不是傻的吧,一上來就說陳志軍欺負(fù)她們,沒看見陳志軍的臉都快要燒著了嗎? 果然,下一秒陳志軍開口了,“說了給老子閉嘴,誰再逼逼,老子讓人堵了她嘴?!?/br> 煙槍指著陳老太太又點了點狗剩娘,又指著她們身后的兩家人道:“你,你們,好啊,好!” 這邊的動靜,早就傳回到村里面了。 這年代沒什么娛樂,瞧見有熱鬧可以湊,一個個都端著飯碗跑了過來,也不拘什么地方,直接蹲在地上吃順便看大戲的人都有。 陳老憨也過來了。 他背著手,慢悠悠的走過來。 難得有熱鬧可看,他非得炫耀炫耀身上的這身衣裳,這可是新的呢,新衣裳! 陳老憨幻想著村子里面的其他人中看到的羨慕呀,他美滋滋地走過來,當(dāng)先就被躺在地上撒潑的陳老太太濺了一身泥。 陳老憨臉一黑,頓時指著陳老太太道:“你干什么!” 陳老太太一看陳老憨過來了,就更加的賣力了: “清河啊,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吶,你老子娘被欺負(fù)了啊啊,你說說你當(dāng)初干什么不好非要去當(dāng)兵啊,你現(xiàn)在走了,那不是往娘的身上扎刀子嗎,我的兒啊,你回來看看娘啊……你當(dāng)?shù)氖裁戳沂堪。思叶简T到你娘的頭頂上了……” 邊上站著的人都麻木了,這幾年,只要是這陳老太太不順心了,他們就能看見這么一套,以前他們還愿意捧個場,現(xiàn)在完全聽的想吐。 畢竟陳青河的名聲再怎么好聽,也抵不過天天有人這么不要臉的撒潑。 楊西冷眼看著陳老太太幾年如一日的表演,嗓門太大,表情太假,偷偷睜眼睛的時候還正好被發(fā)現(xiàn)了,她不僅不知悔改,而且她還狠狠地等著楊西,像是想要從她身上咬下來rou的惡狼一樣。 楊西對著她扯了扯唇角,翻了個白眼。 自從陳青河成了烈士以后,陳老憨一家確實傷心了一陣,不過在得到了陳青河的撫恤金,又發(fā)現(xiàn)就連公社都因為陳青河的名聲對他們另眼相看,一般的事情都不計較后,她們就開始飄了。 尤其是陳老太太,一個不順心,就開始撒潑,說要去告狀,告她們虐待烈士家屬,最后導(dǎo)致原本村子里就對他們印象不好的人就更加不愛搭理他們一家子了。 現(xiàn)在竟然還想來這套,陳青河攤上這樣的娘還真倒霉。 每次一撒潑就叫陳青河的名字,之前人家還因為他是烈士算了,時間久了,誰還會在乎,好好的名聲都被帶壞了。 可不就是和狼來了一個樣。 楊西看著其他人,陳青柏一臉憤憤,陳志軍依舊滿臉怒容,黃草花則明顯的不耐煩了。 “你快閉嘴吧你!”黃草花顯然一點也不慣著陳老太太,“青河在咱們這兒多好的名聲啊,都讓你給霍霍了,青河一死你就把楊林還有兩個孩子趕了出去,要不是有楊叔和楊嬸兒,現(xiàn)在倆孩子指不定和她們娘一樣,墳頭草都好幾尺高了,你要是真心疼青河,你也干不出這缺德的事兒!” 又指著陳老太太,黃草花繼續(xù)道:“楊叔和楊嬸兒還一直記著把大小丫養(yǎng)大了招贅給青河留個后,你們一家子倒好,霸占了青河的撫恤金,還把人老婆孩子給害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我看你這種行為就是資產(chǎn)階級來迫害我們無產(chǎn)階級偉大的革|命,必須要接受改造!” “你……”陳老太太沒想到黃草花竟然開口懟她,還像個機關(guān)槍一樣嗶嗶嗶的,她竟然一時間插不上話。 好不容易等到黃草花閉嘴,她剛開了口,黃草花又說開了:“還有,主席一直在強調(diào)女子解放,這都多少年了,你還在搞老封建,廣播天天宣傳女子能頂半邊天,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左耳朵進右耳朵冒是吧!要我說,真正欺負(fù)烈士家屬的人是你們才對,要不是因為你們用楊林沒生出兒子和克夫為借口把人趕出去,人楊林現(xiàn)在還活的好好的,倆孩子也不至于吃了上頓沒下頓,你現(xiàn)在竟然還黑心肝的把人家最后一點活命糧給偷走了,你這樣的,我真是恥與你同生為女人!” 楊西:“……” 楊西有些想笑,這最后一句,也不知道黃草花從哪兒學(xué)的。 “嗤……”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笑了一聲,“我說黃主任,你也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的人家,人家不一直都那樣嘛!” “要我說是,那一家子也就青河一個人好些,青河生在那樣的家才叫可憐呢!” “就是,當(dāng)初青河才剛結(jié)婚呢,她們就一直鬧騰著讓青河去當(dāng)兵,還不是看上了當(dāng)兵的工資,可誰想到最后發(fā)生了這事兒呢!” “所以說要是青河不去當(dāng)兵,現(xiàn)在怎么也活得好好的,說不定兒子都生了好幾個了?!?/br> “命不好唄……投胎到了他們家……” “到頭來出了事,又怨到媳婦身上?!?/br> “還有那倆丫頭片子,可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