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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蚌珠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7

分卷閱讀287

    她又找了褲帶要上吊。此時,這位小娘子求死之心,卻是真真有的,作為最早的女權主義者,看了太多的公子小姐情愛錄的張小姐只覺一生都完了。

張家這一番做派,旁人不知道,住在一個鄉(xiāng)的村民那個就是傻的?那茅廁墻今日不倒,明日不倒?偏偏有了外客就倒了?一倒還是四面墻?雖是鄉(xiāng)人,多少有些情誼,可這般行事實在是將鄉(xiāng)老的臉都丟盡了。

顏家大langxin中有愧,無法言明,又沒辦法揭發(fā),因此捂著臉跑了。

顧昭奇怪的看看他背影,微微搖頭,轉身進了正房。

正房中,顏家的老爺與此地族長,也是一位姓張的老漢正滿面通紅的坐在一邊不吭氣。正堂地當中,張家的婦人,那位張鄉(xiāng)紳的老婆張江氏卻盤腿坐在地當中在哀哭:“可不能活了,天沒長眼,只留一雙瞎窟窿嘍……養(yǎng)到她十六上,不少她吃,不少她穿……做上一雙繡鞋鞋都是葫蘆綢兒,一貫錢兩尺的料子她都不愿意啊……可不能能活了……養(yǎng)到她十六歲……”

顧昭頓時炯炯有神了,他瞧瞧自己老哥,阿兄端著一盞茶目瞪口呆,許品廉先生,恩……這先生有趣,怎么披了藥兒的衣衫出來,真是老干饃饃點紅花兒,他翠的這是那一份兒???

看唄,翠出桃花兒來了。

別說顧昭,就連他阿兄顧巖都沒見過如此有風采的鄉(xiāng)間婦人,真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滿地打滾子,人家也不找你們負責,只是在下面哭訴這個女兒養(yǎng)大花了多少多少錢,多少奴仆侍奉,消耗了幾尺布。這些額外的數(shù)據(jù)堆積起來,用這張江氏的話來說,公主也就是這樣了!

如今她女兒看到了男人的那個玩意兒,除了死,也沒其他活路,因此,這錢好歹要收回來。這筆買賣,張家賠死了!這會子,掌上明珠便也亮不起來了,只盼能收回本錢,莫要賠本才是。

許品廉見顧昭進來,無奈間只能將捂著臉的手放下,喃喃的站了起來。他也覺著自己不能活了,一輩子老臉,八輩子的風采今日盡數(shù)在上官面前丟個干凈!他不怕顧巖,卻怕這個小郡公爺。

顧巖見阿弟進來,頓時不愿意了。在他心里,阿弟是世界上最最干凈之人。這樣的齷齪事情,就是聽到都是臟了耳朵。想到這里,顧巖把手里的茶盞一放,倒也不客氣的對站在一邊的定九先生說:“這事兒吧!乃是私事兒,老夫也不能多言,我們這就出村等著,你……你權宜著辦,只……別耽誤了行程!”

顧昭倒是想看,可是又不能說,因此只能帶著一絲壓抑在內心的遺憾,轉步往外走。

那老婦見這里最大的主兒要走,自然不愿意,因此在地上身形無比靈活的滴溜溜一滾兒,頓時將門口攔住了,她道:“不能活了……你們這是想逼死我家女兒不成,若沒個說法,就從老婦身上……老的是不成的,大的是不成的,好歹留下個小的……我們不挑揀?!?/br>
她話音未落,顧大老爺真的一邁腿兒從她身上過去了……

頓時這屋里一片安靜,人人目瞪口呆。

顧巖站在門口冷聲道:“好討打的刁婦!你當爺跟他一樣,是個傻子不成?”顧巖指指許品廉又道:“原以為此地民風質樸,卻不想竟齷蹉到如此的地步!老爺我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什么沒見過,今日被你這無德蠢婦刁難了,才是丟了一輩子的老臉?!?/br>
顧巖說完,要喊細仔他們拿棍子打,剛才他還不氣,卻不想這老婦把花花腸子用在了他弟弟身上,孫兒身上。這兩人隨意動那個,都觸了他的心肝。

顧昭翻翻白眼,趕緊拉住他,干什么呀,沒事兒喊打喊殺的,不至于的。

顧巖看看阿弟,無奈只能站在門口對這家一直不開口的族長道:“我說你這老倌兒!你也不必裝聾作啞,你今日也聾不得,啞不得!我與你分說,這事兒你擔不起,你骨架子小,老夫怕壓塌你!也不是我欺你,我說明白與你聽,老夫不是旁人,卻是京中站前三臺的點將的頭名錄子!咱家住上京平洲巷子,官至一品,今上恩德,賞了個平國公的爵位,我乃是平國公顧巖是也!什么叫大的不成,留小的?我呸!憑你們也配?我小弟弟看著小,那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小郡公,公主我們都嫌委屈呢!”

顧昭連連翻白眼,只能拽著他哥道:“你說那么多,趕緊走吧!”

一時間,這屋子里頓時鴉雀無聲了。

那老族長嚇了一跳,喃喃的站起來,尋思尋思,似信非信,思想片刻,他卻是跪了下來。他這一跪,屋內人都跟著跪了。

顧昭頓覺好沒意思,轉身躲在一邊,他見不得年紀大的跪自己。

顧巖不顧旁個,只繼續(xù)道:“我等本奉旨邊關巡查慰問,怕驚了民,驚了生,這才輕車改裝。咱們原是一番好意,卻不想在你處遇到這糟心的事兒,真真少條失教,這是什么山水,能養(yǎng)出這一堂刁民惡婦來!你們這堂上坐著的也不是旁人,這位大人姓許,外面都稱呼他一聲品廉公。品廉公平日為人最講德行,今日之事,也怨不得誰,不過一個小婦人,抬回去就是!只一樣!許大人家里,一妻兩妾,他早就滿員了,你家算什么玩意兒,一街村姑竟也敢嫌棄堂堂五品……”

顧巖的話是越來越難聽,顧昭無奈,只能抓住他阿兄的袖子道:“哎呀,哎呀……何必如此,說那么清楚作甚,別說了,走吧。”

顧巖不解,看看自己阿弟。

顧昭沒辦法解釋,他就是再變,也沒辦法將人命視若草芥,他老哥哥位高權重,今日之事順嘴嘟嚕,他說完,他爽了。那女子呢?那女子也是一輩子,就是抬回去做個賤妾,也是要臉活著的,大兄無腦,隨意給人家一句話的評價,就若他說的,他是天下大帥,站在兵部點三臺的頭名錄子,一國的國公爺,何苦給個女子扣帽子呢!顧昭就是覺著,不該如此的。

顧昭拉著他大兄走了,顧允藥本來站在院門口坐著呢,那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本瞧熱鬧,捎帶免費參觀他。這孩子沒見過世面,這幾日被他爺爺教育的雖多少有些了膽氣,但是眼睛殺人,比刀過流血疼百倍,因此他將腦袋恨不得按在胸膛里。

顧巖正在氣頭,出門一伸手,扯住自己孫孫的衣裳,將人揪走了。老爺子一輩子見慣了刀山火海,最是直來直去,這般被人算計,還是第一次,這心里實在憋悶。

顧允藥一路跌跌撞撞的跟著,看著村里這些惶恐的鄉(xiāng)民,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著心事兒。

這三人回到車隊,那廂也是人頭濟濟,到處都是鄉(xiāng)人指指點點。一輩子,這般大的新鮮熱鬧,村里人只覺少見,有膽子小的不敢去鄉(xiāng)紳家里看熱鬧,怕人家惱了明年加租子,便只能來此處免費參觀外鄉(xiāng)人。

顧巖郁悶,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