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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忌諱,不止我,你爹,你其他叔叔們的忌諱你都犯了!你當(dāng)大家不說話這事兒就過了,你想的美!哎,顧茂峰啊,顧小三兒,你也不看看,現(xiàn)如今家里那個兄弟與你來往!若不是看大兄面子,你以為你能好好的到現(xiàn)在?我老哥哥一輩子清清白白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東西?”顧昭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跟這種人有什么好啰嗦的,想到這他站起來拍拍手掌,也不理顧茂峰如何爭辯,便離開了。顧昭從老松居出來,坐著軟轎一路去了衙門。一入衙門口,顧昭便看到下司馬的幾個工匠正抬著油棚頂子往里走。打頭的是一位老者,這老頭兒一頭白發(fā),身穿粗麻,赤足披發(fā),短衣背后背著一個大大的白底黑匠字兒。“呦,老段頭,這是新宣車頂子?”顧昭下了軟轎,背著手一邊說,一邊往里走。那工匠頭目姓段,是下司馬的老工奴,前年那會子,顧昭從下司馬抽調(diào)了五十名轅車匠人來下司馬做工,起先這些匠人都是面黃肌瘦,身無四兩rou。沒過幾年,這些人便被遷丁司薄皮大餡兒的包子潤養(yǎng)著健壯起來。如今給顧昭干活兒,一個月還給七百錢的工錢,逢年過節(jié)還給大倉的糧票,油票,rou票,布票等等福利,顧昭此人做事,從不虧下面人,那些匠人得了好處,自然賣力做工。老段頭一見顧昭,先過來施禮。因他年紀(jì)大,顧昭對匠人一向照顧,就免了老段的跪禮。老段咧著一口大黃牙笑笑唱肥喏道:“呦,郡公爺好,您老稀罕,這幾日可不見您來轉(zhuǎn)轉(zhuǎn)呢。小人還尋思著,這天氣不好,秋風(fēng)裂臉您就不愛出門呢!”顧昭笑著搖頭與他一邊說,一邊往里走。老段不敢與顧昭并行,便半弓著腰,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走著。顧昭道:“這幾日天氣不錯,我尋思著也沒什么事兒,就在家多睡了幾日,人那!一到春日就倦倦的?!?/br>老段笑道:“郡公爺您是富貴人,小人們哪有那個倦倦命,一年四季,風(fēng)霜雨雪,為了一口吃食,那就是下刀子也得出去!您說是不是?小人活了六十多了,也就是在您這里享了幾日清閑福氣,去歲過節(jié),也能給孫孫們置辦里外兩層新的。”顧昭并不接話,這些老匠人個個都是一輩子的做工歷練,全身的好本事,可惜了,這個年份你手里的活兒就是做的再好,工匠見人低三分。他們一路慢行來至后院,這一路,遷丁司早就與以前大不相同,這三層的院子,里里外外上百號人,都在有條不紊的忙活。原本這院子里很是擁擠,后來城外大倉建成,顧昭便把那些說書人,還有刀筆吏們遷移到了城外,那邊空氣新鮮住宿條件也不錯。最最重要的是,保密性好,大倉,那是顧昭的地盤。如今這三處衙門院子,屋子依舊是舊屋,可是卻年年粉刷,月月添置東西,里里外外按部就班的安排得當(dāng),隨誰來看看,也不會覺著比旁的衙門差半分。甚至遷丁司上工,都不用長官看著,大家都很守規(guī)矩,很是惜福。如今這時代的人,就是這般淳樸,讀書人是,下等官吏更是如此。這邊平日顧昭也不常來,都是付季在管??缮显?,付季媳婦有了,顧昭憐惜徒弟第一次當(dāng)父親,便隔三差五自己也來辦公,幫著處理一下雜事兒。遷丁司的后院旮旯,就是匠人辦公的地方,三年前顧昭制定了一個說書人與刀筆吏結(jié)對子寫書的計劃。那說書人都能說會道,可惜大部分不識字,刀筆吏都是科考生出身,多少有些傲氣。做刀筆吏還勉強(qiáng),叫人家出去說書那是萬萬不能的。因此,顧昭便命他們尋了縣志,府志,找了里面的傳說,野趣,匯集成野書傳奇教給說書人,這也就是為了今后為遷丁做前期宣傳。如今,四年過去,那些說書人已經(jīng)被調(diào)理得當(dāng),一個個的都對遷丁司有了歸屬感,自從苦役過去,現(xiàn)如今他們在遷丁司登記成冊,每月拿一石雜糧,八百個養(yǎng)家糊口錢。現(xiàn)下他們肚子里也學(xué)了七八本的野趣,傳奇,還有一些熱鬧段子熱場的笑話也有幾十段兒。顧昭回憶起上輩子說書的幾種方式,便給他們做了竹板子,大鼓之類的響器,別說,這一來二去的還真的弄出來不少文化味兒。甚至,這些說書人都有了固定的開場曲,結(jié)束曲,固定的大本的壓箱底兒的傳奇段子,這也算是推動了歷史文化進(jìn)程吧。顧昭每每想起,便得意萬分。老段來至后面,命徒弟將一輛大轅車?yán)顺鰜?。顧昭坐在下屬給他搬的座椅上看老段他們合車。這車名“宣車”,是顧昭特意命人給說書人打造的,車身很大,又寬敞,有上下兩層,上層放行李器具,下層睡人,最多車內(nèi)可睡四人。車頂有大抽板,拉開板子,再支起兩根棍兒,蓋上粗油布罩子,就是個遮陽避雨的小舞臺。今后國家凡有新的法律,新的農(nóng)業(yè)技術(shù),新的政策,都要以這樣的形式宣傳下去,這也算是貼心的為人民上門服務(wù)了。顧昭他想是這般想的,別人看他卻是在胡鬧。宣傳這東西如今大家看不到好處,可對于后世來說,那是不分哪個國家,哪路政黨,槍炮厲害不厲害另說,宣傳你必定要站在上風(fēng)。因此,顧昭不管別人怎么議論,反正話語權(quán)他是必然要抓到手里的,那些文人的派別他抓不住,文人的追求他也不懂,那些人呢,也未必就覺著顧昭跟他們是一類人。每每說起,甚至有些看不起。顧昭才不管這個,他就一條想法,天下農(nóng)民與庶民的想法這是必然要控制好。書生造反三年不成,農(nóng)民起義才是天下大亂的根源。當(dāng)年顧昭說起自己的想法,阿潤是最支持的,那家伙是帝王的思維,只一想便立刻明白了好處,他甚至覺著三百說書人太少,三千才是最基本的配置。呸,他說的好聽,錢呢?老段新做的車頂很快被安放整齊,那抽拉板做的十分靈活,機(jī)關(guān)這東西顧昭不懂,剛才他圍著車子轉(zhuǎn)了好幾圈,都沒發(fā)現(xiàn)那東西裝在那里,如今人家老段那么一擺弄,推拉之間便瞬間組合成了一個小舞臺。顧昭心里佩服,命人賞了十貫錢給老段,可惜人家老爺子不要,卻說家里想脫匠籍,這就有些難辦了。當(dāng)年其葉匠人發(fā)明了紙張,這才一族脫籍,如今老段這車實(shí)在是拿不出手,老段見顧昭不吭氣,心里悲苦,不由得便落淚了,他一輩子苦哈哈的給官家服務(wù),也就是賺個溫飽,他廢了不要緊,可是世世代代受這般罪,見人低三等,每每想起真是覺著對不起祖宗。顧昭嘆息了一下,站起來親手扶起老段道:“老段那!這事兒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兒,我算什么,一屆閑散紈绔而已,我能照顧你到那里去?不過就是錢財上幫襯一下。天下匠人何其多,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