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2
了事兒吧,這味兒……”嚴(yán)金宜對著空氣聞了聞,捂著鼻子厭惡道:“真臭!”“是,大人上座!”施新春趕緊帶著嚴(yán)金宜去至監(jiān)斬的位置,兩人如今都換了大紅的去穢斗篷,一起端坐了安靜的等午時三刻。付季被人拖出囚車,他雙腿已斷,如今是寸步難行,不想,那狗官如今也體貼了一次,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多為難,只是找那五大三粗的衙役,兩邊一抬支著他的胳肢窩就給他帶到了刑臺上,也不知道這些人怎么捆的,端是好手藝,竟能用繩子將他固定了個三角,腿斷了都能跪著不倒。付季此刻,早就昏昏沉沉,便是如此,也是使著吃奶的力氣,四下觀望,總算是看到了自己的老祖母,便硬扯出一個笑,無聲的對那邊喊了一句:“祖母,帶累您了……”“三活啊?。?!我苦命的孫孫?。。。。?!”老太太一輩子,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生離死別,如今看著孫孫被糟蹋成這個樣兒,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得忍了。“我孫孫冤枉?。。。。。?!”那下面頓時又亂成一團(tuán),哭的哭,拽的拽,真是好一番熱鬧。嚴(yán)金宜看著情況有些亂,便瞪了施新春一眼,施新春忙站起,沖著那邊一擺手,便有衙役,舉著兩尺的鞭子,對著付懷興就是一頓抽,付懷興此刻已經(jīng)急紅了眼,便什么都不顧了,他揪住鞭子沒命的大喊:“冤枉!冤枉……,我兒冤枉,我兒那日只在家里歇息,如何去殺生害命……青天大老爺冤枉啊?。。。。。。 ?/br>付季的老祖母此刻瘋魔一般,老人家也不想活了,只是一門心思的想撞在刑臺之上,以死訴冤,這兩人為了孩兒都不要了性命,那圍觀的,也有心善之人,便一起隨著也喊起了冤枉。“快點(diǎn)……快點(diǎn),莫要糾纏,趕緊的!”嚴(yán)金宜看到百姓有些不穩(wěn),便有些著急,于是一擺手,叫施新春趕緊下令。施新春是個膽小的,因此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滴道:“大人,這沒到時辰呢!”“時辰,什么時辰,早到了!趕緊的!”嚴(yán)金宜氣急敗壞,一伸手劈手奪了施新春的簽筒,揪出斬簽便喊了句:“給本大人……”他斬字還沒出口,卻不想打城北“咻”的飛來一支利箭,連著他的半只手,帶著那只簽兒就固定在了刑臺的圓柱上。嚴(yán)金宜疼的不行,殺豬一般的叫喊起來。那施新春是個機(jī)靈的,他二話沒說就鉆了桌子,在桌子下面喊了一句:“來人,有人劫法場!快來人!”那斬臺邊上周圍頓時一片熱鬧,老百姓慌得四下逃散,生怕歹人殃及到自己。“了不得了,快跑吧,有人劫法場,有歹人下山了…………”“百姓莫慌!鎮(zhèn)西大將軍平洲顧榮在此!”“百姓莫慌!鎮(zhèn)西將軍顧榮在此?。?!”打城北飛一般的跑來四匹駿馬,那駿馬上坐著旗令官,這些人一入城門便舉著令旗大喊著往三城散去,一邊跑,一邊喊,喊完,見老百姓不再鬧騰,又帶著馬跑回來,就手將手里的旗子往刑臺四面一插!那旗令本就是兵器的一種,旗下有槍尖,乃是生鐵鑄就,鋒利無比。待旗子插好,那旗官便齊喊道:“精白乃心!忠悃仰報!丹丹碧血!不負(fù)君恩!”一陣秋風(fēng)飄過,這陣勢,唬的澤州城上上下下,都閉住呼吸,安安靜靜的呆住了。等那人群安靜,便只剩下一種聲音依舊在嘶喊:“來人啊!來人啊!快,快給本官拔箭!?。。?!”嚴(yán)金宜疼的不行,叫的嗓子都岔氣兒了。施新春看左右無事,便膽戰(zhàn)心驚的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跑去幫上官拔箭。他一介文官,手無束雞之力,更加至那飛箭本是鼓足了力氣射出來的,上面還有三邊倒鉤,如何能拔得出來?正鬧騰著,不想,那城北卻傳來陣陣馬鈴叮當(dāng),響聲過后,一匹純黑的駿馬,馱著一員銀袍戰(zhàn)將,晃晃悠悠的來至監(jiān)斬臺下。這員戰(zhàn)將,來至監(jiān)斬臺,也不下馬,只是帶著他的駿馬玩了幾下花步兒,又將手里的鞭子甩了個鞭花兒,一邊玩,一邊對著那臺上的兩人一笑:“呦,這青天白日的,好好的,兩位大人怎么就想不開跟這兒玩自殘呢。”嚴(yán)金宜眼珠子都紅了,他捂著手腕,半掂著腳尖,站在臺上怒罵:“呸!顧榮,你乃守關(guān)大將,無有兵部令符,無有我主手諭,你竟敢私離守地,莫不是……你想造反不成?”顧榮才不理他,只是對他吐了口吐沫,很是不在意的來了一句:“什么玩意兒?也敢問老子,別說他娘的孟繼渡死了,他就是活著,也不敢跟爺這么說話。什么東西,那個老娘們褲襠沒夾緊,蹦出你這么個齷齪玩意兒……”說完,他揪了一下馬韁,單腿朝前一邁,挎著馬腦袋,以一種極為紈绔的姿態(tài)下了馬。也是,顧昭那種無法低檔的紈绔風(fēng)絕對不是自行研發(fā),這個是有據(jù)可靠,許是遺傳也未可知。此刻,顧榮帶的人馬,早已將刑臺團(tuán)團(tuán)圍住,這些人圍也不是好圍著,都亮了家伙。那幫兵痞,那個身上沒幾條人命,如今悶在邊關(guān)早就悶傻了,如今被帶出來,玩一把劫法場,一個個的就恨不得把事兒鬧大,咔嚓幾個過癮。剛才還一股正氣環(huán)繞的劊子手,此刻已經(jīng)縮在形態(tài)角落,抱著腦袋渾身索索發(fā)抖。顧榮下了馬,快步走到刑臺,來至付季身邊,一看,心里只是疼的不成。這小娃娃,他以前見過,小弟弟到那里都帶在身邊,跟半個兒子似的。平日,小弟弟有甚好孝敬,也都是這娃娃壓著車,甭管什么天氣都是穩(wěn)穩(wěn)妥妥的千里萬里的給他送到邊關(guān)。人到了也不休息,只說擔(dān)心他家七爺,轉(zhuǎn)身就走,可仁義了。素日他們也常說,付季這娃那真是能算會寫,溫溫和和的一個上品人物,可如今竟被折磨的成了這個樣子。顧榮心里疼的不成,便一只手扶著,一只手從靴子里拔出匕首,三下兩下的將付季身上的囚繩割斷,頓時這孩子就軟成一攤就往邊上一倒。顧榮一伸手將自己的披風(fēng)解開,裹了付季抱起來。“顧將軍不可!此人乃烏康逃丁,如今更是結(jié)交匪類,身負(fù)十五條人命的朝廷重犯?。 笔┬麓阂婎櫂s要帶人走,這里面可是貓膩兒多了去了,這人要走了,他就完了,因此,便什么都不顧的跪在那里喊了起來。顧榮氣的狠了,對著那邊便罵了起來:“放你娘的屁!我家付哥兒,是天承二年的秀才,正兒八經(jīng)的吏部文選清吏司六品主事,你他娘的算什么幾把毛的玩意兒?他結(jié)交匪類……”施新春頓時五雷轟頂一般,那臺下的百姓就如沸水開鍋,馬蜂窩落地一般的“嗡……”的一聲便開始議論起來。“什么?”施新春不敢相信,又一回頭看看依舊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