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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懂了,阿昭這個觀念,這個脾氣,這個想法是怎么來的?他就是想不通,不就是個女子嗎,娶來了,放著,供著就好了,又不是真叫他陪著睡!臥室里,顧昭仰臉躺在床上,想著心事。屋子外,知了煩躁的很,他躺了一會,見阿潤沒進(jìn)來,便給了阿潤一個臺階。“趕走了,吱吱的叫的人心煩!”只是剎那的功夫,那外面便清凈了,過了一會,阿潤慢慢進(jìn)了屋子,來到床邊看看他,看了半天后失笑:“吱吱叫的那是耗子,你是趕我呢吧,還是趕蟲兒呢?”顧昭不吭氣,一翻身給了他一個背。阿潤便就勢粘了上來,摟住他,都不用看,只幾下就將他的絳帶解開。來來回回的他就摸上了。阿潤的手里有一層厚厚的繭皮,手心火燙火燙的,比這夏日熱多了。顧昭被他摸得呼吸有些重,不由自主的便配合起來。“你……大白天的,收斂……一點……飯后動不好?!?/br>“嗯?前兒你說,飯后動一動,活到九十九”“嘶……那是前兒……”里衣被扒下去,隨手被丟在地上,阿潤不說話,只是將顧昭俯倒,一下一下的親他的背部,搞得顧昭好不慌亂,渾身都哆嗦。“喂……大白天的……唔……”屋子里,沒了動靜,細(xì)仔小心的聽了一會,忽然一呲牙,便揮揮手。孫希在那頭,也揮揮手。沒片刻,一群拿著粘桿的下奴,都悄悄的沿著墻根離開了院子。走到正堂口的時候,孫希與新仔留了下了,一人占據(jù)了門口的一個石墩子,兩人坐下,開始看大門。新仔待左右走遠(yuǎn)了,便悄悄的對遠(yuǎn)處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孫希只看看他,嘴巴邊兒悄悄勾出一抹笑。恩……這是有好吃的了。也就是一會子功夫,細(xì)仔從那邊端了個圓形漆盒,小跑著過來。“今兒是什么味兒的?”新仔悄悄的問。細(xì)仔笑笑,打開漆盒,那盒子里竟有一層棉墊子,待他打開棉墊,那下面竟一排排碼放了十?dāng)?shù)支冰條子,有粉色的,綠色的,奶色的。這個就是最原始版的冰棍了。外面沒有,就郡公府有的特色吃食。“老孫,你先挑,我記得你喜歡梨子味兒的?!奔?xì)仔先給孫希遞過去,他年歲大,是老哥哥。孫希一樂,選了一支,放在嘴巴里裹,一邊裹,一邊對四面做個來的手勢。片刻間,那樹上,房頂,假山洞里又跑出十幾個,掂著腳尖過來很有秩序的排著隊,一人領(lǐng)了一支,腳尖一點,有人就吃著冰棍飛了。細(xì)仔看著暗衛(wèi)的背影,神往的不得了。新仔拍拍他:“吃你的吧,老孫不是說了嗎,人家練得那是童子功,你還是童子嗎?”細(xì)仔撇嘴瞪了他一眼,嘴巴里舔著冰棍兒,轉(zhuǎn)身坐在了孫希邊上,一伸手從懷里取了一個黃紙包遞給孫希。“什么?”孫希接過紙包掂了掂:“呦,煙葉兒吧?南邊的?”細(xì)仔笑笑:“恩,南邊的,我跟俺爹說了,我孫哥就愛這一口?!?/br>孫希感動,一伸手將煙葉揣懷里:“謝謝弟弟了,趕明兒,哥哥得了好東西,給你留著!”細(xì)仔搖頭:“您可別,給我東西,以后就不管你了,不就包煙葉嗎,不說了,我去備著水,一會子要呢!”說完,細(xì)仔回身跑了。知了沒了,院子里又來了麻雀,這些小東西被驅(qū)趕熟練了,便不敢叫,只在遠(yuǎn)處的山墻上,互相啄著嘴巴。院子里安安靜靜的,天氣緩緩地上了一絲微涼,孫希吃了冰棍,取了眼袋鍋子,上了一鍋子新煙葉兒美美的吸了一口。這日子,比在宮里美多了,他五歲進(jìn)宮,人生最好的時日卻沒想到是在郡公府。也別說,虧了陛下眼睛亮,這郡公府,從上到下,那個不是好的。那是什么樣的主子,養(yǎng)什么樣子的人。他孫希,聽著名聲好聽,大總管回身怎么編派他的,他心里明白呢。那浮面子是陛下給的,那個也不是孫希的。也就是來這里,細(xì)仔也好,新仔也好,甚至老畢,都當(dāng)他是親人。如今,他身上穿的,就連腳上的鞋子,都是這邊在cao心,東西不值錢,主要就是這份兒心思。他想好了,待以后,老了,就跟陛下求求,就來這邊養(yǎng)老,這幾年他存了一些,若是細(xì)仔愿意,能不能把他兒子分自己一個,這樣也能有個香火……孫希正想著,院里傳來響器的聲音,新仔看看孫希,一伸手取出一個荷包遞給他:“老孫,你咬兩片薄荷,爺不喜歡煙味。”孫希收了煙袋,笑了一下,接了荷包:“恩,知道,前幾日你給的還有剩呢?!弊彀屠锸沁@樣說,一伸手他卻把荷包裝了。屋子里,總算是折騰完了,顧昭傻笑著,也不嫌丟人,只是用他白嫩的腳,一下一下的蹭阿潤的肚皮。阿潤半坐著,有些哭笑不得看著顧昭。這家伙什么毛病,每次完事兒了,吃飽了,都要用這樣的肢體動作來膩歪。這是高興了,賞他的,他就是這個意思!“別鬧了,你洗完了,就睡會,我沒你命好,我還得那邊去呢!”顧昭一翻身,撅著白屁股,一伸手從床那邊取出一本畫書來,隨手翻了幾頁,指著一幅圖對阿昭說:“下次,咱們來這一式。”阿潤對著他的白屁股“啪!”就是一下:“來不了,我老了!”顧昭一翻身,捂捂屁股嘲笑他:“那是你鍛煉的少,我就行,真的,不然……就試試?”阿潤才不上當(dāng),他站起來,抱起顧昭譏諷:“恩,就你這個小雞雛樣子,還想舉我?別閃了你的腰,到時候,還要我伺候你。”顧昭摟著他的脖子,有些惱羞的說:“那不能,我比小好些個歲呢,你都是干巴老頭……喂,喂,不許丟我……不許丟……”“嘩……”天色傍晚,天承帝坐在軟兜里,被人抬著自密道往那邊去,路上,他忽然吩咐說:“孫希……”“在,陛下!”孫希趕緊小跑幾步跟過去。“去吧莊成秀叫來,朕有事兒安排?!?/br>“是?!睂O希先跑著去了。軟兜搖晃著,天承帝想著心事?!都灸鞘聝海率钦娴囊娧?,這是他自登基以來,第一次想以一種最慘烈的方式,告訴那上上下下,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慈悲的。該從哪里下手呢……至于阿昭,還是叫他出去躲躲吧,正好,現(xiàn)在都在氣頭上呢,就叫阿昭去烏康,也省的那老東西天天罰他跪著,也省的自己心疼不是。他是不愿意阿昭走,可也不能見天看他吃虧,那老東西不是心疼弟弟嗎?正好了,大家一起疼,誰也別討便宜!天承帝摸摸手腕上的布條,心里無奈的嘆息了一下,但愿……但愿半年后,阿昭回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