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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尋思著,再等幾年,怕是真會逼的老家伙這般鬧騰,那邊府上怕是要少去了。心里煩歸煩,顧昭卻從不在老哥哥面前露了他與阿潤的關系。人心是個填不滿的,有些事兒就別去做那等人格實驗,不然,到時候還是自己難過。屋外雀鳥叫了幾聲,又忽然消聲,阿潤覺輕,聽到些許動靜,便略微翻了一下身。顧昭趕忙拍拍他,一直拍到他安穩(wěn)才松了一口氣。阿潤這一睡,就是兩個多時辰,待到天色微微發(fā)暗,他才做起,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舒服的嘆息了一下。“睡的香?”顧昭扭臉問他。“恩?!卑欬c點頭,接著懶洋洋的半躺著回味了一下道:“以后沒事兒,就別去你哥哥那邊了,咱家又不是沒屋子?!?/br>顧昭不理他,只是趿拉了鞋子,自去取了一些用具擺在阿潤身邊放下叫他自己用,如此兩人便開始閑說。“這么大的地方,也沒個人跟我說話,你在倒好,偏偏你是這大梁最忙的傻蛋兒,還是個出白工的傻蛋兒。你說,從早到晚,你能陪我多久,如今還不許我回我哥家了?!?/br>“那院子上面還都是空匾,你沒事兒了請幾個先生也給提提匾額,到處游玩一下,好歹也是我的心思,有的地兒怕你一次都沒去過呢。你見民間那個媳婦結婚了還回娘家的?”顧昭一瞪眼,阿潤訕訕的低頭繼續(xù)收拾自己。“這話說的,逛這東西也要一搭一檔的,沒事兒不能放人進咱家,你少出兩日白工,就能陪我逛下了?!?/br>阿潤吐出嘴巴里的青鹽,又取了漱口水漱口,弄完回頭親親顧昭的鼻尖嘆息:“你總跟他們不一樣,什么叫出白工呢,這天下都是我的,我要什么沒有,怎么就是白工了?”顧昭輕笑:“嗯,也就你這么看……你出去大街上,那家屋子沒有契,偏你還好意思說是你的。那些富有四海都是空話,我跟你說,你真是個傻子,總拿咱自己家的錢,添別人的坑?!?/br>阿潤只是笑,也不解釋,他對顧昭道:“你家老四家的那個愚貨又來求恩旨,想接出你四嫂出來奉養(yǎng),你怎么看?”怎么看?顧昭失笑,輕輕的搖搖頭到:“你看著辦,他求的是你又不是我!再說了,我是我的日子,他家是他家,我就只擔心小四兒,那孩子是個心眼小的,如今放好過了沒幾年。”阿潤點頭,隨口說:“那是先皇后的懿旨,我也不好違了?!闭f罷,轉身出了內堂,那外面已經(jīng)悄悄等著的宦官便一擁而上,幫著他套外袍,帶帝冠,一個個的圍的團團轉。阿潤換好龍袍,扭臉看看依在門邊的顧昭,笑著囑咐:“晚上你自己用膳,晚上……我叫了莊成秀還有永國公議事,怕是要來得晚一些?!?/br>顧昭笑著擺手:“知道了,你去吧?!?/br>他跟今上你你我我的閑聊,就如一對平常夫妻,這院子里的內宦早就見怪不怪,臉上除了恭敬別無其他表情。阿潤看他急著打發(fā)自己出去,只好無奈的笑笑走了,臨入密道的時候吩咐小院里站著的孫希道:“別讓你七爺一個人呆著,去給他找些樂子,這幾天我看他困乏,找成御醫(yī)幫他過個脈,晚上你把脈案送到朕那邊?!?/br>孫希自是恭敬的應了。不提阿潤如何去上朝,如何辦事兒。只說顧昭見阿潤出去,他自己便也沒回臥室。他轉身去了自己的書房,前幾日,他剛得了幾塊好料,今日有空正好雕了磨時光,只是他才下了沒幾刀,他奶哥畢梁立卻進來比劃,說是那邊給找了上京正火的戲班進來,單給七爺演一出新戲。顧昭無奈,只好放下刻刀回頭對奶哥抱怨:“奶哥,你什么時候見我喜歡看戲了?那些依依呀呀的,我最不耐煩聽。”他奶哥笑了,便又接著比劃,卻原來,今兒這戲班演的是一出顧家的新戲,說的是他五哥與杜氏的戲文。顧昭眼睛一亮,哎?這個卻可以看看的。顧昭家哥七個,其實論漂亮,不是顧昭最漂亮。他五哥顧榮生的最好,早年間杜氏陣前見到顧榮,一見便芳心暗許,直接虜了回營,硬是將生米做成熟飯。能叫封建社會的婦女癲狂,可見老五有多俊俏。那年回老家,顧昭看自己五哥,快六十的人了,依舊膚白貌美,實實在在的俊叔叔一枚。他被五嫂慣得沒樣,還搶小孫孫東西吃。不過,有關老五如何成婚這事兒,在顧家是個忌諱。當然,也只五老爺顧榮一個人忌諱,只要別人一提此事,他必然翻臉,憑是誰都不成。第七十五回頭天晚上一個人看了一出戲,顧昭睡得遲了些。第二日上午日上三竿,顧昭才懶洋洋的起了,此時阿潤早就去了那頭,并不在身邊。什么時候人走的,誰來接的這些雜事,顧昭是一概不知的,也不去問,他心里敞亮,睡眠質量一向上等。倒是阿潤,這幾年他總要做惡夢,來來去去的做那個天授帝死之前的夢。顧昭知道,阿潤心里有事兒,可三年了,他從未問過,其實他清楚,那年那場斗爭,暗地里的事情多了去了,知道了只是徒添煩惱。起來后,顧昭腦子里還在想昨日那場戲。哎呀,那場戲演的十分精彩,雖不敢提是本朝誰家的事兒,杜撰了謀朝某代的誰誰家??墒侵灰豢矗纯投紩恼詹恍?。那戲文里將他五哥的樣貌用詩文描繪的十分精彩,真是比蘭陵王還蘭陵王。他五嫂如何陣前芳心暗許的,如何調戲的,如何搶了人入得寨子,如何在洞房里繼續(xù)調戲,女王硬上弓的……顧昭昨日簡直笑噴,他開了懷,精米都多進了一碗。站在一邊侍奉的內宦忙記了檔,準備晚間呈上,如今顧昭每日吃了什么,用了什么,都要記檔。就如他喜歡吃烏康的糯米,那種糯米全國就烏康細縣有出,因此也叫烏康細。細米對種植地要求很高,畝產(chǎn)卻不高,因此細縣全縣也就某個山坡二十多畝特殊土質,才能種出這種口味獨特,微甜細軟的糯米。如今,這二十多畝大部分都填了顧昭的胃、對這點,顧昭本人是不知道的,他就只知道好吃,因此餐桌上便常有。只是糯米不好克化,阿潤每月只叫他隔三日吃一次。梳洗完畢,吃了早飯,茂德便到了,他不能進后面,只在前院正廳候著。如今家里都知道顧昭這個破毛病,他的后院正堂,憑誰都不許去,他哥也一樣!顧茂德在前堂等了一會,便看到自己小叔叔穿著一身淡紫色麒麟長袍,腰圍犀角帶,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硬殼方頂圍頭,晃晃悠悠的轉了出來。顧茂德連忙施禮道:“小叔叔安。”顧昭撇嘴:“我不安,你爹少給我做幾回媒公,我便安了!”顧茂德不接這個話,只是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