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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七,小四給你添麻煩了?!?/br>顧昭對自己嫂子做了個(gè)深揖:“不麻煩,應(yīng)該的,只是委屈嫂子了,這一家大小的,嫂子是最辛苦的。”盧氏抹淚:“我不委屈,我都習(xí)慣了?!?/br>“哎,哪里能習(xí)慣呢,我哥這個(gè)臭脾氣,也就是嫂子能忍他,以后嫂子千萬不要忍他,慣的他,就要上房揭瓦了……”屋子里有人大力咳嗽,顧昭笑著下沖盧氏擠擠眼:“嫂子,我那里有上好的花蜜脂,涂臉效果特別好,明兒叫花蕊給您送來,您也好好打扮自己,別憋在家里玩那幾只破鳥,其實(shí),你不說話,生氣了,我哥哥傻乎乎的他都看不出來的,我要是您,若生氣了,就出去,把我哥的俸祿全部花光,他這才會(huì)知道自己錯(cuò)了!”“快滾!快滾!”顧老爺又怒了!顧七爺挑撥離間完畢,一甩袖子無比瀟灑的上了轎子,哈哈大笑而去。可惜,報(bào)應(yīng)很快的就到了,這天晚上,顧七爺可憐的腳丫子,凍傷了,腫的就像個(gè)大羅卜一般,這一傷就沒治好,到二十九那日,整個(gè)腳面子凍得都裂開,都流膿流水了。“我果然是壞透了么?”顧七看著自己的爛腳丫子嘆息。第十四回這段時(shí)間,顧府諸事不順,盧氏覺得一定沖撞了什么,就請了先生家里來看一下,先生來了后說,倒也沒什么大問題,只是這宅子本就修建在蟒帶上,原是上等的吉宅,不巧的是明年趕巧了是蛇年,蟒蛇遇蛇年,雙蛇相纏過猶不及。盧氏又問可有什么辦法避一下,那先生便說,倒也好辦,家里有貴主子屬雞的,每日早上寅時(shí)三刻整點(diǎn),要到家中四個(gè)方向?qū)⒚嫠艿娜钣谡窦腊?,每個(gè)方向拜三次,每次三九二十七拜,要一直拜五九四十五天,待祭拜完畢,家宅大吉,合家順暢。盧氏盤算了一下,說來也巧,嬌紅姨娘可不就是屬雞的,這可是大好事,于是,盧氏叫人備了蔥白織金女裙紗一匹,綠裝花鳳緞兩匹并一副上好的頭面給嬌紅姨娘送了去,委托她從今日起,為了全家每天去祭拜宅神。顧昭聽了這個(gè)消息心里頓時(shí)悟了,自己那個(gè)面團(tuán)一般的大嫂那里是個(gè)好招惹的?你挑撥老爺打我兒子,我就叫你每天早上五點(diǎn)起床,繞著院子磕頭,整了你,你還說不出來,這才是宅斗的高手呢,哎呀,小生佩服死了。在生病當(dāng)中終于撿到一些樂子,顧昭心情好了一些,但是看到自己腫的就像發(fā)面饅頭一般的腳丫子,他又愁了,正愁得慌,整完小妾的盧氏,笑瞇瞇的帶著大媳婦兒蘇氏來探望。“哎呦呦,見過凍瘡,也沒見過這么唬人的,這可怎么好?”盧氏看著實(shí)在心疼,真真的,她對這個(gè)小叔子心里是又愛又疼的。“嫂子,別說了,我要難過死了,走也不能走,藥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鳖櫿炎约阂灿魫?。“那年你哥在外面也生過這個(gè),他身子骨比你火氣大,沒幾日自己便好了,阿弟這個(gè)……卻沒想會(huì)這樣。雖說凍瘡天氣一好,這傷勢自然就好,就只怕一件事?!北R氏大喘氣。“哎,嫂子,您就說吧,我聽著嚇人。”顧昭瞅著盧氏發(fā)愁,能痛快點(diǎn)嗎?“明年這個(gè)時(shí)候,還得腫,凍瘡是個(gè)頑固的,很不好斷根子的?!北R氏捂著帕子樂,覺得小叔子真可憐,瞧這小可憐樣兒,瞧著怪招人疼的。“啊!不會(huì)吧……”某人是南方人,上輩子跟凍瘡無緣。盧氏捂著嘴巴咯咯笑:“好了,也不逗你了,嫂子前幾日就找人出去打聽,找方子,今兒早上陶若家的回來說,咱上京郊外碧落山法元寺的惠易大師,最是個(gè)慈悲的,早年這上京有雪災(zāi)那會(huì)子,惠易大師幫人看過凍瘡,他們說惠易大師看過的來年都不會(huì)再得,最是靈驗(yàn)不過的。”顧昭一聽特別高興,連忙說:“那,嫂子可派人去請了?”一邊的蘇氏笑了:“小叔叔這話說的有趣,那惠易大師可不比別的和尚,那是先帝爺在廟里的替身,您呀,還是收拾收拾去廟里吃幾天齋飯吧!”如此這般的,家里急急的給收拾了行李,打包了滿滿兩車物件送了顧昭出門,因是去廟里,也不好帶成堆的小廝下奴跟著,顧七爺給愚耕先生放了帶薪假,雖然人家很想跟,但是顧昭只是不愿意,廟里那是清修的地兒,帶那么人去晃和尚眼不仁義。便只帶了細(xì)仔,新仔二人身邊侍奉。顧七爺坐在車?yán)镞€嘀咕呢,這嫂子這是打擊報(bào)復(fù)吧?誰說我是小心眼兒了啊,我就說了她兒子一句打死完事兒,她就把我送到廟里來吃齋飯了,嗯,女人啊,俱都是小心眼兒,以后萬萬招惹不得。盧氏送了小叔子出門,臉上那副笑瞇瞇的樣子頓時(shí)收了,她冷冷的回頭對蘇氏說:“去吧,把家里的大門都關(guān)了,今日起,家里需要好好整頓一下,往日那些雞鳴狗盜之徒誰引來的誰自己帶走,是誰給小四下的套子的,叫他自己出來回我。我不問,這府里上下是不是真當(dāng)我死了?那野種也敢說是我小四的孩子?小四什么女人沒見過,那種胎質(zhì)也能入眼?”蘇氏臉色白了白,連忙叉手應(yīng)喏。不說盧氏在家大刀闊斧的改革,只說顧昭這一路被人抬著一路艱難的來到碧落山。碧落山法元寺在上京東十五里的山坳里,從那里西面走九里,便是皇家獵場。這年份是個(gè)窮年,南來北往的窮人多了,都扎在廟宇附近搭棚戶,棚子越來越越多就成了城外城,來來往往的都是葛衣麻布的窮苦人,把好好的獵場襯的十分窮氣,因此那獵場這幾年卻也沒貴人去消散,眼見得便荒了。顧昭到的那天,山下的香客居士,還有平日子里受廟里接濟(jì)的莊戶剛剛將山下跟山上的道路清掃完畢,知客僧清源還說呢,顧昭小施主跟佛有緣,來的格外巧,這路一通他便來了。顧昭覺得,這叫清源的和尚嘴巴很巧,跟誰都能找出點(diǎn)祥瑞來。想是這么想的,香油錢倒是真的足足的捐了一大筆,整一百五十貫,一起跟車來的陶若還替家里的老爺老太太捐了二百貫。顧昭他們帶的車子并上不得寺院,只因?yàn)檫@法元寺的復(fù)疊石橫階梯有整三百三層,也許這是佛主對信徒的第一重考驗(yàn)吧!好在顧昭是傷員,他是被軟兜抬上去的。才一上去顧昭就能聞到nongnong的香火味伴著菜粥的味兒,這寺廟外墻支著常年不熄的大鍋一直在施著善人捐的糧食,在加上廟里不時(shí)傳出的唱經(jīng)的聲音,組合起來便透著一股子nongnong的慈悲味兒。捐了香油錢之后,顧昭裹著裘衣厚毯坐在軟兜里等著,有些不好意思,這來來回回的香客看著他的眼神許是覺得他是個(gè)什么紈绔子弟,大冷天瘋子一般的來廟里抖排場的吧?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