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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夜色,將他整個人射成了刺猬。疼,很疼,非常疼。蘇涼生不知道許言摔的粉身碎骨疼不疼,但他知道自己一身的傷,滿地都是淋漓的鮮血,該是活不成了。刺骨的痛從腳踝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夜幕里蘇涼生滿臉鮮血,發(fā)出小獸般痛苦的低吼??蛇@世間卻再也沒有許言將他抱在懷里安撫。蘇涼生是在極度懊悔和絕望中閉上了眼睛。“大師哥,我疼……”蘇涼生紅著眼睛,低低的叫疼。許言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涼生是魘著了。大手摸了摸蘇涼生冰涼的小臉,許言半蹲著,將手上的傷藥打開,又用指尖挑起一小塊凝膏,細細的給蘇涼生上藥。“嘶?!碧K涼生疼的一抖,抽著鼻子垂淚。“你乖,很快就好。這藥雖然有些厲害,但藥效卻很好。等到晚間,應(yīng)該就不疼了?!痹S言抬起頭,溫和的對著蘇涼生道,手底下的動作越發(fā)的輕柔。蘇涼生“恩”了一聲,凝著許言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出了神。上一世也是如此,許言罰過自己之后,也是親自過來上藥,可自己是如何做的?不僅對著許言大發(fā)脾氣,還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了許言。也就是那時,許言白皙好看的手背上留了一塊很長的疤痕。“大師哥,我知道錯了…”蘇涼生低垂著小腦袋,乖乖認錯,“以后再也不敢出去打架,再也不敢逃晚課了?!?/br>聞言,許言上藥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抬起頭來對著蘇涼生淺笑,語氣柔的仿佛能掐出一汪水來,“乖,大師哥知道了,涼生一直是好孩子?!?/br>很快藥就上好了,但是蘇涼生不想讓許言這么快就走,一雙胖嘟嘟的爪子緊緊拉住許言的衣角。“怎么了?”許言疑惑,伸手輕觸了蘇涼生的額頭,“今日你便在房里休息,等下大師哥還有些事情要做,晚些時候就來陪你?!?/br>“不去成不成?”蘇涼生昂著小臉,神色認真道。許言苦笑,一面又暗暗想著涼生這是被自己罰怕了。也怪自己,為何罰的如此狠,不怪孩子害怕。也罷,自己陪一陪又如何?“好,大師哥在這陪你?!?/br>許言拍了拍蘇涼生的小腦袋,又拿過被子,仔細的蓋在了蘇涼生的腿上。余光一掃,見蘇涼生手上還握著濕潤的帕子,于是要將帕子拿走,誰料蘇涼生跟搶寶貝似的,半點也不肯松手。算了,由著他吧。許言也不強迫蘇涼生,徑直的走到書桌前,拿過一本詩經(jīng),又重新回到了榻邊,就坐在蘇涼生跟前看起書來。蘇涼生巴巴的瞅著許言,見許言看書看的認真,于是便將手上的帕子藏到了枕頭下面。身子往許言身邊湊了湊,蘇涼生像是怕冷似的,依偎在許言身上取暖。許言也不亂動,就由著蘇涼生跟他親近。今日也不知是怎么的,平時里蘇涼生雖然愛對自己撒嬌,可也沒同今日一樣半點離不開自己。最奇怪的是素日最不愛哭的孩子,偏偏今天哭的像個淚人,鼻涕眼淚哭的哪里都是,哄都哄不住。看來真是怕了,也該是真心知道錯了。作者有話要說:涼生前世可作可作了,我要丟個臭雞蛋第2章變身乖寶寶因是夏季,太陽一出來后,空氣也漸漸炙熱起來,外面的蟬鳴聲綿綿不絕直在蘇涼生耳邊打轉(zhuǎn)。小腦袋點了點,蘇涼生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可昨夜跪到半夜,今日又這么早醒來,眼下真是困的厲害。忍了又忍,綿綿的困意還是將蘇涼生打敗,腦袋一垂便沉沉的睡了起來。許言早就發(fā)現(xiàn)蘇涼生困了,此時見他已經(jīng)歪著腦袋熟睡,便放下手中的詩經(jīng),一手捧著蘇涼生的腦袋,一手捧著腰,將小人身子放平。夏日炎熱,雖在深山可還是免不了酷暑難耐。許言見蘇涼生鼻尖出了一層細汗,很是心疼的用袖子給他擦了擦。然后又細心的將蘇涼生的長袖挽起,露出兩條光潔白皙的小臂。許言坐在床邊,凝著蘇涼生粉嫩的小臉出神。涼涼是寒冬時節(jié)撿回來的。那年,許言剛上九離山,平陽王妃擔(dān)心他在山上物資短缺,于是特意派了兩個小廝跟著上山。許言那時雖年幼,且貴為世子卻半點也不矯情,直接將人攆下了山。平陽王妃知許言是不想旁人打擾他在九離山修行,于是便長嘆口氣,只讓小廝在山下客棧等著。許言缺什么,少什么只需下山來取便好。那一日,便是許言下山取家書的日子。因著是寒冬,許言又年幼,徐揚清便陪著許言一同下山。誰知才到半山腰,就遠遠聽見了孩子的哭聲。那時,孩子全身□□滿是血跡,又因天氣寒冷還凍的全身青紫。許言看著可憐,慌忙一把將孩子抱在懷中,又扯開綿袍給孩子取暖。孩子后來救活了,許言很開心,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又給孩子取名涼生,冬日寒涼,因涼而生。又因自己的母妃平陽王妃娘家姓蘇,于是孩子的名字便叫蘇涼生。想到這里,許言又伸手摸了摸蘇涼生水潤的臉蛋。涼涼命苦,才一出生就被丟棄在深山中。所以涼涼平生最恨旁人嘲笑他無父無母,昨日大抵也就是那些山下孩子嘲了蘇涼生幾句,蘇涼生氣不過便同他們打了起來。“涼涼……”許言輕喚一聲,又嘆了口氣。自己到底也不能代替涼涼的父母,這孩子命也委實太苦了。“大師哥,不要走,不要走?!?/br>蘇涼生喃喃自語,在夢里還在呼喊。一滴滴珍珠般的淚又順著長如羽翼的睫毛落了下來。許言心疼蘇涼生,細細的給他擦干了淚,又大手輕輕的拍拍蘇涼生胸膛,哄著他快快安睡。許是安撫有效,蘇涼生又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睡便過了半日,待他醒來時連午膳都過了時辰。蘇涼生睡醒后,揉了揉眼睛,見屋內(nèi)沒了大師哥的身影,便立馬有些慌神。探著小腦袋望了望窗外。窗外陽光襲襲,透過斑駁的樹葉在地上留下了大片的光影。心里默默算了算,大約過了午膳時間,許言大抵是回去午休了吧。想到這里,蘇涼生苦著小臉,摸了摸干癟癟的小肚子,可憐巴巴的撅起小嘴,心里誹腹道,“大師哥這也太不仗義,涼涼就算是睡了,也該在午膳時將涼涼叫醒啊?!?/br>誹腹這種東西向來是無效的,因為只能自己聽見。蘇涼生抿了抿唇,又撅著屁股將藏在枕頭下面的帕子掏了出來。許言雖是富家子弟,可這用的帕子卻是尋常絲綢,可見許言這人當(dāng)真是將自己看成九離山上的普通弟子。什么家世,什么身份地位通通拋到腦后。也正因為如此,山上的一眾師兄弟都待許言十分親厚。蘇涼生鼓起嘴巴,又默默將帕子貼身藏了,方一藏好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