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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好吃嗎?”“......”楚辭目送他悲憤地小碎步跑去漱口,隨即轉過頭來,重新將各色蔬菜都放入盆中等待沖洗。他微微垂著眼睛,手在清蕩蕩的水波中反復撥弄了幾下,袖口處也濺上了一小片濕痕。秦陸在早上有重要會議,連早飯也沒來得及吃便匆匆忙忙走了;而他今天已經(jīng)約了白家夫婦,在一家清凈的私人菜館碰面。在這件事情上,他總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平息這么多天來被蒙在鼓中的難過。身旁有輕盈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悄無聲息纏上了他的腰,撲鼻而來的都是芬芳而馥郁的脂粉香氣,狐尾體裊裊娜娜來了廚房,呵氣如蘭:“公子,可用我?guī)兔???/br>楚辭跟他也熟悉了,并不和他客氣,伸手揉了揉他兩只直挺挺立著的狐耳,順帶塞給他一盆土豆:“乖,去削皮吧?!?/br>被他揉了兩下,狐尾體整個身軀都控制不住地顫了顫,隨即忽然之間薄紅了臉面,含糊地應了一聲,乖巧地去另一個水池處賣力干活兒了。他從手指到小臂都纖白如玉,浸在水里時更像是涼幽幽透著水頭的一塊玻璃種,幾乎能反出光來。飄來蕩去的觀世音圍觀了下土豆的削皮過程,隨后又停留在粉絲上:“小辭,這個是要做什么?”“螞蟻上樹?!背o滿腦子記掛的都是今天下午的會面,想也不想隨口道。“......”觀世音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螞蟻、上樹?”她的腦海里乍然出現(xiàn)了一長串黑螞蟻排著隊爬上樹,又站在樹冠處挨個兒往樹下的鍋里跳的場景,想象了一下那樣一鍋湯,頓時連臉色都青了。這是什么玩意兒!黑暗菜肴嗎?。?!楚辭直到話出口了方才反應過來,看了眼觀世音菩薩驟然變了的臉色,哭笑不得地解釋,“這個螞蟻上樹不是那個螞蟻上樹......”觀世音顯然已經(jīng)聽不進去他的解釋,恍恍惚惚著扭頭飄出了廚房,默不作聲蹲到了云霧里畫圈圈,來安撫自己被黑暗菜肴傷害到的一顆心。狐尾體頂著鼻尖上的水珠茫然抬起頭:“菩薩怎么了?”“......大概是又被人界的菜肴刷新了三觀吧?!?/br>嘖嘖,真是可憐。不過一會兒,今天有昆蟲宴的消息就在神仙中傳遍了,個個都被嚇得提心吊膽。直到菜端上了桌子,觀世音仍在懵逼,她左右看了一圈,將每一道菜都細細看過了,也沒看見半個螞蟻的影子,最后干脆伸手指著生煎包:“這是——”“那上面黑的是芝麻,”楚辭支著下巴,笑瞇瞇道,“不是螞蟻。”觀世音筷子又移向下一道:“那這個——”“那個是小顆的麻椒,提味兒用的,也不是螞蟻?!?/br>觀世音的目光默默移向了唯一一道湯上的黑點,果斷將整個湯盆移的遠了點,連筷子也不敢朝著那邊動一下。受了她的影響,幾個神仙誰也不敢動手喝湯,楚辭看在眼里,卻壞心地不去提醒,頂著他們驚悚的目光一個人小口小口喝的津津有味。直到喝完了,他才擦了擦嘴角,解釋:“胡椒粉?!?/br>“......”“這個,”楚辭點了點被動的最多的rou絲炒粉條,強行忍著笑意,“這個才是螞蟻上樹,沒螞蟻?!?/br>“......!!!”觀世音,我信了你的邪!楚辭倚著桌子哈哈大笑,越是想他們方才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神情越是覺得有趣,心中的那點擔憂也隨著笑聲緩緩淡去了。就算是騙我又怎樣呢?他心想。他們還不值得我為之難過啊。--------私家菜館隱在一處深深的巷子里,門口種著兩顆梧桐,環(huán)境清幽而雅致。雖然位置偏僻,然而做飯的老板手藝實在是出挑的好,倒也頗受歡迎。俗語說酒香不怕巷子深,放在飲食行業(yè)便顯得尤為適用,尤其是這樣的地理環(huán)境,尋常人輕易無法進來,便更加受娛樂圈中大小明星的歡迎,幾乎成為了楚辭與圈中朋友相聚的必來之地。白家夫婦來的比楚辭想象中的更早。他已經(jīng)是提前半小時來到約定場所了,可白家夫婦卻早早便坐在了座位上,桌上的茶都喝過了一輪,瞧見他進來,便伸手沖著他揮了揮。楚辭腳步頓了頓,隨即也抬起手示意了下,禮貌地招呼:“白阿姨,白叔叔。”白夫人纖白的手指頂在瓷杯上,伸手捋了捋自己鬢邊的一縷發(fā)絲,笑瞇瞇道:“哎呀,小辭之前不是已經(jīng)改口叫mama了么?怎么突然間又換成了這么生疏的稱呼?”她原不過是順口一調(diào)侃,可抬起眼來,卻發(fā)現(xiàn)青年垂下眉眼,并沒有給她這句話任何的反應。白夫人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些不太好的預感。她與白修德都是在商場上混跡多年的,察言觀色皆是好手,此刻不著痕跡對視了一眼,眼中充斥的都是驚愕——這孩子的這個反應,是知道了些什么?!“我其實只想來問白叔叔一句話,”對面的青年抬起頭來,直直地看進他們的眼睛,“那一份親子鑒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親子鑒定書是他看過的,上面明晃晃標著自己與白修德的名字,做不得假——可是神仙們也不可能拿這種事來欺騙他。他像是一腳踏進了沉沉的迷霧里,于白茫茫的一片中左突右閃,尋不出個出路,只能直接來向白修德求一個解釋。“為什么,要騙我?”白家夫婦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半晌后,白夫人撫摩了下手中的茶杯,苦笑道:“你這孩子......果然是自己又私自去查了查啊。也是,畢竟牽涉到自己的身世,哪里有不放在心上的呢?倒是我們拿這種事情來欺騙于你,也并不是心里沒有一點愧疚的——”“可是,我還是希望你知道,”她眼里含了盈盈的淚,“我原本,是真的想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來對待的?!?/br>“我們打算騙你一輩子?!?/br>窗外的雷聲乍然響起,猛地映出了一道刺眼的白痕,像是要把整個天空分裂為兩半。四月十三。白家。“老爺子不知道怎么抽風了,人都住進醫(yī)院了,突然間又搞出來一個兒子,”來人翹起一條腿,不耐煩地抱怨,“私生子就私生子吧,居然還想偷偷把家產(chǎn)都留給他一半!我和我那好二哥共同才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是不是瘋了?還是腦子病得糊涂了?”白修德雖然與他們常有往來,可到底是低上一層的,與這些根基深厚的老世家沒得比。對這些家宅根基的話,他更是插不進去,只能在一旁默不作聲地喝茶。倒是身旁有一直小心翼翼奉承的人笑了:“嗨,